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五师兄家中有事,被困家中一定有还需要处理的,我去找他,他就不会着急了!”
炎墨伫立在窗前,看着她雀跃的步伐远去,红色的身影从林间而至,走在她身边,一红一绿,竟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她着红裙,他穿绿裳,也是如此并肩而行。
小七,我却有些期盼你能稍微在意一些前世的事情,可又不愿你记起半点,多么矛盾?
良久,他觉得有些荒唐,身体未转,手向后一挥,桌上的冰晶灌入袖间,眨眼之间,身形出现在广寒池。
环翠桥的三头狼犬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戒备与警惕一瞬间消散,望着漫天烟雾中的方向,兴奋又眷恋。
来之前,他想做的无非就是让一切回到原本的位置,来之后,指尖轻触水面,水温舒适,烟雾缭绕,氤氲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广寒池,他曾经来过,也进去过一次,可从未如此感觉熟悉。
脚尖一点,颀长的身影隐没在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片刻后,“哗啦”一声,一抹玉簪绿旋转而出,没有带起一滴水。
他就那样停在半空,目光短暂困惑。
心里一股莫名地悲伤和凄苦来的猛烈迅速又古老。
连带着隐约的绝望和悔恨,毫无道理,陌生地压迫着神经,他本能地抗拒,直到一阵烦躁不安突然占据整个心绪。
他就那样一挥衣袖,广寒池的水突然飞溅起千丈高,爆破声在水面响起,连带着旁边的绿植山岩都被波及。
三头狼犬匍匐在地,嘴里发出恐惧的声音,瑟瑟发抖。
整个仙岛的人都惊慌抬头,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松至的眼皮一跳,等到他带着人赶来时,眼前一片狼藉属实震惊到了他。
长老甲:“这……岛主,这是怎么回事?”
长老乙:“是谁,是谁毁了我们的广寒池?”
长老丙:“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后祭司霓被埋,广寒池变温泉,现在好了,全毁了!”
蓬莱仙岛众弟子闻声赶来,他们的仙池,仙雾缭绕的山岩之下,此刻只剩尘土飞扬。
哪里还有仙雾,哪里还有充裕的灵气?
池子里的水飞溅得到处都是,碎石坍塌下来,将原本广寒池的原貌全部掩盖,环翠桥两头断砖残垣,连三头狼犬也不知所踪。
俨然,俨然是一片废墟。
松至万年不变的笑脸,此刻竟也绷不住了。
他的手轻轻一抬,划过眼前的场景,闭眼,好像这一切,只需要眨眼之间就能恢复原貌一样。
“到底是谁?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扒了她的皮!”
“一定是晚禾,她来了广寒池,寒池变温泉,现在又崩塌,一定是她搞的鬼!”
有弟子愤愤将矛头指向晚禾。
长老们之前对昆仑雪域意见就颇大,对晚禾更是没有好印象,听到这里,也纷纷表示赞同。
“这一次,岛主你不能再给域主面子了,我们一定要把晚禾抓起来狠狠惩戒!”
“对,这弟子顽劣不堪,简直就是一个小魔头,不知道域主为什么对其如此袒护,这一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有个说法!”
众人表态,一致决定,要把晚禾的皮扒了泄愤,警醒世人。
仙岛众人的愤怒直线飙升,其他宗门的人仍然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只有原本几个趋炎附势的小宗门跟着骂了几句,总体来讲,晚禾在众人眼里已经变成十恶不赦的小魔头了。
而昆仑雪域就是包庇她的罪魁祸首,尤其是炎墨,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还睁着眼说瞎话,护短的尤其明显,偏偏实力在那摆着,谁也不敢说什么。
但不妨碍心里把昆仑雪域从上到下骂个遍。
就在他们骂的兴起时,长老甲指着废墟中的石碓惊呼:“你们看你们看,是老夫眼睛花了吗?我看到那石头动了一下!”
众人正要定睛观察,身后陆续落下七八道身影,主色皆为绿色,哦,还有一抹诈眼的艳红。
柳清抬手阻拦:“晚禾你来的正好,这是不是你”
“滚开!”
燕岫一挥手,一巴掌把人打飞,柳清一点准备都没有,谁能想到他会在说话的时候突然挨抽。
长老甲灵力一带把柳清拉了回来,怒斥:“岂有此理,昆仑雪域弟子蛮横惯了,竟然话都不能听人说完就动手?
今天老夫在此,决不允许尔等放肆!”
他哇啦哇啦吼了一大堆,几人根本没有看他,身形一起,朝着乱石中飞去。
“诶?老夫在说话,你们有没有人听到?
来人,和老夫一起把这几个目无尊长的拿下!”
燕重刚落在一块碎石上,身后灵力化作攻击就到了。
他快速抬手,扫过燕岫身后一把飞剑,燕岫回身给出去一掌,那弟子还没看清两人怎么配合的,也像柳清一样被扇飞出去。
晚禾蹲下身喊道:“是在这里吗师姐?”
燕桐蹙眉,神情凝重:“音律感觉没有错!”
“那我们要赶紧挖呀!”
晚禾喊燕重和燕岫:“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过来帮忙!”
燕重唤出夫诸,燕岫甩出化蛇,两人把长老甲和仙岛弟子的攻击甩给两个灵宠,转身朝着乱石催动灵力。
夫诸出来第一眼便看到化蛇飞出,那叫一个嫌弃恶心:“哎哟喂,丑八怪!”
要是让它选,它还是愿意和朏朏一起出战,毕竟朏朏还算不上漂亮也不算丑,再不济,旋旋都比化蛇好接受一点。
“丑八怪,影响我实力!”夫诸十分有意见。
化蛇那个暴怒啊,一甩尾,把它打飞出去。
诸诸:“丑八怪哎,长得丑还爱动手哎!”
这一幕倒是把长老甲和众弟子搞懵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灵宠自己打起自己来,一愣神的功夫,夫诸落进了他们中间。
“又是一群丑八怪!”它站稳转了一圈,目光在众人身上荡了一圈,姿态高傲,头颅高扬,很是不屑。
众人来不及和它生气,化蛇那边的毒信子就吐了过来,他们都没见过这么长的蛇信子,离得那么远,都能卷到身边来,忙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