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依旧是熟悉的摸鱼时间。
跟于海棠在一个办公室内相处，总是有些奇怪。
这丫头依旧是绑着双马尾。
可惜，上次没能证实传言是真是假。
真的可以加攻速?
喝酒误我啊。
许大茂在那表面云淡风轻的看着报纸，心里却在哀嚎。
上班不久，于海棠自然也是察觉到背后的眼神，她哪里能够顶的住这个，抓起稿纸直接就去了广播室。
等她走后，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找了各种借口离开，毕竟副科长那也是科长，别拿豆包不当干粮。
乐得清闲，翘着二郎腿，打着拍子享受着此刻宁静。
红星轧钢厂规模不算太小，哪怕是旗下的分厂都几百号人。
今天，会议室里坐了二十来位高层，各个面上严肃。
特别是杨厂长，手举着茶杯，眼角却是在瞄着下首位的李科长。
朝廷有人好升官。
背后有树好乘凉。
身为目前轧钢厂的一把手，他的消息来源自然是比别人多了一些。
许大茂？
放映员？
玛德，不是还被打招呼说要他开除吗？
咋就变成了你上升的阶梯？
那大驴脸，一个嘴上叭叭只会哄寡妇的东西，会被一车间认可？
还会外文？
还t会调理机器？
哄我呢？
逗我呢？
杨厂长非常郁闷。
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今天的议程，就是各科室业绩表彰以及眼前这位李科长身份转变。
他很不爽。
“呼呼，各位领导，接下来由各车间负责人汇报生产情况。”
会议开始。
首先就是特殊车间，这个专门造一些精密零件啥的，军工。
他们汇报特别简单，只是答复了多少个生产任务，完成了多少百分比，其他的一笔带过。
没人敢质疑，也没人敢提问。
接下来是一车间，马主任清了清嗓子开始官方汇报：
“首先感谢厂子里领导给我们购置了新机器，这些进口机器相比之前简直效率提升了太多，上个月完成生产目标数52个，完成度95，不良率3。”
“最后，我们能够取得这个好成绩，还需要额外感谢一位同志，那就是宣传科副科长许大茂同志，这位同志靠着放映电影的空当，努力学习英语充实自己，充分发扬了先进的带头作用，在此，也感谢李科长领导有方，希望可以帮忙传达这份谢意。”
“呱呱呱！”
底下全是鼓掌的小手。
李科长适时谦逊的站起来，微微躬身示意，这个时候不站起来配合那就是傻子。
杨厂长内心里骂了一句：屁眼交易。
顶尖的几位领导一听这个，嚯，好家伙，还有这种人才？
那不得当个典型好好宣传宣传？
刚才马主任也是人才，特地说了副科长。
什么叫副科长，这种优秀主动进步还乐于助人的同志怎么能是副的呢？
扶正。
至于正科长，那必须升官啊。
还是那句话，部下都那么厉害了，直属领导会差吗？
这不正好也有人背地里许诺了好处，顺水推舟，锦上添花谁不会？
这不，其他会议进程一完，就到了最后一项：
李科长同志的职位晋升表决。
有了前面的铺垫，傻子也看出来今天是什么风向，在座的哪里有一个是傻子的？
“好，下面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正式任命李昌顺同志为红星轧钢厂副厂长，分管后勤和生产部分，即日生效，另宣传科科长位置由原副科长许大茂同志继任。”
皆大欢喜。
会议一结束，其他平级的全部过来恭喜，下级的为了避嫌，全部早早离开。
一车间马主任朝李副厂长递了个眼神，也顺势离开。
春风得意。
李副厂长大手一挥：
“今天正好有兄弟厂同志们过来学习，咱们大家有一个算一个，一起凑个热闹哈，就在厂子里按照规定吃个工作餐，说好了哈。”
其他人纷纷点头答应，这所谓的工作餐，里面的道道可不少。
比如四盘菜一个汤，那盘子大点，不过分吧？
暖水瓶里装茅台，过分吗？
热水不是烫嘛。
不能铺张浪费？
开玩笑，吃的干干净净的，叫浪费？
这些人也不是第一次被请，门清，特别是还有傻柱厨子的川菜手艺，那叫一个地地道道。
杨厂长还没起身，看着这些人在一起狼狈为奸，很痛心。
只可惜，势单力薄，他靠着真材实料走上来，但也不能破坏同志们之间的和谐，等李副厂长特意过来说以后要多多指教的时候，也只能打着哈哈离开。
广播室内。
信纸上面已经被于海棠不知道随意画了多少个道道，咬着铅笔头，神游天外。
“海棠同志，通稿，任命书，你通报下。”
有秘书把稿纸拿过来。
于海棠整理下发丝，接过来看过去：
“嘚吧嘚吧嘚哒哒哒。。。”
突然她一惊：
许大茂？
科长？
正的？
什么情况？
这丫头震惊了。
震撼归震撼，稿子还是得念。
复杂的心情，激动的手，动人的嗓音，喇叭里吼。
李科长升厂长没人关心，许大茂升科长，这事可算是大条了。
“我哩个乖乖，这许大茂才多大，科长，没搞错吧？”
“什么玩意，这东西升科长了？”
“完了，我以前还骂过他，他不会记仇吧。”
各人反应不一。
诸位可能有些好奇，这之前升副科长咋都没这么大反应？
殊不知这一字之差，那可是天差地别。
不同于厂长副厂长，这科长副科长，可是代表着以后宣传科直接姓许了。
就跟你做销售挂着副经理名头，那你就是说白了经理下面干活的马仔。
部门经理，实权啊。
易中海停下来工作，出去抽闷烟去了。
刘海中锤子‘哐啷’再次失手，他接受不了这一阵一阵的打击。
太踏马欺负人了啊，他也想进步啊。
一时间，厂子里熟悉许大茂的，不熟悉的，都在讨论着这个名字。
本来差一点都快要睡着了的许大茂猛然间一听这广播，都愣了：
“人在屋中坐，官从天上来？”
那自己都是科长了，以后还能出去放电影吗？
那岂不是让蜘蛛网遍布那些寡妇小媳妇的窗前？
“不行，这科长，我不能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