“果然和我之前的推想差不多，虽然能操控‘引力’这根线，但这个效果的强度，也只相当于普通的御物术。
另外这个能力有别于其他，缺少触类旁通的经验，所以在操纵时会有明显的生疏感。”
经过几次尝试。
林傲最终确定了目标物的质量和距离的大致极限。
当然，这个极限也并不是最终值。
按照林傲的设想。
推天演地与通玄境的“法天象地”的能力类似。
后者在展现由法天象地制造出的“神通”时，往往都需要对“神通”所对应的天规地律本身进行深度消化。
比如“呼风”、“唤雨”、“降雷”——
要完成这种神通。
先决条件，是知晓风、雨、雷的本质，和其形成的内因。
所以修士成就通玄境之后。
除了维持正常的呼吸吐纳的修行，大多时间都要参研“理学”、“经学”，观摩万物，洞察机理，格物致知。
随着对天规地律的认知加深。
那么展现的神通，也就越强大。
到了终末状态，哪怕翻山倒海，斗转星移也非虚无缥缈的传说。
“说到底，也许是我这部分的知识还
太浅了。”
林傲是修行者。
身在丹境，远未达到需要接触“理学”、“经学”的程度。
而化凡这三年。
虽然身在俗世，但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
既不知道伽利略，也不知道牛顿。
在科学飞速发展的俗世，早已成为常识的“万有引力”，对他来说却极度陌生。
所以缺少了解实在正常不过。
在这种条件下。
林傲从旁听后，能成功地与“引力”这条线形成通路就已经很难得了。
何况短暂的交流之后，林傲甚至还得到了操控的能力。
“……”
不过。
深度消化，补充这方面的知识，林傲倒不着急。
现在这种程度的力量，因为在相对安全的范畴里，倒更适合让他放开手脚去熟练还稍显生疏的操控手法。
“可惜闭门造车，单机模式的训练，很难有对敌时因地制宜，随时应变的效果，这一点打了个折扣，要是能有个对手就好了……”
林傲叹了口气。
有些无奈。
找陪练，并不是难事。
难的是俗世里的普通人，别说跟自己真的有来有往地打斗，恐怕自己这能力刚拿出来人家
就得懵……
“算了。”
林傲暂时抛开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起身走回竹林靠近湖岸的一边，将挂在竹枝上的衣服取下，从带有纽扣，相对隐蔽的左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了姜澄的手机。
因为不论这果核是什么，也不管自己开发出了什么新奇的手段。
说到底，自己现在的首要任务都是先回到修行界。
而在此之前。
将道心里的仙缘烙印剥离开，这才是眼下的当务之急。
打开姜澄的微信。
十几条消息，带着未读提醒的红色圆点接连弹出。
它们来自于三四个不同的好友。
虽然语言风格迥异，或冷静或夸张，但围绕的都是同一个话题，也就是昨天针灸救人的事。
林傲无视掉惊愕、好奇和八卦。
希望找到能推动“让姜澄拜师”这件事的契机。
翻动了片刻。
林傲注意到了一条备注为精神科李主任发的私聊窗口。
精神科李主任的头像，是穿着白大褂的坐姿半身蓝底照片，他面容随和，略带微笑，脸颊微削，头发灰白掺杂但还算浓密。
看上去，就是那种能带给患者安全感和希望的类型。
耳濡目染。
姜澄和父母在家里饭桌上，偶尔闲聊，零星提起过李主任，而且明显带有几分晚辈对长辈的那种崇敬。
林傲点开了私聊信息。
目光粗略扫过，表情却变得有些古怪。
因为在大段的聊天中。
姜澄提过数次“失忆症”，并询问了相关的治疗方法，以及请李主任推荐相对安全，副作用小的药物。
另外。
林傲发现姜澄还询问了一些“妄想症”的症状，和判断标准。
这让林傲有些奇怪。
林傲注意到，在这个对话后边，姜澄还格外做了个星标，似乎对这个“妄想症”格外重视。
这让林傲一时无从判断，姜澄到底要问的是“失忆”还是“妄想”。
“精神科李主任：妄想症的患者，通常会抱有一个或多个非怪诞的妄想，同时不存在任何其他精神并症状。值得注意的是，妄想症患者通常没有精神分裂症病史，也没有明显的幻想视觉产生……”
“精神科李主任：可以具体描述症状吗？”
“姜澄：消息已撤回。”
“姜澄：我就是随便问问。”
林傲看得一头雾水。
这个“撤回”确实太有
灵性了，一下子就把林傲的思绪打断，并成功让他产生了好奇。
失忆症。
妄想症。
都是精神类的疾病。
就林傲所知，姜澄一家绝对都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而且也没听过姜家家族里更年长的长辈，谁有过精神障碍病史。
见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后。
林傲只好锁上了屏，从竹林里钻了出去。
……
另一边。
湖心亭。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南市地处江南，二月份天气就已经逐渐回暖，但雪湖水域里的莲叶荷花还远未从水底探出头。
整个雪湖，也尽收眼底。
随着微风吹拂，水面正有节奏地上下起伏，使得阳光落下后也呈现出波光粼粼，宛如被揉碎的金箔一样。
“友好交流，胜过武力冲突。”
身材娇小，但语气老气横秋的陆安安盯着湖面道。
“我会控制的。”
韩征淡淡道。
陆安安眨了眨眼，以她对韩征的了解，自然知道韩征说的控制是什么。
“我不会以力压人，以强欺弱。就算是诉诸武力，也要让对方心服口服。”
韩征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