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民带着制作组离开, 其他嘉宾也回房间休息，季晏没有走。
刚刚已经安排好，伴舞团的领舞马上就从L市过来, 连夜协助季晏开始排练。
谢司珩知道他让伴舞来是想准备舞蹈，没回房间, 等其他人离开才走到面前，问：“你真要跳舞么？”
季晏感觉得到他的关切，慢慢点了一下头，“先试试。”
其实，季晏上辈子开演唱会也常常会准备几个简单的舞蹈动作。
对他来说，相比踢毽子、珍珠球、板鞋竞速……可能舞蹈的难度更低。
但多的复杂的舞蹈动作，他肯定是不行的。
谢司珩看着他, “别太难为自己。”
别人不懂, 但季晏知道谢司珩懂, 温声开口：“既然我答应, 自然要把舞台做到最好。”
只一句话，就让谢司珩的心湖在瞬间化为海浪, 起伏汹涌。
季晏的声音平静, 神情也平平常常, 和聊天气没有什么两样，目光里却带着温和而坚定的光芒。
这个人性格温吞到近乎没有脾气, 内心却拥有比任何人都强大的力量。
他踢毽子、珍珠球、板鞋竞速、骑马、摔跤可以“不行”, 但对音乐绝对认真。明明没点上运动天赋，却竭尽全力, 只为最完美的舞台。
谢司珩的眼睛是琥珀般微棕颜色, 注视着人的时候很容易就把情绪传递出来。
季晏真的奇怪, 为什么其他人都说他冷漠, 说他厌世。
明明……一点也不。
在这样深邃的注视下，季晏忍不住开口安抚：“你不用担心。”
谢司珩微敛眸光，点头，“嗯，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谢谢。”
谢司珩转身走向屋子，却又忍不住回头。
看到季晏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背影单薄却挺拔如松，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幽深的天空。
当天凌晨三点，节目组就发布了微博。
音旅：【因为嘉宾贺时逸受伤，目前正在医院进行治疗，公演曲目《red moon》由嘉宾季晏完成。】
这条微博再次如同石子投入油锅般，在网上掀起沸腾。
【？？？季晏？？我没看错吧？】
【节目组居然想出让季晏来完成《red moon》这样的点子，属实离谱？】
【季晏可是他们八个中最没有舞台经验的，让他来救火？？节目组是怎么想的。】
【不是，救火就算了，季晏唱功还是挺好的，关键《red moon》是舞曲哎，季晏又没唱过这种风格，太难了吧。】
【那你们就说吧，除了季晏还有谁能呢？】
【拜托，季晏粉丝去看看原版《red moon》吧，这是舞曲，跳舞比唱歌还重要！】
【跳舞阮序啊，他是电影学院毕业的，有舞蹈功底。】
【可是阮序能唱《red moon》么？】
【不开麦不就行了！季晏那新组装的手脚，又没有舞台经验，别说跳舞，他上台不浑身发抖我都算他牛逼了！】
高濑纪念小组刚开始收到这个消息的时，一片欢欣鼓舞！
【芜湖！！《red moon》保住了！】
【感谢节目组！！太好了！】
【不过，季晏是谁？能表演好么？】
在粉丝搜索季晏，收看他关于“踢毽子、珍珠球、板鞋竞速、骑马、摔跤”等一系列视频后，看着评论区一条条“刚组装的手脚”。
整个小组再次陷入哀鸿遍野，甚至恼羞成怒。
【感觉这人虽然唱功挺好的，但手脚不太和谐的样子呀。】
【何止是不和谐，简直是比僵尸都生硬！】
【找这种人来表演《red moon》？能不能不要来毁歌！】
【咱们不混内鱼不知道，我听说季晏之前还是个神金！】
【我草了，能不能不要让这种跳梁小丑来沾高濑的歌！】
【哎，虽然能看到《red moon》了，但如果表演得不好还不如不表演。】
别说路人和高濑粉丝，连燕窝都担心得不行。
【晏宝能表演好么？呜呜呜，担心。】
【晏宝为什么要答应节目组帮唱呢？他表演好现在的两首歌就好了啊，现在真的是两头受气，不管表演成什么样，都铁定要被骂的！】
【现在还能咋办呢，又帮不上忙，只能看晏宝自己的了。】
梦游舞团的团长来了之后，季晏就和团长两个人关进排练室，直到早上八点都没出来。
谢司珩几次去季晏排练室门口查看，但门一直关着，甚至都没怎么听见他在唱，反而是放原版歌曲的时间比较多。
谢司珩对他有百分百信心，但想到跳舞还是很担心。
并非觉得他不能，而是脑子里没有这样的画面。
中午十二点就要去彩排。
早上十点，谢司珩才在排练室门口等到里面音乐停下。
门打开，舞团团长率先走出来，几近睁不开眼，神情却反而有点兴奋。
谢司珩不管不顾地拉住人，问：“练得怎么样？”
