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端在手里的东西叫酸奶蛋糕。
名叫蛋糕, 但是里面主要成分是奶渣。
谢司珩尝了尝，奶味酸味都非常完美，确实很好吃。
季晏正吃着, 嘉木转身, 把手凑过来，“季晏, 尝尝这个。”
他手里拿了一串不知是什么肉的串串，举到季晏嘴边，“尝尝。”
这样喂自己未免太暧昧，还有摄像呢，季晏伸手想接，嘉木手一让，避开了。
“太油了, 你先尝尝，好吃我再买。”
【啧啧啧，嘉木在干嘛？】
【嘉木在投喂季晏, 已经冒粉红泡泡咯。姨母笑.jpg】
【继续！不要停，我们爱看！】
季晏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块。
原生态的肉, 咀嚼在口中，丝丝劲道, 香味浓郁，好吃得季晏忍不住眯眼。
嘉木笑了，“好吃么？”
“好吃。这是什么？”
嘉木自豪：“最好的牦牛肉！”
季晏也忍不住笑了。
上次的羊奶也是最好的，这次的牦牛肉也是最好的。
小孩子就是这么单纯可爱。
他平时不笑的时候温柔干净, 笑起来眼尾一翘, 蓦然多了几分明艳。
嘉木张了张嘴巴, 最后咽下喉咙, “季晏，我觉得你可以去拍影视剧。”
季晏疑惑：“为什么？”
嘉木简单明了，“因为你长得帅啊，适合出现在屏幕上。”
【哦莫！可以可以，嘉木这小子，这嘴巴，很有前途。】
【晏宝也夸夸嘉木啊！】
【晏宝要是夸嘉木，我觉得嘉木会开心得当场唱歌。】
【实话实，嘉木这张脸绝对是原生态自然鲜！十八岁的鲜活肉/体，谁不斯哈斯哈？】
季晏也在心里嘶了一声。
十八岁嘴就这么甜，长大还得了？
忍不住又露出笑意。
嘉木说：“走，前面还有好吃的。”
季晏上辈子确实拍过，但不是影视剧，是音乐MV。
他倒不是说有什么出神入化的演技。
就是很上镜。
MV本来要的就是那种气氛和画面，演技真没多重要。
所以除了自己的，季晏也参演过其他歌手的MV。
曾经，他和另一位国民歌手合拍了一个男男恋爱主题的MV，就因为画面唯美，气氛暧昧，血洗B站大半年。
歌迷表示，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MV让我看到：娱乐圈是有纯爱的！
嘉木一直粘在季晏身边，话又多又密，讲得也全是藏地趣闻。
谢司珩想插话都根本不可能，只能插着兜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
现在，不仅没意思，还感觉胸口发闷。
沿着八里街逛了一段，又吃了几样小吃。
季晏停下脚步问：“接下来去哪里？”
谢司珩刚想说话，嘉木兴致勃勃地先一步开口：“去金昭寺！季晏，我们去金昭寺为你的音乐事业祈福。”
他快速扫一眼谢司珩，对季晏说：“金昭寺要开车过去，麻烦这位哥哥去把车开过来吧，我再带你去买一样好吃的！”
【这位哥哥？哈哈哈哈，笑死，难道嘉木不认识谢司珩？】
【哈哈哈，属实离谱，确定了，嘉木是不混内鱼的人！】
【嘉木是央视的歌手啊，不混内鱼很正常。】
【在嘉木面前，我哥瞬间长了一辈是咋回事呢？】
【没办法，人家刚满十八岁——】
谢司珩觉得这个嘉木真是莫名其妙，自己又不是他的司机，这样安排？
他微棕的眸子里一点情绪都没有，淡漠地反问嘉木，“钥匙在这，要不你去开？”
嘉木一愣，“可是我没有驾照。”
会骑马，没驾照？
谢司珩一口气上不来。
季晏知道谢司珩在娱乐圈咖位高，平时天天有助理伺候，什么时候帮别人这样开过车，主动伸手：“谢老师，钥匙给我，我去开吧。”
看他要去开车，嘉木的声音里染了几分委屈，“啊，可我准备带你去买那家网红酸奶呢，不吃要后悔的。”
嘉木急，弹幕更急。
【啊啊啊，哥哥快去开吧，拜托了，以后你的电影我带朋友组团支持！！】
【啊，嘉木那么可爱！晏宝，你忍心不跟他去买酸奶吗？】
【买！这酸奶必须买！哥哥拜托了，知道你辛苦，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可不能在你这里掉链子啊！】
【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哥哥您去开的不是一辆普普通通的小汽车，而是我们家宴cp的婚车！】
现在太阳正烈，走了一路，季晏额角上都渗出细密汗珠，车停得又不近。
