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墨玉停下了脚步,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就不进去了。
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何建,如果何建真的是杀人凶手呢?
即便不是,自己捅伤了他,又该如何解释。
“你不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方晨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头,“或许真相会出乎你的预料,走吧!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
“是啊墨玉妹子!这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真相是咱不能接受的,大不了误会了他,给他道个歉就完了。”
丧彪大大咧咧的说着,仰头示意一群小弟,将这医院的走廊围的水泄不通。
此举引来不少病人诧异的目光,一向低调的方晨这次并未制止丧彪。
蹉跎半响,墨玉最终一咬牙,跟着方晨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方哥!”
病房里,斜靠在墙角的余墨迎了上来,低声道:“以及脱离了生命危险。”
“嗯,辛苦了!你跟魁先回去休息吧!”
“好嘞!”
余墨应了一声,抛给魁一个眼神,两人便出了门。
病床上躺着一人,正是何建,此刻的他因为虚弱已经睡去。
看着何建,墨玉的眼神很复杂,曾经的他们就像是兄妹,可是这两年一切都变了,何建变的让他有些不认识,甚
至是害怕。
似乎是感应到了,何建缓缓的睁开眼睛,当看到墨玉的那一刻,他欣喜的笑了起来。
“墨玉,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墨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方晨拉来一张凳子坐在床前,“阎罗门第八殿的那些人,已经被我们一网打尽,现在你可以说出事情的真相了吧。”
闻言,何建质疑的看着方晨,半响问道:“黄中庸呢?”
“他也活不久。”方晨淡然道。
得知第八殿殿主黄中庸还活着,何建犹豫了。
“你还准备隐瞒到什么时候?”墨玉怒了,她斥道:“是准备隐瞒一辈子?还是准备让我误会你一辈子?”
“我……”
何建张口欲言又止。
至于方晨,只是坐在床前,并未催促何建,他明白有些决定必须何建自己来。
“方先生,你确定能保护墨玉的安全?”
良久,何建期待的看着方晨。
“确定!”方晨斩钉截铁的回了两个字。
仅是两个字,那语气让何建无法质疑。
“好,我说!一切都是因为阎罗门!两年前,阎罗门的人开始在京都搜寻墨家的传人,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了墨老的身上,这件事被我发现,起初我还不知道阎罗门到底是什么势力,但后来我知道了。”
“阎
罗门太强了,不是我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抗衡的,为了保护墨老和墨玉,我答应了黄中庸,会帮他们取得墨家机关术的真传。”
听到这儿,墨玉质问道:“所以,你成了阎罗门的走狗?”
方晨依旧没有说话,他有些意外,两年前阎罗门就已经开始行动了,看来阎罗门对于龙图的了解要远胜于他。
何建摇头,“我从未给阎罗门效力过,只是不想你们受到伤害。我把事情告诉了墨老,希望他把墨家机关术传给我,让我来顶替墨老,成为阎罗门的目标,以此报答墨老的恩情,可一再的央求,都被墨老拒绝了。”
听到这儿,墨玉愣住了。
怪不得何建一直想要得到父亲的传承,而父亲那么疼爱他,却一次次的拒绝。
原来,他是想要保护自己和父亲。
“因为墨老誓死不从,阎罗门起初还有耐心,希望我能说通墨老得到机关术的绝学,可就在不久前,阎罗门突然失去了耐心!他们派人宁愿杀了墨老,也要让机关术失传。”
何建说到这里,看向了方晨,那眼神明显是指阎罗门突然的行动是因为他。
“应该是的。”方晨颔首,“阎罗门是为了阻止我的脚步。”
“那天清晨,阎罗门动手了!我得知后便跟了上去,本想劝阻
的可惜已经晚了,那些人冲进去后直接重伤了墨老,在他奄奄一息时,墨老让我离开,让我保护好你!所以,我,我杀了那几名行凶者,清理了现场,他们用你的命威胁我,我不得不那样做啊!”
这就是整件事的事情真相,在得知后,墨玉已经以泪洗面。
原来,何建一直在保护她和父亲,不惜被他们所误会,甚至在父亲被害后,阎罗门以她的生死威胁何建,何建为了保护她一次次的被误会,最终还被自己捅了一刀。
愧疚感涌上心头,墨玉一头趴在了病床上,哽咽的哭了起来。
“何建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
“傻丫头。”
何建轻抚着她的脑袋,安慰道:“要是没有墨老,我何建恐怕早就误入歧途,死在了街角旮旯里。我的命是墨老给的,是我愧对墨老才对。”
听闻此话,墨玉哭的更加伤心了。
“方先生。”何建祈求的看着方晨,“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并非凡人,阎罗门苦心等待了两年,想要得到机关术却因为你而失去耐心,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对你的恐惧!我请你照顾好墨玉。”
“黄中庸还活着,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墨玉的。”
“你放心,有我在!墨玉会很安全。”
他示意何建
不必担心,旋即问道:“这些年你跟黄中庸接触较多,可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阎罗门第八殿,殿主都市王黄中庸,此人善易容术,鲜有人知晓他的真容。
原本方晨并不抱希望,只是那么随口一问,可没想到何建竟然真的见过。
“我见过,这两年我跟他接触很多,虽然每一次他都有不同的样貌,但是我发现了一个特点。那是易容无法改变的特点。”
“什么?”方晨问道。
“喉结!那黄中庸是个男人,但他没有喉结!”
“喉结?”
方晨眼前精光一闪,这的确是个比较明显的标志,作为男人没有喉结,这是极为罕见的。
但他稍作沉吟后,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那黄中庸或许并非男人,而是女人呢?”
“这……”
何建愣了,一直以来虽然他见到的黄中庸都是不同的样貌,但都是男性,方晨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他醍醐灌顶一般。
对方既然善于易容,为何不能颠倒性别?
“方先生,如果真如你猜错,那黄中庸就太可怕了!”
闻言,方晨淡淡一笑,“一只不敢露面的鼠辈而已有何可怕,至少现在能够确定,他若不是一位没有喉结的男人,就是一个女人!你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会把他给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