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陆离就意识到自己错了,赵露雪将自己所有的气息全部内敛,这一下攻击可能是她平生最强的。
之所以没有覆盖开来,是因为她在不断的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小雪你疯了!”赵杰惊得大吼。
而赵露雪面颊此时早已两行清泪滑落,这就是她来之前做的准备。
她知道陆离是不可能娶她的,而她要做的是环陆离一条命。
并且用这条命让陆离,永远记得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能有一点价值。
但也不能说赵璐雪一点希望都没有抱,毕竟谁没点绝对天真的想法呢,何况是她?
而反观陆离这边,他现在完全处在一种莫名的状态。
赵露雪出现他知道因为什么,赵露雪要跟他打一场,他同样也能够理解,可是此时赵露雪不惜自己的性命来跟自己打一架。
陆离就彻底的懵了,他不明白赵璐雪这么做能得到什么,而正因为赵露雪这么做,他觉得之前自己已经看明白了那些事情,突然又看不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女人变成这样的状态,陆离也在心中不断的问自己,可始终却没有答案。
可现在有一点他是确定的,无论赵璐雪怎么样,她都罪不至死,何况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些小矛盾。
陆离承认这个女人任性,自我,身上的小问题有很多,她永远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上思考问题。
或许这也是赵璐雪今天之所以做出这种事情的原因,她觉得燃烧自己或许会给陆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可此时陆离却不能让她死,如果她自行的想去其他地方找死,陆离或许可以不管,但两人毕竟并肩战斗过,一起参加过山海关战役。
这个时候赵璐雪当着都城百姓的面,如此不顾及的燃烧生命,在那一刻搞的陆离晕头转向。
陆离摇了摇头,当即没有犹豫,直接反手接过了枪头,一掌印在了赵露雪的肩膀之上,这一掌夹杂着自己三分的灵气,直接将赵鲁雪轰了出去。
并且顺势用他刚掌握的众生之力在赵璐雪体内压了一道微型的南斗逢迎封印。
他也是没办法了,现在所能调动的众生之力并不能利用任何其他的战斗方式,只有封印,这也是燕赤霞教他的。
南斗封印并不一定都是那种大型的,像这种在体内施加的也可以,只要实力低于他的随意在体内压制一道封印,便能封住人体内的灵气,虽然是暂时的,但是能解决很多问题。
此刻赵露雪刚燃烧起了自己的生命,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所以这一刻陆离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把她的灵气给封死了。
而那一掌的灵气,虽然打在赵璐雪的身上,不过大部分灵气还是穿入到她体内的那道南斗封印之上。
所以赵露雪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茫然的跌坐在地上。
看着陆离这时候赵璐雪眼中露出了惊讶,她没有想到陆离死而复生之后,实力提升了这么多。
抑或是之前就已经小看了陆离的实力,在这一方面赵璐雪不敢太过确定,但这种震惊只维持了一瞬间。
赵璐雪也想明白了,既然能在山海关的战场上大杀四方,最后一人独挡十万蛮族,实力怎么可能差呢?
这个时候赵露雪眼中露出了一抹自嘲,但下一刻却满是愤懑,甚至狰狞的吼道:“为什么?!”
陆离淡然一笑,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你应该很恨我的,你应该早就想让我死的。”
陆离看着赵璐雪撒泼的样子,不禁无奈叹息了一声说道:“赵露雪,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我也不想评价你今天到此的目的。”
“我只想告诉你,你我之间就算算不上朋友,最起码也一起并肩战斗过,没有那么大的仇恨,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今天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陆离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又是叹息了一声,忍住了。
这个时候,赵杰一把拉起了赵露雪,直接把它放在了马背之上,身体内的灵气虽然被封住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赵露雪一直胡闹下去。
她满心的不甘还没有挥洒出去,而这个时候赵杰实在忍不住了,反手一个耳光就打在赵露雪的脸上。
这是他这一辈子第一次打赵如雪,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以为能有效果的,但赵璐雪就像没有感受到一样。
这一点让陆离都觉得颇为意外,心说不能再让她这么闹了,这么闹下去对于双方都没有什么好的影响。
陆离摇了摇头,给赵杰使了个眼色,赵杰当即也明白了,一掌拍在赵露雪的后背上。
只见赵璐雪眼睛一番直接昏了过去,就静静的趴在那匹马的马背之上。
赵杰无奈摇了摇头说道:“陆离今天这事情……”
陆离赶忙的摆了摆手说道:“赵大哥这事情你我都知道缘由,就算了吧,以后别再提及了。
此时陆离心说自己就全然把这件事情当做小孩子胡闹吧,他不确定赵璐雪这样的人对于真正的感情是否理解。
赵杰纹样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说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陆离摇了摇头,缓声开口说道:“来都来了,喝杯喜酒再走,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的。”
既然都听到陆离都这么说了,赵杰也不好拒绝,他心说也就是陆离大度,否则这大喜的日子如此肆意的闹起来,无论出于什么,都不可能成为借口。
或许也是因为今天都城两侧的百姓吧,亦或是因为赵露雪这个理由在陆离看来十分的无奈。
而赵杰却不想再往下想了,就如同陆离说的那样,当做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就挺好的。
相亲的队伍缓缓前进,直奔凌空埋下的那座院落。
短暂的小插曲过后,陆离心中并没有多想,虽然感觉有些复杂,但今天毕竟是他的大日子,有些事情抛在脑后就可以了。
但是陆离此时不想,都城的百姓不会不议论。
陆离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幕成为了都城百姓很长时间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
而他们心中对于陆离的印象也多了一种,倒也能理解,就如同之前有人说的,陆离既是大魏军神,又是佛子,有这样的魅力他们并不感觉意外。
可是坏就坏在佛子这个身份上,本身陆离成亲这件事情,他们关于佛子的谈论就在增多而今更是如此。
他也没有想到今天的小插曲,会成为别人攻击他的一个点。
凌月今天颇为激动,这种激动源于欣喜,也源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她无数次想象过陆离迎娶自己的那一天,从一开始觉得那只是幻想。
到后来认为可能是很长时间以后的事,毕竟陆离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但是完全没想到这样的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
想到此处,凌月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小腹,面色上升起一道红霞,宛如沉浸在梦境之中。
今天她就要正式出嫁了,嫁给那个自己一直坚定选择的男人。
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凌月知道陆离已经到了,蹭的就站了起来,红盖头差点都掉了。
“小姐您矜持一点好不好?”丫鬟不禁说了一句。
而凌月也没有因此生气,反倒面颊更红了。
缓缓坐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内心无比激动的情绪。
心说还好有红盖头盖着,要不然这个时候可就出大丑了。
新郎官到了,门口有人激动的大喊。
陆离走入屋中,背上了凌月,这一路在没有平添波澜。
成亲后的第五天,距离他启程前往的徐州也越来越近了,陆离以节度使的身份给皇帝上了一道奏折。
此刻,早朝之上,这位帝王最后开始议论起了陆离的奏折。
“各位爱卿,你们认为陆节度使的这个提议如何?”
