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太辛苦了,我这什么忙也帮不上,实在是自责,只能老老实实站着等,也算是贡献一份力量,随时听六哥吩咐。”
这狗腿子十足的话语,难以想象是从之前那个拽的二五八万的朱檀口中说出来的。
朱桢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很清楚这朱檀的心思,就是因为犯错了,怕被老朱清算,所以才会时刻讨好自己,想要让自己帮他求情。
谁让老子现在是标哥底下第一人呢!
不过,他可是打错小算盘了。
朱桢可比老朱还想要好好惩罚他一番。
这朱檀虽然这次的事情确实不占主要责任,但以前他的荒唐事也不少,也就比老二老三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样的人,就该好好遭受一番皮肉之苦,否则不可能改过来的!
朱桢可不是原来的楚王爷,没有他们之间的那种情感,他是一个异世灵魂,感情需要培养。
来了这大明这么久,这些兄弟,也就只有标哥与他最亲近,其他人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老朱还会因为朱檀是自己的儿子而手下留情,朱桢可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弟弟就放他一马!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亲兄弟,明算账!
“事情都解决了,也不需要你插手了。”
朱檀惊喜,“解决了?那咱们是应该返回应天府了?”
朱桢无语,“是啊,你那么高兴干嘛?”
“嘿嘿,这不是犯了错,早点回去给父皇认错,也能少受点惩罚嘛!”
朱桢看了他一眼,也没说相信不相信。
朱檀摸了摸头,其实真实目的并非如此。
如今已经六月末了,等他们返回应天府,这路上应该要走将近两个月,两个月的话,差不多马上就到了父皇万寿节!
父皇的生辰是九月十八日,到时候回去,就算要惩罚,要禁足,顶多半个月,到了父皇万寿日,他当然会把自己给放出来,赦免了!
而且,在父皇生日前一个月,就是母后的生辰,如果路上走得快了些,赶上母后的生辰,那父皇肯定不舍得重重责罚。
现在他就是怕朱桢要拖延,要解决了兖州问题才回去,那肯定就晚了!
朱桢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确实不想拖下去了。
他离开应天府时,是三月中旬。
如今已经快要七月了,等他返回的时候,最快也得八月初了,从来没有离开应天府这么久过,朱桢心生怀念。
妙云,也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朱桢的思绪渐渐飘远,之前救灾,后来遭遇刺杀,抓捕白莲教,他忙的团团转,压力也很大。
现在事情解决了,心思一安静下来,才忽然惊觉发现,心中的思念已经克制不住。
朱檀见朱桢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六哥,咱们什么时候启程啊?”
朱桢正想念徐妙云和孩子的未来幸福时光,结果却被朱檀这个狗东西给打断了,心里不爽极了。
“五日后启程,既然事情都解决了,你也不需要伪装了,就进牢里去坐着吧!”
朱桢不爽,说话也瞬间难听了不少。
朱檀一听牢里,瞬间脸都白了,“六哥六哥,你怎么能让我去牢里呢,我可是你亲皇弟啊!”
朱桢冷哼,“你犯下如此大罪,父皇若是知道了,谁知道你将来还是不是我亲皇弟!”
朱桢故意恐吓,危言耸听,不好好吓他一下,他就意识不到事情严重性。
朱檀毕竟是王爷,犯了错,也不能这样押送回去,否则丢了皇室颜面,老朱也不会放过朱桢。
但是,如果不惩罚他,他又不会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何等弥天大罪,朱桢可不想让他认为,有自己在,他就安然无恙,丝毫不懂悔改!
朱檀慌得不行,“六哥,你可千万不能就这样看着弟弟死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炼丹了!”
“你过去一年多干的荒唐事,茹大人早就调查好了,奏折都写好发往应天府了,现在,说不定父皇正在看呢!”
朱桢潜伏的那半个月,茹太素也没闲着,既然来都来了,身为一个监察御史,顺便调查一下这鲁王爷的行为,没什么毛病吧?
于是他随便查了一番,结果让他震惊,这鲁王爷实在是荒唐至极,他当即写了数十封奏折发往应天府,痛批鲁王朱檀,要求陛下严惩。
老朱:我谢谢你!
朱檀一听父皇知道了,腿就软的站不住了,“六哥,我肯定知道错了,你千万别关我,你把我关了,别人怎么看父皇啊,我路上肯定老老实实,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朱桢丝毫不搭理他。
朱檀咬牙,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忙从自己身上掏出来一个东西。
“六哥,我这有一个宝贝,送给你了,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吧!”
他一咬牙,掏出一个圆柱形的长管物体,塞给了朱桢。
朱桢接了过来,刚刚看到那东西的第一时间,眼睛就亮了。
“这是……望远镜?”
朱檀惊了,“这东西六哥你也认识?”
我焯,明明是让六哥见识见识新事物,然后说不定一高兴,就答应帮他求情了。
结果没想到六哥居然认识,那老子不是白送了!
朱桢确实有些惊喜,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望远镜。
“你这是从哪儿得来的?”
朱桢挑眉,他拿着望远镜,右眼怼上去看了看,这个时候的望远镜很长,但基本功能还是很稳固的,房门没关,朱桢甚至能看到远处院子内的地上的落叶。
这个望远镜非常不错!
朱檀苦笑着脸,“原来六哥你认识这个,这个东西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居然是望远镜,名字确实非常合适,是我意外从一个洋人手中得来的。”
朱桢了然,又开口,“你在哪拿到的?”
“那洋人似乎是来自荷兰,与我国并不通,他也是乘船到了咱们鲁东那边的港口,来做生意的,我当时正好在港口那边游玩,与他意外结识,他赠送给了我这个东西。”
朱桢颔首,拿着望远镜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