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角落里从杀猪的案板上拿起一块破旧的抹布,轻轻抖了抖上面的灰尘后。
开始简单地擦拭着自己身上的水渍:“这要论老爷子的耍家本领,也就道上人脉广,洗黑钱倒有一手”。
“嘶…瞧不出,那麻子兄有俩把刷子嘛,竟还是个地主”,这么一想,墨漓对老者安危也就没那么担忧,可以暂且放宽了心。
自进庙门,她就一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留意到,菩萨像的周遭正蜿蜒盘踞着一条龙。
这条龙通身冰蓝,鳞片仿若锋利的刀刃,通体反射出的光芒犹见寒冰雕琢而成呈现出极净地纯粹与剔透。
龙睛樱粉星辰璀璨流转其中,正静默地窥视着墨漓透着几分玩味与好奇,将她的每一个细微地动作都尽收眼底,似在观摩着一个极其新奇的玩意。
而当墨漓简便地擦干身上的水渍,正准备重新换上一套干燥略显破旧的棉衣,打算回窝去小憩一下时。
一声细微的响动
从她稻草小窝方向的柱子后头传来,那声音轻微得如同蚊虫振翅,若不仔细点听几乎难以察觉。
警备心瞬间被激起。
墨漓顾不得穿上衣物,直接抄起案板上的杀猪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轻得如同猫爪落地。
靠近柱子,距离越来越近。
她自主放慢呼吸,紧盯着前方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动,随时应对突发情况的准备。
忽地,一道模糊的黑影从她的眼前疾速闪过,快得几乎让她无法看清。
再细致一瞅,嵌入地面残留有一些奇怪的痕迹纵横交错,看起来像是被生硬的钝器粗暴划过所致。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僵持在原地定格三秒后,反捷迅速地转身,锁定向那个“藏匿猪仔的废弃水缸”。
一眼望去,压在水缸上的木板还在,可不对劲的是“水缸的位置”,地上有拖拽的痕迹,明显是被人挪动过了。
墨漓灵机一动,扔掉手中的杀猪刀,示弱:“顶不住了,昨夜露宿家门外受重风寒,脑子都快烧糊涂了”。
她佯装浑身无力的样子故意放重呼吸,俩步走到自己的稻草小窝,像失去了支撑般一头栽下。
同时,左手还悄摸地伸进稻草夹层里摸索,掏出一根银色的莲花发簪,其簪尖上抹有烈性毒散。
等待,一个时辰过去,她的呼噜声是惬意地越来越响。
翻转身体时,突感手臂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她立刻惊觉从梦魇中挣脱出,睁开了眼睛。
屋内光线昏暗,墨漓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正坐在她的身侧。
能分辨出对方没有敌意,她问询:“你是来自哪条道上的朋友尊姓大名,自摸到我家门所为何事?”
空气静默。
墨漓再次开口询问:“哑巴了?”坐起身比摸了一下对方的身形,竟比自个壮硕高大到俩倍有余,夸张!!
她单臂遮羞住春光,另一只手则对男人朝着庙门的方向打了个手势“请”。
了然,能自摸到自家门肯定是道上的黑溜子,现没老爷子坐保底。
她独臂一枝,自保起见,最好还是不要与他们起冲突为好。
“最近家里头闹鬼,市镇上又不太平,暂不接赏猎奇令”,话很明,下逐客令示意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