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村长这么激动,两人也就止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
“你这老头子,做什么这么激动,小心直接背了过去!”村长媳妇一边摩挲着村长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小声抱怨。
这两人,感情倒挺好。
“行了行了,我没事了。你们继续说,需要我帮你们干点啥。”
村长止住了咳嗽,布满皱纹的老脸已经憋得通红。
见村长顺过气来,两人接着往下说。
“我们做那生意需要几个厂房堆东西,目前现盖一个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想来问问叔,村里可有那种空房子。倒也不要多大,就是要能够遮风挡雨,最好牛车和马车能够直接进到院子里。”
“能够进马车和牛车的院子?”村长在脑子里过着村里的情况。
“老头子,那陈方平家里不就正好合适吗?”村长媳妇开口提议道。
“陈方平家?”村长表情有些微妙,“位置倒是合适,离村口近牛车能直接进去,很是宽敞。就是之前那情况,佳明媳妇、远东媳妇,你们自己考虑一下吧,要不要用那里。不成的话,我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郑沅和段敏敏不明所以,既然合适,为什么说让她俩考虑一下。
二河却是慌忙摆手:“不要不要,那位置不吉利。村长爷爷,我们不要那里!”
不吉利?有故事啊!两人在脑子里面搜寻了一下原身的记忆。
原来这陈方平家以前日子也过得艰难,比她俩的原身情况好不了多少。后面两个儿子长大之后都去了外边做生意,一家人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眼见着日子越过越好,青砖瓦房也盖起来了,该给两个儿子说亲了,可这家里人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了房子里。
前年大儿子回来的时候,请了亲朋好友去家里吃酒。结果送走了亲朋好友,他却醉了摔在院子里的水槽里。一家人愣是没一个发现他倒在了水槽里,第二日起来人都硬了,小小的一个水槽就要了他的命。
去年二儿子听说是在和哪家姑娘议亲,但是那姑娘后面逃婚了,二儿子心里想不通,在家里吞了砒霜。
两个儿子接连去了,陈方平媳妇一时经受不住打击也跟着去了。本以为是这陈方平天煞孤星克死了这一家人,可今年三月里,陈方平也被炭火闷死在自己房间里。
这么大一家子愣是在两年之间死了个干净,只剩下个远嫁的姑娘,陈方平下葬的时候还是他大哥家的儿子给他摔的盆。
因为那青砖瓦房是后面才买了宅基地修起来的,所以村里人都说那房子风水不好,会收了人的命数,不然这么红火的一家怎么就突然只剩个姑娘了 。
那姑娘能幸存下来恐怕还是因为外嫁了,不然也得交待在这房子里。
所以从今年三月陈方平下葬之后,村里人都不敢往他们那房子边上去。
想起这些村里的传言,郑沅和段敏敏对视一眼,这怕不是什么房子风水不好,是招了小人吧。
前面那些都可以说是意外是正常死亡,这陈方平死的却是有点蹊跷,谁家好人三月份了还在屋里烧炭。
不过两人并没有多嘴,她们不信没人看得出来这事有问题,既然大家都说这房子闹鬼,那她们就当成闹鬼好了。陈方平又和她们没有什么关系,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她们之前去赶集路过村口的时候注意过这座房子,当时只觉得位置不错,修得也很宽敞,完全没有想起来这些事情。
郑沅和段敏敏有些犹豫。
既是人祸,那说明这房子里并没有什么脏东西,只不过想到里面一连死了四个人,后背有些发凉。
而且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后面搞鬼,又是什么目的,万一她们把东西放进去惹到了人家也遭了报复可如何是好。
但那位置确实不错,靠近村口,不远处就是牛栏江,完全符合她们的要求。
不然,暂时租来用用?等过段时间有钱了再重新修建一个。
两人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的中国小孩不怕这些牛鬼蛇神。
“行,村长叔,我们就租下这房子。不知道这房子现在是谁在照管,我们要去找谁商量这租金的事情?”
“租的话在我这里租就行了,陈方平媳妇去了之后,陈方平来了我家一趟。让我和他一起去府衙做了公证,如果他也死了的话,这房子就归村里所有。只是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他竟真的去了。”
啥?这陈方平死前一个月竟然还特意去做了公证,这要说没有点猫腻谁相信。
看村长的表情惋惜中带着后悔,恐怕是陈方平来家里那次已经给他说了什么,但他当下可能没有相信,结果陈方平真的死了。
两人也不愿意去深扒这背后的原因,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既然这房子在村上,那租起来更没有什么阻碍了,房契就在村长手里,谁也不能说什么。
“村长叔,那这屋子一个月多少钱呐?”
“他那房子刚修了起来,只不过村里的房子不值钱又出了那些事,你们要用的话就一百五十文一个月,到时候我转交给陈燕妮,也算是她老子给她留下的一点嚼用吧。”想到陈方平剩下的那个女儿,村长也是叹了口气。
“那成,我们先租个半年吧,叔,你看要不立个字据?”
郑沅掏出钱来递了过去同时提议要立个字据,倒不是不相信村长,主要是有了这个东西省得后面有人来找麻烦。
“自然是要立个字据的。老婆子,你去把我那些东西拿出来。”
很快村长媳妇就拿了笔墨纸砚出来,整齐的摆在桌子上,自然的开始研墨。
村长拿起毛笔,沾了墨汁,快速的在纸上写了起来。行云流水,落笔快准稳,一串串的字跃然纸上。
嚯!两人瞪大了双眼,没成想村长还有这等本事。
很快村长就写好了一张字据,又誊写了一张,两张并列着放在桌上晾干墨迹。
“行了,我念一遍给你们听,如果没有什么意见,就在这摁个手印就行。”村长指了指纸上租约人处。
“今有房屋坐落于老槐箐每月租金一百五十文”村长快速的念了一遍信上写的内容。
“可有问题?”念完转向两人询问意见。
“没有没有。”
“那就在这处摁个手印吧。”村长把印泥递了过来。
两人伸大拇指,在租约人那里摁上了自己的手印,村长也在上面摁了手印。
“喏,这一份是你们的,你们自己好好保管。到时候如果有人找你们麻烦,只管把这租约拿出来让他们来找我。”村长递过来其中一份。
“知道了,叔。”
两人应声接了过来,小心的折好揣进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