谢司珩握着钥匙没给他，片刻后侧开视线，“还是我去吧，停车场很大，你找不到。”
【！！哥哥绝对是人美心善的小天使！】
【哥！你就是，我——的——神！】
【感谢谢老师！我们家宴cp有您真了不起！】
【不说了，我宣布谢司珩是家宴第一cp粉！】
谢司珩去开车，嘉木带着季晏来到小店买酸奶。
这是纯正的藏式酸奶，表面结着薄薄一层黄色奶皮，内里丝滑粘稠，奶香酸香都更为浓郁。
果然不吃要后悔。
谢司珩车开过来，季晏先给他手边的杯托放了一盒酸奶，才坐进后排。
“谢老师，你也尝尝，很不错。”
谢司珩余光扫过印着藏式花纹的酸奶盒子，“嗯”了一声。
听到身后嘉木邀功似的跟季晏说：“好吃吧，只要你想，我随时带你来吃。”
随时带你来吃？
谢司珩不慌不忙的发动引擎，在心里冷笑。
不好意思，季晏明天就要走咯。
在嘉木大导游的安排下，三个人一起来到金昭寺。
寺庙金色屋顶，白色墙壁，伫立在阳光下，圣洁又庄重。
金昭寺历史悠久，在藏族人民心中地位很高，是朝觐的圣地。寺内各种宗教图案色彩艳丽，木雕壁画美轮美奂，让人目不暇接。
来到转经廊，左右两边都是披着彩色经幡，刻满花纹的金色经筒。
被游客拨动，经筒转出古朴的咯吱声。
听着这样的声音，内心格外平静。
嘉木去纪念品商店买了手摇转经轮，“送给你。”
这是来这边都要买的纪念品，季晏接过，“谢谢。”
刚准备试着摇动，被嘉木一把握停。
他摇头，“不能乱转。”
说完就着季晏的手，捏住转经轮把手底部，示范转动方向。
从谢司珩站的角度，看到的画面像是嘉木握着季晏的手，和季晏一起摇动转经筒。
想起季晏的白皙修长的手，还有被指尖划过心口的感觉。
谢司珩胸口闷得有种中暑的感觉。
让季晏知道转动方向，嘉木松手，咧嘴灿烂微笑，“要转对方向才能祈福。”
季晏点头，“原来如此。”
嘉木的仪式感是真的多，转进纪念品商店逛了逛，
他手里又多了两只以某种特别结法编成的彩色绳结。
提了一只在季晏的眼前，“这是金刚结，送给你。”
“谢谢。”季晏接过来，看到结后还有别针。
这个结的编制方法很复杂，看着好似暗含某种神秘的宗教灵力。
问嘉木：“应该把它别在什么地方？”
嘉木接过他的金刚结，低头，把金刚结别在季晏的衬衫衣角，又把另一个别在自己的短袖衣角。
他垂眸端详片刻，抬起时，眉眼里竟然多了一丝极浅的羞涩，轻声说：“我们一人一只。”
季晏一怔。
难道真被阮序说中？
如果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的话，嘉木好像真对自己有点其他的意思。
嘉木这么直接，弹幕直接嗷嗷开叫。
【这是告白了是吧？是告白吧！！啊啊啊，好浪漫！！】
【愿佛祖保佑你们两！！】
【啧啧啧，定情信物直接系上了。那就是成了？】
【今天一直姨母笑，嘴巴都酸了！！】
【嘉木是帅帅的小狼，晏宝是温吞的猫猫！！仙品！】
【今天绝对是音旅最甜的一天！！啊，我现在心跳都咚咚的！！】
谢司珩今天一天情绪都不是很好，怔怔看着季晏衣角的金刚结，只觉得中暑的感觉更强烈了，有点喘不上气，低声喊他：“季晏。”
季晏回头：“嗯？”
谢司珩抿唇，告诉他：“我累了，时间也差不多，回去吧。”
【你们只关心家宴甜不甜，却没人关心哥哥累不累！】
【哥哥！你今天功不可没，家宴结婚你坐第一桌！】
【哥哥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脸都白了。】
这话一出，嘉木有些不满：“才五点多啊，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带季晏逛呢。”
谢司珩神情很不自在，季晏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感觉他确实很累，和嘉木商量：“谢老师累了。”
嘉木退而求其次，“这样吧，我们吃完饭就走？那家餐厅你们一定要去看看。真的，不看绝对会后悔！”
【那家餐厅？我好像知道嘉木说得是哪家。】
【我知道，是可以眺望卓湖那家。】
【那家餐厅真得去！风景太美了！】
他之前提到会后悔的东西还没让人失望过。
看季晏在嘉木的盛情邀约下有些迟疑，谢司珩终于还是开口：“吃完饭再回去吧。”
嘉木瞬间开心起来，“好极了！”
又按照嘉木的安排，开了不短时间的车，直接出L市，来带一家名叫“吉祥胜湖”的藏餐馆。
餐馆里播放着藏族歌曲，四处墙壁上画着色彩明亮的吉祥图案，民族文化浓郁。
