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澧把人抱在了怀里,小声的哄着。
“好了,好了,别哭了,是爷的错,爷不该凶你。”
即墨澧笨拙的哄着盛娆,他从小到大,别说是哄女人了,就是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就除了盛娆了。
即墨澧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这小女人竟然就哭了。
盛娆听到即墨澧的话,瞬间哭得更加厉害了。
“主子爷,您没错,是奴婢不好,惹了连娘子不快。”
“您不应该为了奴婢,而和连娘子生了龃龉。”
“而且奴婢身份低微,根本就不值得。”
盛娆说着,不着痕迹的退出了即墨澧的怀抱。
感觉到怀里空落落的,即墨澧皱眉看着盛娆。
这个女人还是没能向他打开心扉。
盛娆低垂着眉眼,老实本分的样子,着实让即墨澧生气。
他就那么不堪吗?
怎么她就这么瞧不上他!
要放着别的女人,早就使尽浑身解数来勾引他了。
亏他急匆匆地回来,见完祖母以后就直接来她的小院里看她了。
即墨澧觉得盛娆的心好像捂不热一样。
她成为自己的通房丫头也有几个月了吧,可是她的心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就连同房都好似完成任务一般。
即墨澧心烦意躁,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胸口堵着一样,让他透不过气来。
即墨澧上前直接把盛娆抱起回了屋子。
“来人,去请府医过来!”
即墨澧冷声吩咐道。
知春和知夏被即墨澧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她们二人听到即墨澧的话后,二人赶紧回过神来。
“是,奴婢这就去!”
知春赶紧应了一声,然后赶紧离开了小院。
即墨澧把盛娆放在了床上,然后伸手轻轻抬起盛娆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爷让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绝不会再有此事发生。”
即墨澧语气认真的看着盛娆对她承诺。
盛娆听到即墨澧这样的话,眼神闪了闪,不知道即墨澧会怎么做。
连婉儿毕竟是丞相之女,也是这个故事的女主。
“主子爷,奴婢只求安心过好以后的日子就行。”
即墨澧听完这句话又是一阵恼火,说来说去,她的心还是不在自己的身上,到现在,她都没对自己提过其他的要求。
也从来没想过要些赏赐,或者是地位上的事。
可是他又不好对着她发火。
即墨澧只觉得心疼盛娆,她觉得她太看重自己的身份的,她把自己看得太卑微,以至于她不敢有其他的奢求。
即墨澧伸手轻轻摸了摸盛娆的脸颊,他的动作轻柔而宠溺,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盛娆只是静静的坐着,任由即墨澧抚摸她的脸颊,要不是她眸子里的淡定,说不定即墨澧会觉得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这个时候,知春已经带着府医走了进来。
“见过将军。”
府医一进门,就连忙给即墨澧行礼。
“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给她看看脸。”
即墨澧说着,指了指坐在床上的盛娆。
府医听到即墨澧的话,连忙走到盛娆面前,开始为她诊治。
知夏拿了块帕子搭在了盛娆的手腕处。
府医上前为盛娆把脉,又仔细看了看她受伤的脸颊。
片刻过后,府医收回了手,对着即墨澧拱了拱手。
“回将军,这位娘子并无大碍,只是脸颊有些红肿,看起来伤得严重的样子,待会儿老夫开些消肿的药膏,涂抹几日便可消肿。”
“嗯。”
即墨澧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事就好,然后他挥手让府医下去开药去了。
知春跟着府医一同离开,等着拿药回来。
等府医离开以后,即墨澧再次看向盛娆,常年充满戾气的眸子,此时却充满了柔情。
他从边关回来,最想的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就连在边关,每晚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个女人的身影。
“别担心,脸上擦了药膏就会好了,下次可不要傻傻的站在那里让人打了。”
“娆儿,你是本将军的女人,我不希望你被别人欺负,不然我会心疼。”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意自己的身份低微,可是在本将军这里,从来没有这么一说,在我的眼里,你就是我的女人。”
即墨澧的声音低沉,每一句话都打动人心。
可是这个朝代的社会地位摆在那里,无论他再怎么不在乎,在封建强权的社会里,盛娆的这个身份永远都是最低贱,最卑微的。
假若以后,即墨澧真的娶了正妻,主母当家,最后她的命还是掌握在主母的手里。
盛娆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笑道:“奴婢知道了。”
即墨澧看着盛娆强颜欢笑的样子,顿时心感无奈,他都已经对她放出了承诺了,怎么她就是不相信呢?
即墨澧本来还想视说些什么,这个时候,知春拿着药膏回来了。
“将军,娘子,药膏拿回来了。”
即墨澧点了点头:“拿来吧,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知春和知夏闻言,两人动作利索的退到门外,并且带上了房门。
即墨澧打开药罐,里面是白色的膏体,气味也不难闻。
“来,我给你擦药。”
即墨澧用手挖了一点药膏,抬手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盛娆红肿的脸上。
整个过程,盛娆都没喊过疼。
即墨澧知道他一个大男人的手劲难免会有些重。
可是盛娆却偏偏忍耐着,在他的面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来。
因为盛娆知道刚才的哭泣已经是她最大的放纵了,她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即墨澧无奈了叹了口气。
“过些日子我又要出征。”
“这次我不会回来这么快了。”
这回即墨澧会回来,完全是回来做出征前的安排。
边关告急,蛮夷来犯,这次需要他长期驻扎,保卫边关。
盛娆听后,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即墨澧。
“爷……”
盛娆最终还是咬着嘴唇,没说出什么话来。
但是她知道,说不定下次即墨澧回来时,老夫人就会给他定下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