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无论余飞扬说什么，李灵都没有再回答任何的话。
余飞扬习惯了李灵这样的神态，也不以为怪。
今天李灵竟然能够开口和他说了那么多，肯定是在恢复中，他很高兴。
“李灵，我走了，下次来我就给你带镜子。再和医生商量看看你能不能出院了？
但是你一定要乖，要听话，知道吗？”余飞扬再次叮嘱着。
李灵沉浸在震惊中，根本没有发现余飞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她惊醒过来，房间里又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了。
“余飞扬，余飞扬。”李灵大声的呼喊着。
有一个年轻的穿白大褂女孩子来到李灵的门口严厉的训斥道：
“疯婆子，你又发疯啦！不许闹，深更半夜你吵醒别人睡觉了！”
李灵听到‘疯婆子’几个字心里更加的惊骇了，她捂住自己的嘴再也不敢出声。
怪不得余飞扬口口声声关照她要乖，要听医生护士的话。
“难道这个地方是？”李灵不敢想像下去！
她用两天的时间整理着自己的思维，曾经的事情清清楚楚连贯的想起来了，唯一不明白的是中间自己缺失的记忆到底是什么？
李灵急切的盼望着余飞扬再一次来看她，她决
心把自己已经清醒的事实告诉余飞扬。
她迫切的希望离开这一个牢笼似的地方。
在李灵急切的盼望下，二零一二年十月一日国庆节终于来临。
从早上她就开始自己洗头洗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唉，你有没有发现今天这个疯婆子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今天又是李灵刚清醒那天值班的两个人。
那个中年女人好奇的和那个老年男人说道。
“有什么稀奇的？这种人做出任何事情都是正常的。”老年男人不感兴趣的回道。
“瞎说，这么多年你看见她自己洗头洗澡过吗？都是余飞扬帮她洗的，今天奇了怪了她竟然自己洗干净了，还换了衣服。”
中年女人砸吧着嘴说道。
“今天余飞扬晚上肯定会来，说不定这疯婆子现在心里也有点明白了。”老年男人从铁栏杆的缝隙里面看了一眼李灵说道。
李灵这几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眼神和语气，现在她只有说服余飞扬才能把她接出去，离开这里。
眼巴巴的看着太阳西下，慢慢的夜色弥漫，窗外的霓虹灯灯光闪烁。
城市仿佛沸腾着起来，喧闹着。
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城市的上空绽放。
李灵依着窗口满
怀期盼和喜悦的心情，等待着余飞扬的到来。
突然，李灵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心底深处漫溢全身。
她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强忍着没有痛呼出声，她担心被外面的护士听到了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那股疼痛延续了很久才慢慢的消散。
李灵抹了一脸的冷汗，心里却没来由的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恐慌。
她跑到门口，抓住铁栏杆看着那大门口，想尽快的看到余飞扬的身影。
“飞扬，飞扬，飞扬！”李灵喃喃的不停的呼喊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却没有看到余飞扬的出现。
“加班？这么晚了应该下班了呀，怎么还没有来？”李灵着急的在房间里转圈圈，然后又扒住铁栏杆盯着大门口。
城市仿佛越来越喧闹，霓虹灯的光璀璨耀眼，李灵的心焦躁起来。
当她看到医院的大门已经被人关上时，李灵大声的喊了起来。
“不要关门，你们不能关门！余飞扬还没有来呢，他说好了要来看我的！”
那个年轻的护士跑过来不耐烦的说道：“你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余飞扬要来早就来了。
你给我乖乖回去睡觉！”
李灵着急的说道：“他说好来看我就肯定会来，
求求你们不要关门。”
“你以为这是你的家吗？你说不关就不关？和你疯婆子说话还真是浪费我的口舌。”
那个年轻护士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你如果再吵，我就让人来绑住你！”临走那年轻护士的嘴里撂下了一句狠话。
第二天上午，李灵依然没有看到余飞扬的身影，心里的恐慌越来越重。
“医生，求求你们，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余飞扬为什么没有来？”
李灵对着外面那两个已经熟悉的中年女人和老年男人哀求着。
“他可能有事不能来，晚上也许就会来了，你不要着急。”中年女人守着李灵已经很多年了，从来没有看见她这样关心盼望过余飞扬，就耐心的劝慰道。
“我求求你们就帮我打个电话问问，我有些担心他。”李灵继续求着。
那老年男人看到李灵神情紧张却口齿清晰的话语，犹豫了一下站起身道：“好，我给你打电话，你不要着急。”
“谢谢你！谢谢你！”李灵连声的道谢。
时间在李灵的焦虑盼望下一点点的过去，那个老年男人却迟迟没有回来。
“他怎么还不来？他怎么还不来？”李灵着急的问着那个中年女人。
在李
灵的感觉里，这两个人对她还是怀有善意的。
“你不要着急，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余飞扬。”中年女人劝慰着李灵道。
可是她的心里也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过来，随着去给余飞扬打电话的老年男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两个中年女人。
“李灵，小妹，小妹。”那三个人喊着李灵，同时也在观察着李灵的神态。
“你们是？”李灵惊异的看着这三个人，这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背的老人在他的梦里出现过。
“二十年结婚纪念日。”余飞扬说过的话闪在李灵的脑海里。
“你是我爸？”李灵骇然问道。
“是的，我就是你爸。”李景平苍老的容颜和声音里面依然有李灵熟悉的味道。
那个去帮李灵打电话的老年男人轻轻的叹息了，给他们开了李灵的房门。
李景平带着两个女儿走进了李灵的房间。
“爸，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老了？你生病了吗？”李灵轻轻抚摸着李景平那皱纹满面的脸疑惑的问道。
李景平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没有回答李灵的问话。
他用手指着身边的两个女儿问李灵道：“灵儿，她们是谁你认得出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