嘉木要求窗边位置后，老板把三个人带到位置上。
四个座位的餐桌，见季晏落座，嘉木立刻在他对面坐下。
谢司珩看了看嘉木，在季晏旁边坐下。
嘉木撑在餐桌上，杵着腮帮子看季晏喝了口甜茶，示意卡座旁巨大的木窗户，“季晏，你看那边。”
季晏顺着他的示意看向窗外。
不远处，一枚巨大的宝石镶嵌在大地上。
那就是被誉为女神眼泪的高原湖泊，卓湖。
周围环绕着巍峨的雪山，湖水映照着夕阳，造就变幻莫测的光影效果。
在这样的美景下，你很难不对大自然心生惊叹和敬畏。
季晏看了许久，收回眼就对上嘉木灼灼的目光。
他放轻声音，问：“季晏，今天玩得开心么？”
季晏点头，“很开心。”
他专注地凝视着。
夕阳落进来，照得十八岁少年的眼也像远处那个高原湖泊般澄澈。
所有心思毫不遮掩。
他是歌手，带了感情的时候，声音真的十分温柔，喊了一声：“季晏。”
“嗯？”
“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了，我能不能做你的男朋友？”
【！！！】
【卧槽！这样直接告白么？嘉木好样的！】
【嘉木牛逼！我就喜欢这样直白的！】
【啊啊啊，晏宝答应他！】
谢司珩端到唇畔的茶杯叮一声落在桌上，溅起的茶水把他的衬衫洒湿了一片。
季晏诧异：“谢老师，你没事吧？”
谢司珩垂下视线，用纸巾擦拭着自己的衬衣，“没端稳。”
老板赶紧拿了毛巾来擦桌子，然后开始上菜。
别说谢司珩吃惊，季晏自己都很吃惊。
他没想到，自己才和嘉木见了这么几面，对方就能如此直白的告白。
季晏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办法轻易爱上别人的人。
所以也会为这样的简单直白而震惊，甚至有些羡慕。
羡慕他们有这样充沛丰富的情感。
或许是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在了写歌上，在上辈子的现实中，他还不曾感受过爱情的悸动。
其实，上辈子他不是没人追，甚至遇到过不少优秀的追求者。
有些爱得热烈，初见就恨不得奉献全部，却因为季晏的慢热迅速冷却了热情。
也有细水长流、默默陪伴很久的，却又因为对方的瞻前顾后，彼此始终无法踏出那关键一步。
所以，直到三十八岁也没有恋爱过。
他想得到一份心目中的完美爱情，却没有办法主动寻找。
来恋综前也曾想过遇到一个合适的人。
来到恋综后才发现大家好似都已经有了自己确定的锚点。
顾夏对陆朝衍，贺时逸对池容。
虽然，对于大家找到幸福，他很乐见其成。
可他也会忍不住想，自己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一个能让自己心跳加速的人？
自己在表白！季晏却没什么反应的，嘉木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这句话说得还不够清楚。
又焦急重复：“季晏，我说我喜欢你。”
季晏默默坐在餐桌对面，端着茶杯思索了好久。
这画面，完全不像在思考要不要接受告白，倒像是在公园下象棋被对面大爷一步妙招给难住了。
连谢司珩都感觉到了自己的紧张，瞬也不瞬地盯着季晏的侧脸。
这样关键的时候，一秒都让人感觉很漫长。
嘉木急了，催促：“季晏，你说话啊。”
【晏宝？怎么说？】
【季晏怎么不说话，在干嘛？】
【感觉晏宝大脑宕机了？】
十几秒后，季晏才不疾不徐地开口：“嘉木，你很好，但我们不合适。”
【啊！！】
【啥情况？晏宝不喜欢嘉木么？】
【实话说，季晏这个拒绝好郑重，好认真。】
嘉木忍不住问：“哪里不合适？”
季晏眨眼：“年龄。”
“不就大我五岁，这有什么不合适？”嘉木神情里露出几分委屈。
季晏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自己只是二十三岁，或许还真会考虑他。
但自己的真实年龄已经三十八，比他大二十岁，隔一个辈的差距，让嘉木的很多行为在自己眼里就是个小孩子。
不可能对他产生任何心思。
甚至，跟他有点什么都让季晏感觉自己在犯罪。
嘉木皱着浓眉，委屈巴巴地放软声音，“季晏，我觉得我还挺不错的。拜托你考虑考虑我吧？”
季晏默默看着手里的茶杯，思考自己该说什么。
他的不说话让嘉木更急了，迫切表达自己的感情，“你留在这里，我会对你很好很好，我们一起在草原上，唱歌、骑马，还可以去金昭寺朝拜。”
