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一连说出几十种药材名字。
“另外,你说的附子并不能与一支蒿配药,附子虽和草乌药性相似,可附子具有回阳之效,无论多少分量与一支蒿一起入药均是带有剧毒的毒药。”
陈风淡淡道。
孙大师瞪大了眼睛,额头冷汗直冒。
“不对,那你所说的半夏、杏仁几十种药材怎么可能跟一支蒿一起入药?这些药材的药性和一支蒿相悖,怎么能一起入药?”
突然,他又想到什么,眼神也变得犀利,“难不成你是在胡说,或者说你早就有备而来,故意拿雪上一支蒿来诈我?”
身为药理医学博士,他对雪上一支蒿很是了解,能与之一起入药的只有那么几种。
所以他认为这一切都是陈风故意算计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他当众出丑难堪,无缘首席医师职位。
“你认为不可能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就拿半夏来说,取二两三钱九分与二两的一支蒿碾成粉末,加之八钱三分雪露就可以中和毒素,药效还能提升两倍,杏仁是一两七钱…”
“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陈风一连说出五六种配药方法和数据。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这也没法验证,该不会是你信口胡说,想要蒙骗我等!”聂涛嗤笑反驳。
“这…”
孙大师睁大了眼睛,若说眼前这个年轻人不懂药理的话,他却能准确的说出配药的药量,而且他有种感觉,这些数据好似经过无数次实验才得出来的。
“他真的精通药理?”
想到这,孙大师目中忍不住的流露出一抹骇然。
如此年轻在药理上就超过他,其天赋得有多高,其未来的成就怕是不可限量!
“我有办法验证!”
当下,他连忙掏出手机给他的助手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几分钟他就收到电话那头助手的准确答复。
“孙老,刚才检测过了,真的中和了毒素!孙老,您是怎么发现的?这在药理上又是一次革命性的进展…”
只要稍微略懂药理之人就知道中和了一支蒿药材内的毒素意味着什么。
“孙大师,你还有何话说!”
电话内助手说的话,在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对于陈风所说再无质疑,江疏寒更是喜上眉梢,露出几分傲然和得意。
她就知道,她江疏寒从未看错过人!
“老夫无话可说,甘愿认输!”
孙大师抬头看了看陈风,身为药理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一辈子都奉献给了药理医学,不曾想今日输给了一个年轻后辈。
哪怕他再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不服输也不行。
得到孙大师亲口认输,江疏寒嘴角笑意更浓。
“孙大师,还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刚才陈风所说的各种药理数据,希望你能保密,不可擅用,否则我只能起诉你盗用他人研究成果。”
江疏寒警告道。
她不知道陈风是怎么知道这些药理数据,但她知道任何人掌握这研究成果就等于掌握住一项专利,会有数不尽的财富。
“放心,老夫一生只专注自己的研究,从不窃取他人成果。”
孙大师一脸义正言辞,扭头再次看向陈风,忍不住道,“真是后生可畏,看来老夫是真的老了。”
“陈小友,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孙大师请说。”
陈风微微一笑。
毕竟是药理医学界的泰山北斗,让他承认输给一个后辈,无异于是打脸,这种丢脸有损自己威望和名誉的事情换做是谁也难以接受。
此人虽狂妄傲慢,可能够勇于认输,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他对其有几分改观。
“老夫想借用陈小友刚才所说的各种药理数据研究一番,倘若有新的研究成果定会加上陈小友的名字,小友你看可否?”
孙大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可以。”
陈风没有多想,点头答应。
他看得出来这孙大师痴迷于药理医学,让其借用药理数据,也算是对他在药理医学上奉献的一种尊重。
孙大师微微一愣,他也没想到陈风会答应的这么爽快,毕竟这在他人眼中可是数不尽的财富啊!
换做是谁也得思量一番,单是陈风这份气度都让他不得不敬服!
他发现自己输的不冤!
“陈小友贤德高义,老夫拜服!”
当下对着陈风抱拳恭敬一拜。
“孙大师客气了。”
陈风淡笑。
孙大师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面色难看的聂涛,沉声道,“聂公子,陈小友之才胜过老夫,老夫输了,就此告辞。”
说罢,也不理会聂涛何种表情,冲着陈风点了点头就快步离开。
“孙大师…”
看着孙大师头也不回的离开,聂涛面色更加难看。
本以为请来孙大师能够稳稳的拿下首席医师职位,不曾想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更没想到堂堂药理医学界的泰山北斗竟然会输给一个乡巴佬。
“姑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聂涛也无脸再待下去,当下告辞准备离开。
“站住!”
然而就在他刚转身时,身后却传来江疏寒的叫喊声,面色微变之下转身看向对方,“表妹,你还有事?”
“当然有事!表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江疏寒冷笑提醒。
“什么事情?”
聂涛摊了摊手,一脸茫然。
“那好,我就好好提醒提醒你,之前陈风和孙大师较量,你说过输了会跪下叫陈风爷爷,怎么?输了就想逃?不敢承认了?”
江疏寒冷笑道。
听到这话,聂涛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之所以着急离开故作不知,就是担心这件事。
让他给陈风跪下叫爷爷,这怎么可能!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这个乡巴佬会赢!
“疏寒,不得胡闹!聂涛他可是你表哥!”
这时,聂晓梅也冷着脸训斥指责,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
“输了就是输了,又不是我逼迫他,是他自己说的,若是连这点愿赌服输的胆量都没有,那他算什么我表哥,我可没有这样的窝囊表哥!”
江疏寒不依不饶。
“表妹,你让我给他跪下,他也配?”
聂涛面色一沉,冷冷的扫向陈风,满脸讥讽和不屑,
“就算我给他跪下,他能受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