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大惊！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味道，别说我们没有发现，老板吃下去，也没发现啊？”
牧尘意味深长地看了秘书一眼：“你怎么知道是吃下去的？”
秘书一懵：“不是吃下去的？该怎么中毒？难道是打针？”
“可……”
她看向黑乎乎带着莹绿色的血液：“这么容易暴露的颜色，打针更不可能了吧？”
牧尘收回目光，点点头：“自然，直接扎入血管里，你们根本没有时间等到我来救他。”
秘书只觉双腿一软，后背一阵阵发寒。
“那……老板是怎么中的毒？除了吃喝上，我想不出别的来。”
牧尘看了片刻，跟医生要了医用镊子。
他将银针一根根拔下来，丢进垃圾桶里。
这些银针即便擦拭干净，也都变成了黑色，已经废掉了，算是一次性消耗品。
自从孙州住院，牧尘发觉他的毒变得活跃了开始，就备用了两套新针。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用上了。
牧尘的面色惨白一片，额头后背都有湿濡的冷汗渗出。
在场众人还以为他是集中精力，压力不小所致。
没人知晓，他的气息早已紊乱，身体内水深火热，冰火两重天。
要不是他刻意压制着，
强行提着一口气，现在要被抬走急救的，就要从孙州变成他了。
牧尘紧绷着一张脸，没再开口说话。
手上速度很快地在孙州背后连顶几下，又向上猛地一划。
“哇”的一下，原本只是偶尔抽动一下，却始终没有意识的孙州，像是开了闸，一口又一口地吐起了黑血。
血中同样有莹绿色的物质。
牧尘皱着眉，靠在窗边静等。
等着孙州什么都吐不出来，开始呕胆汁的时候，才再次开了口：“可以了，收拾一下。”
秘书当即叫护工上前。
牧尘没有多留：“从今天起，他身边不能再离人，吃的药都需要检查，尤其是胶囊。”
“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
“如果他半夜还不醒，明天就再给他洗个胃。”
秘书忙不迭地应着，目送牧尘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怎么觉得牧先生的背影有些急切？
难道他还有其他的病人要出急诊？
秘书有些茫然，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到一个医术了得的神医，大半夜为什么会那么急切地离开。
牧尘的确很急迫。
他脚步匆匆地离开了病房，走到拐角处，差点儿迎面撞上了人。
牧尘脚步急停，努力睁眼，才看清是姜素
妍。
刚刚升起的戒备，瞬间变成了安心。
“六姐，我……”
姜素妍神情凝重，一把将人接到了怀里：“别说话了，六姐带你回去。”
牧尘眼神涣散地点点头，下一刻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小尘？小尘！”
姜素妍慌张地抱着牧尘，轻轻拍打他的脸，没有反应。
姜素妍编辑了信息发出，片刻时间，两道疾步冲来的脚步声响起。
孤狼和棕熊本来是等在车里的。
医院这种地方，一般不会有什么危险。
接到姜素妍的信息时，两人都惊怒不已，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去。
见到脸色惨白，已经陷入昏迷的牧尘，两人都急了。
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是老大让他们保护的目标。
现在人出事了，就是他们失职了！
孤狼急切上前扶人：“发生什么事儿了？”
棕熊一改憨态，眼中有煞气翻滚：“谁干的？俺去弄死他！”
姜素妍摇头：“他旧疾发作了，你们帮忙把人背下去，我们回家。”
“啊？”棕熊有些傻眼。
孤狼很是不解：“既然是发病，为什么不直接送去急诊室？”
这里不是医院吗？为什么要带人回家？
姜素妍摇头：“没用的，他这毛病，
医院治不了。”
孤狼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地问道：“小神医怎么会突然发病的？有随身带药吗？”
姜素妍苦涩地摇摇头：“他……每次给人治病，都是在消耗自己的命……”
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了，姜素妍再不开口，神情冷了下来，让棕熊把人背下去。
棕熊机械性地背上了牧尘，眼里的震惊，却怎么都消散不去。
孤狼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忽然想到，当初小神医治疗他们时，雪貂的那番话了。
老大的这位妹妹，还因为那件事，一直没给过他们好脸色。
原来是这样吗？
他终于意识到，当初他们觉得理所当然的想法，对于小神医乃至他的姐姐们，意味着什么了！
难怪……
孤狼沉默着随扈，眼里满是愧疚和懊恼的神色。
……
一路无言，牧尘被送回别墅的时候，惊动了所有姐姐们。
段若菲从收藏间里翻出一只礼盒，里面是百年份的人参。
她记得牧尘小时候太过虚弱，师父给他含过参片。
于是毫不犹豫地一刀切了下去，取了一片硬币后的参片，塞进了牧尘毫无血色的唇里。
顾烟去洗了毛巾过来，替牧尘擦着冷汗。
凌琳在一旁看着，回忆
着小时候看到的细节，一拍巴掌：“不对，应该是舌下含服，要不然弟弟万一吞咽，会堵塞呼吸道。”
段若菲又手忙脚乱地去抠参片，塞到了牧尘舌底。
三个姐姐围着牧尘团团转，姜素妍却看了一眼后，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后半夜的时候，牧尘悠悠转醒，嘴里浓重的土腥味，让他眉头皱紧。
发麻的舌根，又让他一凛，混沌的大脑，激灵灵清醒了过来。
是谁趁他昏迷给他投毒了？
牧尘“唰”一下睁开了眼睛，抬手往自己的嘴上摸去。
舌头像是被人暴力抻出来过，又被什么东西麻痹了。
那股让他想要干呕的土腥味，实在是太过熟悉。
人参？
牧尘一脸茫然地把手指探进嘴里，取出了一大块参片。
看到那不专业的切法，和那个厚度……
牧尘嘴角一抽，从这个刀工的熟悉程度，让他一眼断定了，这一定是二姐的手笔。
牧尘起身，额头上掉下一块毛巾。
毛巾都被他的额头焐热了，他刚才只顾着是不是有人下毒来着，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
一看那毛巾的款式，牧尘就能断定，这是四姐的。
等他吃力的坐起身，忽然全身一僵，缓缓低头。
我衣服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