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孩儿有看中的女娘,可否请阿母替儿请入家中相看。”
袁慎意识到裕昌郡主端庄贤淑“宜室宜家”后,从汝阳王府归家,就到梁氏这儿,请他阿母替他相看说亲。
“好,阿母便下请帖大后日邀请她到袁府赏梅吧。”梁氏顿了顿,回复他。
梁氏听了袁慎的话,原本想让他叫他阿父直接去提亲便是了。
但从他的语气中感觉似乎女娘不喜欢他的模样,便放下手中抄录佛经的笔,还是决定替儿相看。
“谢谢阿母,阿母,女娘是汝阳王府的裕昌郡主。”袁慎听闻瞬间露出真切笑容。
……
“郡主,万家派人送来请帖,明日万老太太寿宴,还有胶东袁氏袁夫人也送请帖,邀请郡主过两日到袁府赏梅。”
睡前,彩霞按例给裕昌郡主说着近日行程。
裕昌郡主听到袁夫人也送来了请帖,实属惊讶,她没想到袁善见那么快就要将她引荐给他阿母相看了?
“嗯,知道了,袁夫人有给其他女娘送请帖吗?”裕昌郡主从妆匣台椅上站起来,坐在一旁的床榻上,准备入睡。
“郡主,奴婢不知,是否需要奴婢明日去向其他女娘的侍女打听?”彩霞见裕昌郡主躺好,替她盖好被衿。
“不必了,到那日去了便知道。”裕昌郡主并没有要刨根问底的意思。
第二日,裕昌郡主穿得比自己的生日宴会上穿的曲裾还要素雅,毕竟是万家老太太寿辰,长辈寿宴,着素雅的好。
万家新搬来的府邸,面积广阔,据说还有演武场,男眷都在前院亭中投壶,女眷在后院亭中闲聊。
裕昌郡主被万家招待的仆从带到后院,她远远地就看到了她们,便叫退仆从,“可以了,就引路到这儿,我想去别处逛逛。”
等万家的引路仆从走后,她便带着彩霞继续沿着回廊走,欣赏万家新入住的府邸。
彩霞以为裕昌郡主要去寻十一郎,便告知,“郡主,奴婢听说凌将军在前院呢!少年郎君都在那儿。”
“谁要寻他,你以后莫在我面前提他。从今往后我便与他无缘也无分。”
裕昌郡主想着还是得扭转一下身边人的想法,要不然到时候她真成了袁氏宗妇,身边人还替她惦记着凌将军呢!
“是,郡主。”彩霞郁闷了,郡主真的似乎不再关心凌将军的去向,她好一段时间都没有听过郡主提起凌将军。
裕昌郡主没走几步,便见前边回廊,凌不疑带着所有来万家府上做客的青年才俊往后院回廊走来,她便停了脚步。
她站在他们后边亭柱掩身,听着他们说“赏花”“对着花儿笑”的事,便见一群女娘都往危桥上冲。
袁慎似乎发现凌不疑的目的,收起了笑容,朝跑来的女娘们看看有没有裕昌郡主的身影,见没有才松了口气。
他没有欣赏女娘们落水的嗜好,转身便见回廊拐角处虚掩着一位身形似裕昌郡主的女娘,旁边站着裕昌郡主的贴身婢女。
他剥离人群,朝她走去,开口便是调侃一番,“听闻郡主心喜凌将军,没想到追人追到跟前来了。”
他的话一出,看落水女娘们的青年才俊都纷纷转身,朝他们看去。
青年才俊见是裕昌郡主,略微低头,纷纷行礼,“裕昌郡主。”裕昌郡主长得如仙女一般,因着身份,他们也没敢多看。
凌不疑将放在远处程少商身上的视线收回,皱了皱眉头,也给裕昌郡主行一礼,行完礼的他立马转身离开。
那天他听梁邱飞说,裕昌郡主对他送的礼物不感兴趣,而且这几日她都没有来打扰他,他以为裕昌郡主是明白他不喜欢她。
她放下了,没曾想今日又追了过来。
裕昌郡主见凌不疑离开,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瞪了一眼袁善见,他这是故意的。
裕昌郡主抬起头来看向袁善见,见他嘚瑟的模样,莞尔一笑,开口,
“公子,你这么说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虽然喜欢凌不疑的名声远扬,不介意再撒点盐。
但他当着那么多人,这样说她追着凌不疑不放,等她嫁到袁家,也有损袁氏名声。
她的问话,让他顿了顿,他是为什么?
他为了激化凌不疑在她面前离开,让她伤心欲绝,从此断了念想?
还是为了报复她前两次对他的玩弄?
他看着她弯眸一笑,撩拨他的心弦,又将心思藏了起来,眼波流转间,回话,“好处自然不少,我心情好了,比什么都好。”
裕昌郡主见他拿着羽扇在胸前扇了扇,笑的得意,望着她,端得是儒雅贵气公子模样,咋办对任务对象手痒痒。
揍他一顿应该没事吧!
她咋变得越来越暴力了呢,明明还是一个三好毕业生,忍住。
思绪顷刻之间,她嘴角又挂上笑容,抛出一个令他无限遐想的话,
“万一我不是追着他,而是追着你?”
裕昌郡主说完,笑吟吟地带着彩霞从他旁边插肩而过。
她还是喜欢看他有口不能言的模样。
不仅如此,她还要将他那如清冷的神模样拉下神坛,沾染上人间情欲。
袁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手不自觉又扇动羽扇,眼神复杂,连惯带的笑容都没挂。
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真心实意?还是又想玩弄他?
因着女娘们落水,好好的万家老太太寿宴,偏偏成了道歉送客宴,裕昌郡主也因此提前回了汝阳王府。
暮色四合,饱食后的裕昌郡主在自家小院转悠。
彩霞走近在她耳边小声传话,“郡主,袁公子的侍从阿成来这儿找您,说他家公子在门外的马车上,说是有话要对郡主说。”
彩霞觉得郡主对凌将军有意,所以其他公子要见郡主,她得小声点,不能让别人听了去,有损郡主名声。
裕昌郡主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他这个时候来见她做什么?为明日她去见他阿母而来?
出了汝阳王府,她见着对面路边还真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窗上的帘子被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拉开。
夜幕下,露出袁慎那张清冷贵气的脸,嘴角还挂着常惯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