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竹的右臂垂了下来。原振衣往后退了一步,没有再乘势进攻。他知道,大竹右臂一断,已无力再战。
大竹脸色蜡黄,抱住右臂,低下了头,道:“我输了。”
原振衣的身后爆发出欢呼声,周志,阮啸天,还有周志的几个徒弟都冲到了草地中央,围着原振衣高呼,雀跃。仿佛回到了1945年东黄国宣布投降的那一刻,全诺国的人都在沸腾。
阮啸天趾高气扬地问:“怎么样?还打不打?”他可不愿意给这几个东黄国人留什么脸面,他今天第一个上场就取得了胜利,当然有资格趾高气扬。
对面的那群东黄国人拥在大竹周围,个个咬牙切齿,羞愤不已。其中愤怒的成分远大于羞愧。
松本道:“我们学艺不精,自会回去再练,报今日之耻,你们是否可以留下姓名?”
阮啸天刚开口道:“爷爷……”,原振衣一把把他拉到身后,朗声道:“我叫原振衣,随时领教各位高招。”
……
在医院的一间病房里,大竹的胳膊已经做了简单的包扎,正在挂消炎药水,边上几个东黄国青年七嘴八舌着。
“我们不能就这样败在了他们手下,一定要让这几个诺国人血债血偿。”
“是哪里冒出来这几个人?我们一路挑翻了十几家诺国的武馆,是不是那些武馆的人暗中捣的鬼?”
“我们本来是有机会赢得这场比武的,松本君和大竹君开始都占了上风……”
大竹厉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输了便是输了,不必多言。何况,对方还有一个顶尖的高手还没有出手……那个人,真的是深不可测……”大竹眯起双眼,仔细地回忆着卢小峰的样子:“我过几天要回国养伤,你们也都回去,一年之内,不准再到z国来。”
这时,一直跟他们在一起的那个金发碧眼的白人用生硬的z国话说:“其实,你们要报仇是很容易的事。”
几个人都疑惑地抬起头望着他,眼神中露出了火热的光芒……
“可以找我叔叔约翰帮忙,解决那些人是小菜一碟。”白人青年轻松地说,目光中满是嘲笑与讥讽。仿佛面前的几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就他一个聪明人。
松木面露疑色“你叔叔?约翰神父?”
“是的,正是他老人家。”
“他武功很厉害吗?”
“他不会武功……但是,他很厉害。”白人青年无奈地耸了耸肩。
……
在洋浦区一个幽静的宅院里,一间书房内,一个书生模样的白衣青年正在和一个六十多岁的黑衣老者聊着什么。
“龙爷,那个原振衣有了消息,这几天,那个姓卢的又出现在了上海,原振衣正是和他在一起,好象还是很熟的样子。”
“哦?”龙王迟疑了一下,道:“怪不得原振衣敢跟罗奎说那样的狠话,原来他跟姓卢的是一伙的……这样,你马上通知罗奎,让他停止对原振衣的调查,这个人……千万不要去惹。”
“是。”年轻人答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龙王陷入了深思中……五年前江边的那出惨剧一幕幕的在眼前闪过……
那时候,龙王正控制着海口的码头和洋浦江上的轮运。一艘新的货轮出现在了江口,那个叫阮啸天的年轻后生不仅不按道上的规矩上交保护费,还和龙爷的船只抢航道,占码头。结果,罗奎带着手下狠狠地教训了那个新来的船主一顿,把他打得口吐鲜血,卧床半个月起不来。
第二天,一个全身黑衣,身材偏瘦的中年人独闯龙爷的总舵。大言不惭地向龙爷提出两个要求,一是赔偿阮啸天五十万元损失,二是以后不准龙爷的人再干预阮啸天在江口,码头上的所有行动。这个请求被龙爷一口拒绝。那黑衣人也不多说,冲着龙爷伸出三根手指,仰面大笑,扬长而去……当时,龙爷手下有五十多人在场,但没有一个人敢试图留下那个满面风清月明的黑衣人。
当晚,惨剧就发生了。虽然龙爷在自己的三个货场上加强了防备,但还是被人轻松地端掉了一个货场。那个货场是由罗奎和他的师兄带着十几个功夫好手看守的,除了罗奎受了重伤,还有两个打手跳水逃生外,其他的十个人,包括罗奎的师兄,全部被人一刀毙命。刀刀刺中咽喉。据罗奎事后描述,那个身材瘦弱的杀手简直形同鬼魅。身法飘忽不定,速度追风似电,不可琢磨……
龙爷赔了阮啸天五十万不说,那个货场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大半,损失惨重……
龙爷事后猜测,那个恐怖的黑衣杀手,就是白天独闯他总舵的卢小峰……
卢小峰和原振衣一行人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周的住处。老周心里爽啊,原振衣和阮啸天在比武中赢了,自己也在和松本的交手中侥幸取胜,总算没在众兄弟和徒弟们面前丢了面子。
“众位兄弟,今天中午让搅了雅兴,晚上汇众酒楼,喝它个不醉不归。”
“二哥,让搅了雅兴你怎么还这么高兴呢?”阮啸天笑道。
卢小峰也笑了,他问原振衣:“四弟,你是怎么想到用欲擒故纵那招对付大竹的忍术的呢?”
