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地刺痛,墨漓先是一怔:“嚯~搞鸡毛,您来真的啊?”,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瞅见指尖上沾染了一丝血迹,她有点小怨气道:“自家人不说俩家话”。
“您憨皮被那酒老鬼当靶子使,欠的人脉账,理当不客气地一股脑全压我头上堆积如山”。
“我若不勤快点给您擦屁股,咱爷孙俩的脑袋早搬家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墨漓怄气地跺了跺脚。
“皮厚似城墙的”,她轻哼一声,接着说:“我在乎那点蝇头小利是为谁?还不为了能让您有个安稳觉睡么?”
老者静静地听着,脸上显露出一抹愧疚的神情,人到中年经历了风风雨雨,难免会多疑。
也许是他太过紧张了,松口:“罢了,一张符纸而已也闹腾不出多大地动静。”,叮嘱墨漓:“手速要快,拿完,咱赶紧溜”。
“少啰嗦。”她舒了口气,指着尸僵傀对着老者说道:“我今早上城一位热心肠的大姐,看我卖相可怜,请我吃了一碗脑花汤”。
“实在说那味道比猪脑子还香就不必我再多舌跟您过多解释,同类的意思了吧?”
老者轻嗯一声,看穿了她的谎言,没有点破而已:“你吃了人家的脑子,人家现在带着伙计上门讨债要你还账可对啊?”
墨漓向老者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撇纸糊的窗户:“是呐,没脑子的傻玩意,一门心思就想要自由”,朝着红木棺材走去。
尸僵傀则是四肢僵硬扭曲地跟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渍,那是它嘴角滴落的口水所形成的。
一经她的提醒,老者立马进入高度戒备地状态打起十二分地精神,眼眸余光瞩盯窗边。
片刻,“轰隆隆”,沉闷的雷鸣声,闪电划过夜空,一个模糊的人影从窗外映照出。
那是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形修长如松却又显得有些佝偻,随着闪电的消失,人影也渐渐地模糊。
仅凭这一个影子,实在难以辨别其身份。老者也在此时领会到了墨漓的言外隐晦之意。
多年来的默契,心意相通。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她,决定冒险一试:“开棺!”,迈着沉重的步伐。
老者来到了墨漓的身旁并将手中的传承杀猪刀递给了她,“孩子听话,确保万无一失,去外头弄点野鸡血来”。
外头闪电划过洒进庙里,使得原本昏暗的庙堂骤然变得明亮如昼。
墨漓的脸被映得惨白,她十分清楚这一刻意味着什么,“您抚养我至今,扪心,从小到大我就未曾忤逆过您”。
“爷爷!”她颤抖着手接过传承:“我只求您许我一诺,您还差我二十个肉包子,可不准赖账”。
接下传承的那一刹,外头闪电的光芒渐渐消失,庙堂又恢复了昏暗。
一声“爷爷”叫唤到老者的心,他眼眶微红:“道上传闻,忘机楼主白云轩掌舵天下势运无所不知”。
话到为止,老者郑重地拍了拍墨漓的肩膀:“不要辜负爷爷对你的期望”。
“我的爹娘什么路子?”墨漓情绪有些激动,嗓音提高:“从他们狠心地将我抛弃的那一刻起,我就当他们已经死了”。
“于我而言,您才是我唯一的亲人”,一挥手臂,她转身没选暗门狗洞。
而是飞冲出了庙门,留给老者一个决毅的背影,“伤您者,我必诛之!”
“嘭”,撞击沉闷一声,墨漓脱手的杀猪刀沿着菩萨像的表面滑落,终停在了老者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