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收回长江,目光在撒西宁的身上上下打量。
撒西宁面如冠玉,气质儒雅,一介文弱书生的模样。
此等人才,若能投身报国绝对是国之大幸。
想到此处,辛弃疾忍不住劝说道。
“我观撒兄弟气度不凡,乃人中龙凤,正值国难之际,兄弟何不投身报国呢!”
“如今金狗破我国门,踏我河山,伤我民众,触我天威,身为大宋子民,理应驱除蛮夷,收复失地,护佑苍生。”
撒西宁淡淡一笑,望向这万里山河,淡淡道:“辛兄可还记得那诗仙李白,他才华绝伦,志向远大,总是这般才华,还未等改变盛唐之颓废。”
“如今辛兄一人,有如何能改变这天下呢?”
辛弃疾抚摸着剑身,猛然劈向身边的树木。
随后遥指远方,目光充满坚定。
“此剑乃祖父所赠,意在让我用此剑,斩杀蛮夷,复我山河。”
“祖父还言,完成大业之后,去他坟前祭拜,将此消息告知于他。”
辛弃疾深吸一口气,语气铿锵有力。
国仇家恨,时刻不敢忘记。”
“纵然只有我一人,也要与他金狗决战到底。”
“我相信,天下英豪绝不会任由金狗作孽,定会如我一般,怀有爱国之志
。”
看着意志坚定的辛弃疾,撒西宁敬佩万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并非愚蠢,而是异于常人的非凡魄力。
也是爱国之心的强烈表达。
虽然壮志未酬,但这精神影响这后世几代人。
“辛兄,你我难得相见,暂不讨论这些,晚辈备了薄酒,想跟辛兄痛饮一番。”撒西宁淡淡一笑,从怀中掏出两瓶飞天。
见撒西宁不为所动,辛弃疾也不强求,开口笑道。
“既然如此,那愚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酒,就算是贤弟为我做的庆功酒了。”
山巅之上,两人盘膝对坐,举杯共饮,好不快活。
见状,屏幕前的观众也急忙拿起身旁的水杯,饮料,有模有样地喝着。
天穹之上,风云变化。
转眼又是一年。
这年二月,金军占领了冀州城。
某营帐内,知州张国安,宴请金军将领,像个奴才一般在一旁服侍。
看着男子一脸谄媚的表情,观众们气的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咒骂之声更是此起披伏。
“妈的,张国安这个畜生,狗杂碎,卖国贼!”
“为了讨好金人,这孙子卖主求荣,让大宋失去了反击的机会。”
“奶奶的,他的坟墓在哪,老子非给他刨了
不可,在给他到点黑狗血滋润滋润。”
屏幕中。
就在众人推杯换盏之际,一兵士走了进来。
“张大人,辛弃疾在帐外求见。”
闻言,张国安脸色骤变,心惊道:“他带了多少兵马?”
“只有三个!
“哈哈哈,只带了三个,莫非这家伙想投靠于我不成?”
张国安心生大畅,迈步走向帐外。
如今就连辛弃疾都来投靠他,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弃疾你来了。”张国安笑道。
“弃疾,参见张大人。”辛弃疾佯装一笑,躬身拜见。
见到辛弃疾如此模样,张国安放声大笑。
什么爱国忠将,还不是败给了现实,败给了张国安。
就在张国安大笑之际,辛弃疾突然发难。
猛然上前,拔除长剑抵在张国安的脖子上。
随后两名同伴将张国安五花大绑丢上了马背。
“不想死的都给开!”
辛弃疾厉喝一声,喝退围上的众人,疾驰而去。
有懦夫,也有勇者。
一时间,无数精兵挥舞着利刃朝着辛弃疾发起攻击。
面对众多强敌,辛弃疾面不改色,挥舞着长剑拼死搏斗。
这一刻,他犹如一头猛虎,威风凛凛,大杀四方。
最后,冲破围观,带着伙伴疾驰离开。
看到如此一幕,屏幕前的观众瞬间傻了眼。
他们知道辛弃疾能文能武,却没想到这么能打。
这可是数万精兵,辛弃疾居然如猛虎如羊圈,猛的一匹。
当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能。
“哈哈哈,干的漂亮,把这个畜生给凌迟了。”
“这种畜生,必须烧烤了,然后丢到山里喂野兽。”
“哈哈哈,我辛哥威武,真是太帅了。”
一处山坡上,撒西宁望着辛弃疾逃离的背景,心生敬佩。
智勇双全,如霸王项羽,如战神吕布,也如那三国关云长。
黄昏时分。
辛弃疾带着张国安逃之淮水。
与战士们会合之后,一行人继续前行。
就在这时,辛弃疾目光一惊,看到了不远处的撒西宁。
“驾!”
辛弃疾挥舞这马鞭,奔赴到撒西宁跟前,疑惑道。
“撒兄,你怎么也在这?”
辛弃疾吞咽了一下口水,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莫非撒兄弟愿意加入我们,共同抵御金狗。”
辛弃疾拍了拍身后的张国安,大笑道:“撒贤弟看看这是谁,如今张国安在手,将其交给朝廷,我等定会封官进爵,为国出一份力。”
撒西宁摇了摇头,叹息道:“辛兄,你可知南渡。”
“他
是何人?”辛弃疾询问道。
撒西宁摇了摇头,脸色凝重道:“所为南渡,并非是人,而是冯友兰先生所说的一番话。”
“稽之往史,我民族若不能立足于中原、偏安江表,称曰南渡。南渡之人,未有能北返者。晋人南渡,其例一也;宋人南渡;其例二也;明人南渡,其例三也。风景不殊,晋人之深悲;还我河山,宋人之虚愿。”
“辛兄,南渡无返,只剩悲切啊。”
辛弃疾虎躯一颤,眼底闪过一丝震惊。
这番话他怎会听不出意思。
南渡者,不见北返之人。
这一去,定是有去无回。
难道,那北方当真是收复不回来了吗?
金狗当真是不可战胜的吗?
沉思良久。
辛弃疾抬起头,猛然拔出腰间长剑,眼神充满了决然之色。
“弃疾,早已经生死置之度外,为国捐躯,死又何憾!”
“国仇家恨,每天不知有多少人被金军斩杀,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我堂堂儿郎,岂能坐以待毙。”
辛弃疾看着撒西宁,拱了拱手道:“撒兄,愚兄心意已决,你无需在劝,若愚兄能捡回一条命,我们在把酒言欢。”
“告辞!”
说完,辛弃疾调转马头,随着大部队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