【啊啊啊，太感人了！！】
【这样的帅哥，这样的告白，谁能不心动！】
【可是，季晏看着好淡定，是没心动么？】
【啧啧啧，不愧是咱们晏宝，被告白还能这么淡定。】
嘉木看季晏又半天不说话，急得受不了，声音不自觉就带上情绪，“你倒是说话啊。”
他这样逼迫季晏，谢司珩火不打一处来，冷淡开口：“他不能留下。”
藏地的草原虽好，却不是季晏翱翔天空。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谢司珩擅自代季晏的拒绝让嘉木有些不悦，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留在这里，他怎么继续唱歌？”
“怎么不能，在哪里不能唱歌？”
真是小孩子说的话。
嘉木十五岁一出道就是央视的综艺舞台，是根正苗红的少年天才歌手。
他身上的标签允许他“隐居”起来，也能得到那些高规格的舞台。
季晏不一样。
季晏一直面对很多质疑和非议，修音、不开麦、没台风、没创作力，不适合当歌手。
这些都要他自己去证明。
谢司珩略带嘲意地低笑一声：“你别太自私。”
嘉木年纪小，蹭就站起来，“你凭什么说我自私，你算什么！”
嘉木已经注意到，今天一天，这个男人看自己和季晏接触就一脸不高兴。
他们就算约会也只是拍拍综艺，又不是真的。有什么资格对季晏横加干涉？
他们来参加恋综，都是单身，难不成还有什么别样的关系？
嘉木盯着谢司珩的眼里有不加掩饰的怒火。
谢司珩的眸子是琥珀色，冷下来的时候，就好像化为一块无机质的宝石。
季晏怎么也想不到，因为自己，两个人突然针锋相对。
节目组倒是反应极快，立刻掐了直播。
直播间霎时一黑。
【？？？】
【什么情况？】
【为什么掐直播？？还没看到季晏给嘉木的最后答复呢！】
【节目组没马了！】
【好像是哥哥和嘉木有些不快？】
【我没听懂，哥哥为什么要说晏宝不能留下？】
【哥哥一直很支持晏宝的事业，所以那么说吧。】
【呜呜呜！我的家宴cp，好像又要be了呢。】
嘉木觉得谢司珩在故意给自己和季晏制造障碍，愈发生气，“我要听季晏亲口说！”
谢司珩反问：“他刚刚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说什么也不用你来插话，跟你又没关系！你凭什么说那些话。”
嘉木的胡搅蛮缠让谢司珩有几分火。
侧了侧目光，再次看向嘉木的时候，眸光冰冷，语气淡得没有一丝情绪，“就凭我是他老公，够了么？”
季晏：……
嘉木目瞪口呆。
看向季晏，神情无比震惊，“什么意思？你跟他什么关系？！”
季晏缓缓解释：“我跟他是……”
嘉木急切想知道答案，不等季晏说完，指着谢司珩确认：“你跟他结婚了？”
季晏平静解释：“我跟他结过，现在已经……”
结过。
这两个字把嘉木砸得脑袋嗡嗡响，甚至没有意识到结过和结了的一字之差。
只感觉，自己原来是个小丑。
羞恼交加的情绪让他有点呆不下去了，不等听完季晏后面的话，转身就跑。
季晏：……
其实季晏可以解释得更快一点，但他着急不起来。
自己真的跟嘉木不合适，不如让嘉木去重新寻找他的草原和天空。
季晏回头，看到谢司珩已经端起茶杯开始喝茶了。
看起来悠悠闲闲，刚刚和嘉木针锋相对时的冷意已经完全消散。
在季晏征询的视线里，他抬头，语气轻松，“我怕你想不明白。”
季晏知道他的意思，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
“感觉你在欺负小孩。”但还是忍不住吐出一句。
两个人默默吃完饭，季晏起身，“那我们回去吧？”
谢司珩却坐着没动，看向已经升起夜色的窗外，“再待一会。”
“你不是累？”
谢司珩转过目光，眨眼：“现在不累了。”
在季晏迷惑的视线里，他又轻描淡写地说：“你看，下面马上要放烟花。”
季晏顺着他的示意向下看。
就在湖边，有人在摆放大捆烟花。
此刻，天边星子已现，卓湖水平如镜。
在远离了光污染的高原，湖水倒映稀疏星子，就好像倒映了整个宇宙。
在这样的湖边放烟火一定很美。
谢司珩坐到季晏对面，刚刚嘉木的位置：“看完再走？”
季晏没说话，注视着窗外。
下一瞬，一束璀璨流光腾空而起，来到天空最高处，绽放出点点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