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繁华依旧,然朝堂之下暗潮涌动,人心叵测。来俊自因铜匦纳谏而得圣宠,在洛京可谓是呼风唤雨,肆意张狂。
可是,圣人天子李隆为制衡来俊权势,擢拔索元礼为丰都市署监正。
索元礼本是康国富商,投效二皇子李生金后,平步青云。
别看此人看似奉公守法,实则暗藏心机,上任后明面上大力整顿市场秩序,然暗中却大肆任用康国商人,谋取私利。
来俊闻得索元礼所为,心中暗恨不已,他恨的是那些银钱怎么不能揣自己兜里。
但是他深知,索元礼乃圣人天子用以敲打自己之人,若不设法将其扳倒,自己日后说不定就会失去朝圣人天子的荣宠。
于是,连日以来,来俊一到御史台的衙署就会召集心腹,找他们商议对付索元礼之策。就连之前常去的大理寺丽景狱,这些日子也去得少了许多。为了一门心思想办法一击扳倒索元礼,他不仅暂时忘了找赵无咎的麻烦,甚至连陉阳郑氏家主、太府卿郑泽的宴请都没有婉言推拒了。
这天,本该是休沐日,可来俊仍然来到了御史台衙门,召集手下诸人后缓缓开口:“索元礼那厮,仗着圣上一时之宠,在丰都市署肆意妄为,诸位有何良策可教我?”
其下心腹王虎抱拳道:“大人,那索元礼在丰都市署安插康国商人,定有诸多违法交易,我们可暗中派人收集其罪证,待证据确凿,再上呈圣人天子,定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来俊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此计虽好,但那索元礼行事谨慎,只怕不易找到确凿证据。不过,你可速去安排人手暗中调查。”
“喏!”王虎领命。
随即,还有一名心腹属下报告道:“大人,小人也查到一些线索。那索元礼手下康国商人,在丰都市内强买强卖,压低物价收购货物,不少本地商户敢怒不敢言。这丰都市内除了那些世家大族寄卖的店铺,其它一些商人的买卖几乎都要开不下去了。”
来俊冷笑一声:“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尔等且去散布消息,就说索元礼纵容手下欺压百姓,坏我大周之风气。待舆论兴起,不愁找不到证人。”
王虎心领神会,当下便吩咐手下之人在洛京市井间散播流言。不出几日,丰都市内关于索元礼的传言甚嚣尘上。
街头巷尾,百姓们皆在议论索元礼及其手下康国商人的恶行。 索元礼闻得风声,在丰都市署内大发雷霆:“来俊这小人,竟敢如此污蔑于我!”
其身旁边,他儿子劝道:“阿爷莫急,来俊此举无非是想挑起民愤,我们当务之急是安抚百姓,找出背后散播流言之人。”
索元礼强压怒火,点头道:“你所言极是。速去安排,给那些受损失的商户一些补偿,尽量平息众怒。” 其子领命,迅速去处理此事。然而来俊见索元礼有所动作,并未罢手。他心生一计,买通了丰都市内几个地痞无赖,让他们伪装成商户,前往大理寺状告索元礼。
大理寺前,这几个地痞无赖扯着嗓子喊冤:“大人,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那索元礼纵容手下康国商人,强占草民商铺,草民一家老小无以为生啊!”
大理寺卿见此事涉及索元礼,不敢轻易决断,当下便将此事上报给圣人李隆。李隆闻之,眉头微皱,传旨让来俊与索元礼当面对质。 朝堂之上,来俊抢先开口:“陛下,臣闻得索元礼在丰都市署任上,大肆任用私人,其手下康国商人在市中为非作歹,欺压我大周百姓,此等行径实乃有损朝廷威严。今有商户前来告状,望陛下明察。”
索元礼赶忙出列,跪地奏道:“陛下,臣冤枉。此乃来俊故意污蔑臣下,那几个告状之人,臣从未见过,定是来俊买通之人。臣在丰都市署,一心只为整顿市场秩序,虽任用康国故旧,但皆是奉公守法之人,绝无欺压百姓之事。”
李隆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沉声道:“朕不管你们二人有何恩怨,若索元礼真有违法乱纪之举,朕绝不轻饶。但若是来俊恶意诬告,朕也定不轻饶。”
来俊心中一凛,却仍道:“陛下,可派人彻查丰都市署账目,若索元礼清白,自会水落石出。” 索元礼暗自咬牙,却也只得应道:“臣愿配合调查。”
李隆当下便下令让刑部尚书带人清查丰都市署账目。来俊心中暗喜,他早已买通了丰都市署内一账房先生,篡改了部分账目,只等索元礼入瓮。
数日后,刑部尚书呈上账目清查结果:“陛下,丰都市署账目混乱,多有不明支出,且有几笔款项流入索元礼私人腰包。” 索元礼闻言,脸色大变,高呼:“陛下,臣被陷害,定是有人暗中篡改账目!”
来俊却冷笑道:“索元礼,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索元礼怒视来俊,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李隆见状,心中已有几分疑虑,却仍道:“索元礼,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索元礼出列道:“陛下,臣恳请陛下给臣一些时日,臣定能找出真相,揪出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