团长揉了揉眼，看到是谢司珩惊喜万分，困意都瞬间消失，“啊，是谢老师，我是你的影迷！我特别喜欢你演的世子……”
被对方淡漠打断，“我问你季晏练得怎么样？”
团长回头往门缝里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司珩心里一凉。
难道练得不好？
团长还想和谢司珩聊聊，顺便要个签名合照什么的，谢司珩却没看他，轻轻推门，进了排练室。
排练室里音乐已经关闭，里面安安静静的。
从昨晚3点到今早10点，练了整整7个小时，空气中都隐约能闻到汗水的味道。
感觉到里面没有动静，谢司珩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季晏果然困到在椅子背上枕着手臂睡着了。
阳光已经铺到排练室，空气都是暖洋洋的。
他呼吸清浅，微侧着脸阖眼而睡。练了一晚上，鬓角被洇湿，被汗水洗过的面容好似愈发干净。
看到他小巧的鼻尖上还沾着一点汗水，谢司珩伸手，用食指指背轻轻蹭过，转身离开了排练室。
季晏睡了两个小时，被节目组的电话喊醒。
疲惫地睁开眼睛，又看到那条熟悉的灰色薄毯子披在自己身上。
谢司珩来过了？
他是真的很想看到自己的舞台。
季晏回房间洗了个澡，出门就看到谢司珩，他迎上来问：“要去彩排了，你还行么？”
季晏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点头，“没问题。”
-
乘商务车，半个多小时到达成光体育中心。
舞台已经布置好，三面的高清led大屏，外加升降台。
座位确实上万，但除此之外的配置只能说中规中矩，无功无过。
上辈子为了办好季晏的演唱会，经纪公司曾为他搭建了一个环场馆的裸眼3D巨幅屏幕，为现场观众创造出独一无二的环场馆的立体视觉。
让人叹为观止的还有斥巨资打造的三种真实特效。从天而降的白雪，从脚下铺开的流水，在整个舞台上飞旋的落花。
还有一个能带着歌手在大半个场馆移动的升降平台。
那场演唱会惊艳歌坛。
眼前的舞台虽然小了点，设备一般了点，但季晏还是站在舞台正面看了很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车祸还没有过去太久，但再次注视舞台却让季晏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久违了。
因为临时加了季晏版《red moon》，今天下午要彩五个节目。
第一个就是《red moon》。
季晏默默站在原地，直到导演喊自己，才踏上舞台。
这场演唱会的导演叫黄光，在业内，他经常帮艺人导演演唱会的，很有经验，甚至有不少大牌的演唱会都是他负责。
接到这个活的时候，他确信信手捏来，昨天的四个节目也毫无意外地完成了。
此刻，在黄光眼里，季晏的彩排应该是最简单的。
毕竟他没有舞台经验，只能听自己的安排。
季晏这个节目，除了大屏幕以红月为主题做了设计，其他灯光、音效上，黄光都没有花太多心思。
没想到彩排刚开始，季晏就喊了cut，要求对灯光进行增加，他甚至对增加灯光的类型和位置做了安排……
黄光有些吃惊，他什么也不懂，还能调整灯光？
然后，季晏又要求调音台给歌曲某个小节添加音效。
黄光没想到，他一个没有登台表演过的素人，装专业在这里对自己的工作指指点点？
心里不爽，答应得有些敷衍。
最后，季晏又要求把手持麦更换成耳麦。
这下黄光不得不跟他说道说道了，“不是，季老师，耳麦戴久了会不舒服的，你又不跳舞，用手持麦不是更好？不用换了吧。”
没想到季晏坚定回答：“要换。”
季晏这样自作主张让黄光心里更加不爽，但这事也不麻烦，耐着性子给他换了。
季晏戴好耳麦，进行调试后。灯光、调音也全部准备完毕，彩排马上开始。
黄光心里憋着点气，就想看看季晏到底能彩出什么样的节目来。
举起喇叭，大声喊：“大家各就各位，一分钟后开演。”
进入倒计时十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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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red moon》前奏时，标志性的呼啸风声传来，舞台上灯光亮起……
刚开始，还有在小声聊天的。
等到进入主歌时，灯光、特效、调音、摄影，现场所有工作人员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把目光缓缓转向舞台，静静听着前方传来的歌声。