话音刚落,就有个大臣站了出来,朗声说道:“陛下,臣认为此意绝对不可,节度使佣兵二十万,本就可能成为隐患,如今再有了南禅寺加持,很容易让陆离变成一方诸侯,到时候朝廷就被动了。”
屠建元嘴角泛起一抹一起的笑容来,“陈大人,你是没读过地理志吗?”
也不给这位反驳的机会,屠建元朗声说道:“陛下,这次朝廷没有兵派给陆离,徐州乃是比碣石城还要破败的不毛之地,虽然已经十年没有任免过节度使了,但这次就算陆离去了,也不过就是个空衔而已。”
众人一愣,一时间不明白屠建元是要帮着陆离说话,还是要打压陆离了。
结果这时候屠建元继续说道:“徐州索要提防的就是西域,我们都知道,西域全境都在他们佛门的掌控中,陆离这招臣觉得很妙,用佛门去制裁佛门才是最好的办法,何况他还有个佛子的身份。”
“屠大人,你这话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西域不是妖族,这些年来一直很消停,否则徐州也不会十年了都没有在安排一位节度使。”
屠建元冷哼一声,道:“书生之言,这天下只有妖族一家会叛乱进攻大魏吗?蛮族如何?没人会一直消停,何况西域佛门这些年一直在通过传教的方式想要渗透,这一点难道你没看见吗?”
此言一出,反驳屠建元的那名官员立刻就是气息一滞,变得哑口无言。
毕竟关于战争这种事情,屠建元作为伏妖司的司主更有发言权。
而这一点不足以压制百官,突然,又有人官员站了出来。
“陛下,屠大人说的虽然有道理,但陆离此人毕竟之前跟雷州叛军不清不楚,陛下不可不防啊。”
这时候就不用屠建元在说什么了,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
“雷州军团可是陛下亲自敕封了,难道有意见?”
“毕竟是叛军出身,那里早晚也会出问题。”
“危言耸听。”
“你这是武夫之言。”
大殿之上,七嘴八舌,吵吵个不停。
啪的一声,皇帝的贴身太监挥动了一下鞭子,场中立刻变得安静。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诸位爱卿说的都不无道理。”
了解这位我皇帝的都知道,这样的话一出来,就是要开始和稀泥了,另外也丝毫不影响这位皇帝之后的决定。
“但依朕来看,这比经费还是要给的,屠爱卿说的没错,这西域的事情也是不得不防,故而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
“陛下。”
还有大臣想要说话,此刻这位皇帝已经站起身,他身旁的太监也朗声说道:“退朝。”
回到御书房内,皇帝直接把陆离的折子丢到了火盆之中,并盯着缓缓升起的火焰看了很久。
少时,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来,自言自语道:“凭你,也想跟朕玩这一套,别说一个南禅寺了,就算你把六大寺都弄到徐州又能如何?哼!”
……
一月时间匆匆而过,到了陆离出发的日子。
作为二品大员,掌控着二十万大军的节度使来讲,此刻的陆离不免有些寒酸了。
轻车简从,只带着十几名的护卫,以及一名贴身侍女,负责照顾凌月。
这次,陆知有心跟着自己的大哥一起前往徐州,可却被陆离严词拒绝了。
无论徐州有没有危险,也不管陆知如何的想要锻炼自己,眼下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何况叔叔婶婶还在都城之中,身旁没有个近人是绝对不行的。
他自然是说不过陆离的,最后只能是照着陆离的意思来了。
婶婶送到了城外,主要还是跟凌月说的比较多,跟她传授一下经验。
“小月啊,徐州那地方啥都没有,婶婶都给你带了,到时候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凌月不住的点头,也插不上话。
从马车里出来,徐婉看着陆离说道:“照顾好你媳妇。”
陆离重重的点了点头。
徐婉回去了,陆平川和陆知一路送到了三里外。
“叔叔,就到这里吧。”
陆知缓缓叹息一声,道:“是啊,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