“我当时也是被逼急了,”原振衣挠了挠头,道:“当时和大竹对阵,每到稍占了点上风,他就施展忍术,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我后面偷袭,我也没招了,在上了两次当之后,在我攻击得最猛烈的时候,我并不敢把招数用老,我就知道他又要施展忍术了,所以就在他未动之前提前退了一丈远,他再一次施展忍术时,正好出现在我面前等着挨打,当时就把那吓愣住了。”
卢小峰点了点头道:“其实,你就是想不起这一招,也不见得就会输给他。”
“哦?”
“东黄国忍术,是一种瞬间激发体力,使速度可以比平时大大的提高,但是,施展忍术的人的体力消耗也是很大的,所以,东黄国忍者多是在对阵不敌逃跑的时候才用到忍术,今天那个大竹和你激斗时多次使用忍术,也是实在拿你没办法了。据我看,那个大竹的忍术,一次最多也只能使用四,五次吧,一旦使用完后,便只能任你宰割了。”
“那忍术是不是和吃了兴奋剂一样,刚吃完厉害,药劲过后便完蛋了?”
“差不多那个意思。”卢小峰微笑着点了点头。
“大哥对忍术这么了解,难道是和东黄国忍者交过手?”
卢小峰呵呵一笑,道:“我前些年和一个会忍术的东黄国浪人交过手,他那时就施展了忍术。我当时可没想出四弟的这招来,就是凭着身法灵巧躲过了他六次偷袭,六次偷袭过后,那个浪人不用我打,自己就把自己累趴下了。”
大家听了卢小峰的话,哈哈大笑。但心里都知道,说着轻松,在实战的电光火石间要想出办法对付忍术,那心机要有多机敏才行。自己的功力要有多深厚才行。所以他们对原振衣当时的反应那是相当佩服。毕竟,世界上有几人能练到卢小峰那样变态的速度和身法呢。
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这一次比武,也把原振衣带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甚至改变了原振衣今后一生的走向……
第二天,兄弟几人又在阮啸天的码头和货轮上盘桓了一天,两天假期过后,原振衣回到了公司。
和门卫室老赵几人打过招呼后,原振衣直奔董事长办公室。林永胜看到原振衣,热情地让了座,原振衣简单地给林永胜讲了卢小峰可以找大喇嘛帮忙的经过,只说自己大哥是个武林中很有威望的人,至于梁山后人什么的则没有提。林永胜听了大喜过望,当即就让原振衣介绍他和卢小峰见面。
在栅北公园附近一座茶庄里,林永胜见到了卢小峰,一番寒暄后,卢小峰道:“此事能成与否还在两可之间,但大喇嘛这个人情是不好欠的,必须给当地政府相应的好处才行。”
“这个自然,除此之外,我不是不知恩义的人,合作成功后,一定会给卢大哥一定的报酬,或是矿上的股份也可以……当然,今后还少不了要麻烦卢大哥的地方。”林永胜怕自己说的话太直白,又加上了后面一句。
卢小峰微笑道:“我是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的,”然后喝了口茶,又故做狡黠地往前探了探身,盯着林永胜道:“如果大喇嘛真的赏脸,可以开发,不知林老板可以给出多少股份呢?”
林永胜思考了一下,道:“百分之十,卢大哥觉得怎么样?这样一年下来也得有二百万了。”他见卢小峰没作声,接着又说:“要是嫌少的话,还可以再加些的……但是最多不能超过百分之十五,再多的话,加上给当地政府的股份和矿上的投资,我就没有多少利润了。”
林永胜期盼地看着卢小峰。
卢小峰一直在盯着他看,听到这里,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仰,哈哈大笑道:“好,林老板是爽快人,就按你说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顿了顿,卢小峰又说:“不过,这个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自己是不要的,能不能给我的兄弟原振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