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漓听声扭过头,就见陈老正坐骑着一只硕大的乌鸦徘徊在悬崖的边缘。
那乌鸦翅膀扇动时带起的气流搅动着周围的雾气,陈老的身影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丫头,折腾了一宿累了吧,走,叔伯带你回家睡觉”。
墨漓左眼微眯,看陈老的眼神似要将他洞穿,毒门扣押三娘明明是因什么?
“账本”的缘故!
怎么现又变成了什么宗门至宝,这老糊涂唬谁呢?
而当于小五在看到陈老的那一刹那时,神色骤变。
他连忙偷拽过墨漓的手,悄悄地在她的掌心间写下一个字。
“逃!”
墨漓先是一惊,随即看向于小五,只见他眼神闪烁,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这时,陈老催促道:“丫头,磨蹭什么呢?”,墨漓回过神应声道:“这就来”。
然后,她向于小五打了个唇语:“我爷爷跟他是过命的兄弟,他不敢对我怎样”。
她刚站起身,便又见于小五再次向她使了个眼神,那眼神中似在暗示着她陈老十分的危险。
她微微点头,示意于小五放心,又向他打了个唇语:“离这儿有一处乱葬岗,等太阳落山你在那等我!”
于小五抚了抚额头无奈地点头应下,他看着墨漓离去的背影,嘴唇轻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傻丫头!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就是看不懂呢!!
墨漓行至悬崖的边缘。
“真是巧了,怎么搁哪儿都能碰到您的呢?”,她脚尖点地借着轻功一跃而起,安然落在了陈老所坐骑的乌鸦之上。
随后,她放松依靠在陈老宽阔的背上微微闭起了双眸,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安心。
“我见不得光,趁太阳还没有升起前,快带我回家”。
“只有令人招厌,人人喊打的老鼠才会见不得光”,陈老讲完这话,抬起自己的那只布满皱纹且骨节分明的手轻拍乌鸦。
乌鸦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呱——呱——”后振翅高飞,身影穿梭在厚重的云层之间。
强劲的风声呼啸在耳边,时不时还携来刺骨的寒意穿刺她的肌肤。
她忍不住地接连打了俩个喷嚏:“阿嚏~阿嚏~”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昨夜的雨给淋湿。
只见,墨漓整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着,牙齿“咯咯咯”地不停碰撞作响,嘴唇已然冻得发紫。
她双臂紧紧地环抱于胸前,试图借此给自己增添哪怕一丝的温暖,“怎么还没到啊,冻死我了”。
“不在家里安安稳稳地待着,偏爱到处乱窜,这下子遭罪了吧!”
陈老数落完墨漓,解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而后递给了她,“来,先喝点这个驱驱寒”。
墨漓哆哆嗦嗦地接过酒葫芦,打开盖子,正准备喝口烈酒暖暖身子,然,却迟疑了一下。
想起春三星临死前对她的忠告“提防着点陈老,他是叛徒”,还有于小五刚才对她一直使发的眼色警告。
这不禁让她对陈老起了深深的疑心,暗自揣测:“这酒里该不会被投毒了吧?”
她握着酒葫芦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