不知道是哪位灯光看得太投入，啪一声，手里抱着的帕灯掉落在地……
谢司珩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舞台。
虽然知道季晏可以，但这个表演的效果也是他未曾预料到的。
他不敢想，明天的季晏将会多惊艳。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只要站在舞台上，就会成为一颗耀眼的都能照亮整片天空的星辰，让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身上。
季晏完成彩排，走下舞台，来到谢司珩面前，听到他说：“真的很棒。”
顾夏和陆朝衍也围过来。
老干部无比震惊，之前他以为季晏只能唱情歌，“不是，季老师，你这……”
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此刻的心情。
顾夏看了陆朝衍一眼，“找不到词可以用一个牛逼。”
陆朝衍：……
季晏知道效果不会差，但从别人口里确认还是更加安心些。
后面，黄光心里多少有点虚，赶紧安排，“灯光过来一下，激光、聚光各再加两组！听到没有！”
接下来彩排顾夏的《你离开的瞬间》。
这是一首抒情摇滚，但编曲很炸，是一种你离开后之后的宣泄。
顾夏唱得还不错，起码情绪很到位。
季晏注意到陆朝衍一直看着舞台。
那天吃饭的时候，陆朝衍曾经趁顾夏不在，和大家委婉倾诉过他和顾夏年龄差距的问题。
虽然陆朝衍还在纠结，但季晏感觉得到，最后，陆朝衍还是会放下年龄的顾忌，对顾夏完全敞开心扉。
毕竟，爱意是藏不住的。
自己实际年龄也和陆朝衍差不多。
如果自己遇到像顾夏这样一个人，能放下顾忌么？
下一个节目是陆朝衍的《九月的湖》。
老干部选择了木吉他弹唱，虽然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弹唱，但他低沉温厚的嗓音把大家带入了气氛和情绪中。
完成度非常高。
最后还剩两首歌。
第一首是《回忆的婚纱》。
季晏的唱功不用说，谢司珩坐在前排听他唱。
这首歌唱的是离婚。
情绪先是失去你的痛彻心扉，随着音调的走高，逐渐释然。
但那不是真正的放下，我从未放下过你。只是与自己的和解，把失去你的痛楚烙印在胸口，然后展翅翱翔。
也不知是季晏情绪太到位，还是歌曲确实感人。
谢司珩看着他沉浸在歌曲中的悲伤神情，蓦然感受到心口传来的细密一痛。
他曾经深爱过自己，如今展翅翱翔。
那么，他是否也曾感受过这样的心碎？在自己拒绝他拥抱，拒绝他触碰，还有把他从酒店丢出去的时候……
“披上婚纱，让我成为你的新娘，念完誓言，你就是我的宿命。
试图追逐，最完美的幸福，这一段路，我们曾经陪伴过。”
“我会笑着走下去，只为更好的自己。从此不再依赖，你笑容给的惊喜。”
最后一首歌是谢司珩的《平行时空》。
季晏和他合唱。
两个人的和声跟上次路演一样，依旧十分和谐。
为了契合歌词，两个人之前排了一个动作。
在一句很甜蜜的歌词上，转身凝注彼此。
谢司珩个子稍高，垂眸看他，季晏微抬下颌，碰上对方视线，然后伸手，轻巧地搭上他肩膀。
两个人的颜值相当，凝注彼此的目光也很专注，只是彩排，就让现场所有人就感受到那种暧昧甜蜜的气氛。
看得顾夏心口微热，忍不住伸手去牵陆朝衍。
被碰到，陆朝衍条件反射地一缩，但顾夏非常坚决地抓着。
顾夏的手指纤细柔软，虽然没用什么力，陆朝衍却被他的绕指柔牵得无法挣脱。
结束彩排，大家坐商务车回村。
还没有回到家，季晏再次接到节目组的通知。
宋民激动地告诉他：“季老师，天后Sini将出席明天的公演，和你合唱！”
季晏：“啊？”
“对啊！真的啊！天后指名要和你合唱！！”
季晏迟疑，“可是，我们没有彩排过……”
宋民：……
制作人简直无语，季晏这个时候还在考虑彩排？
Sini是多少人请都请不来的大咖，在音乐圈的地位比影视圈的谢司珩，只高不低！
不过这样一想，季晏好像可以和两位大咖合唱……
之前，宋民只是在拿歌曲授权时，和天灵CEO陈康提了一句：“希望Sini能够出席公演，进一步提高我们公演的含金量。”
Sini向来不喜欢参加综艺，通告排满，很多工作都要提前和她预约，自己这边联系得晚，又是在乐坛没什么含金量的恋综公演。
陈康为人圆滑，拒绝得虽然委婉，但宋民知道，想请到Sini根本不可能。
没想到临近演出，竟然接到Sini经纪人亲自打来的电话，“Sini愿意和季晏合唱《回忆的婚纱》。”
在宋民看来，这对季晏来说，就是天上掉下大馅饼，立刻就让官博发了消息。
没想到他还在考虑什么彩排，真的要把宋民无语死，“不是啊，季老师，我这求爹爹告奶奶帮你请来Sini，你还考虑什么彩排？有原唱镇场你就是不唱都没事啊！”
季晏：……
音旅：「重磅！明天的音旅公演，将有天后Sini出席！和嘉宾季晏一起完成《回忆的婚纱》！」
【啊？？Sini？我去，这恋综公演的规格是越来越高了。】
【真的有点牛逼，连Sini都请来了。】
【可是Sini为什么要来呢？】
【听说是制片人宋民三顾茅庐请来的。】
【妈的，被季晏捡了大便宜！】
-
那天，Sini拒绝了林泽第一场新歌首唱会，原本只是随口说要来音旅，没想到第二场新歌会陈康还是不依不饶地劝说：“Sini啊，小林真的是很用功的，你帮他就是帮自己啊。”
Sini挺奇怪的，陈康最近为什么对林泽那么上心。
林泽确实长得不错，巴掌大的小脸，像水洗过的清澈眼眸，身材更是没话说。
但陈康不喜欢男的，难道是转性了？
Sini看不上林泽。林泽不会写歌，只能唱唱，而且唱功也很一般。
花钱给他发新歌，砸钱上新歌榜，结果只待不到三天就下了。
第一场新歌会反响平平，陈康只能为了第二场新歌会继续磨Sini。
Sini出道多年一直长红，就是因为她爱惜自己的羽毛，索性直接拍板：“林泽的新歌会我不可能去的，我现在就去找石溪，做他们恋综的公演嘉宾！”
又睨着旁边的林泽，给陈康甩下一句，“你捧这个？不如去把季晏签下来！”
林泽一怔，看着Sini的眼里露出几分委屈，小声地说：“Sini姐，我会继续努力的。”
看着Sini大步走办公室，林泽的目光一点点冷下来。
季晏，又是季晏。
这个老女人真该死，竟敢说这种话。
那天听到Sini要去音旅公演，林泽就安排经纪人找路子给音旅寻寻晦气。
那八个人里就季晏没粉丝，没经纪公司。
林泽本想借季晏搞臭节目组。
没想到最后那个博主连夜删号跑路，无事发生。
现在Sini竟然真要去帮唱？
林泽站在办公室，沉默地注视着Sini离开的方向。
他的五官真的很精致，眉眼乖巧又柔顺，可是一冷下来，眸子就会变得好似带着毒刺，让人害怕。
陈康赶紧凑过去替他消火，“小林你别急，你还有很多机会的！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捧红你的！”
-
下午三点，离演出开始还有四个小时。
虽然季晏的歌临时变成和Sini合唱，但也没有太大影响，等会第一个节目结束，Sini过来可以简单商量一下。
毕竟确实像宋民说得那样，有原唱在，自己就算不出声也没问题。
后台，嘉宾们正在紧张地做着演出准备。
尤其是季晏，是第一个登台，早早就开始做妆造。
化妆师为他化好妆，细细端详了一下。
青年轮廓清晰，下颌窄细。今天做了黑中带红的发色，灰色美瞳，戴着红色的钻石耳钉。在较平时更浓的舞台妆容的加持下，眉眼间散发出魅惑。
化妆师满意地点头，笑眯眯地告诉他：“好了，季老师。”
季晏却没有动，依旧注视着镜子。
他分明看到，十五年前发行第三张专辑的那个自己，忍不住有几分留恋。
现在这个妆容已经差不多，化妆师知道他第一次登台，以为是紧张，边开始收拾东西，边安慰他，“季老师不用太紧张，你唱歌真的很好听。”
东西还没收完，听到季晏不疾不徐地开口：“辛苦老师了，麻烦你发色再深一些，颧骨这里加几粒钻，然后——”
他伸手指向盛着各色美瞳的格子，“瞳色换成这个。”
化妆师一怔，第一次登台就这么有主见么？
回过神，赶紧按照季晏说的调整。然后发现好像确实更好。
做完妆造，已经临近登台时间。
谢司珩是最后一个节目，还没开始做妆造，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玩手机。
见季晏从化妆间出来，站起身，走到面前，细细打量完才笑道：“你今天好帅。”
他这么夸让季晏不自然地错了错目光，配合他客套，“影帝天天都很帅。”
谢司珩笑意变深。
导演已经在喊，马上就要候场，季晏转身向后台走去。
过去有一段台阶，舞台的光线从上面铺洒而来。
他往上走，整个人好似沐浴在一片金色中，背影格外清晰。
谢司珩注意到地上的东西，扬声喊他：“季晏。”
季晏驻足，回头，谢司珩已经沿着台阶走到面前。
他低头：“把手给我。”
“啊？”季晏茫然伸手，才发现自己的黑色串珠手链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谢司珩替他系在腕上，抬起视线，轻声说：“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