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扑了蛾子,绝对的变故,她所熟悉的那本小说,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所以,小说内的许辰阳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省电视台的成立大厅内。
小说里的他或许还在为了自己放学后的晚饭和原身作斗争。
冷静,必须冷静。
就在楚幺心绪紊乱的时候,几辆军区的吉普和大卡车出现在省电视台的大楼外,而身处外间的群众被穿着绿色军装的士兵疏散开。
从为首的吉普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便是许战。
时间倒退几天前。
孟极小队出现了重大泄密事故,作为队长的许战被秘密隔离,接受审查。
他全身上下的东西都被翻了个遍,就连唯一的照片也被查了个底掉,但,他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在高强度的审讯调查下,许战确定干干净净。
但意外也是这个时候传来的。
孟极小队边境潜伏的同志传来消息,从国外流窜进来一伙危险分子,而他们的目的,就是他们s省。
消息是有一定的滞后期的,等他们接到消息再顺其排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让人头皮发麻,冷汗直冒的消息。
那群危险分子,很可能就是抢走了那些珍贵资源的人。
而因为丢失的珍稀资源太过特殊,所有人便将视线都聚焦在这一个点上,却忘记了,那辆车上还有为了掩人耳目,特意装的——硝石。
“已经查出来了,透露信息的不是孟极和车厂的人,是硝石供货商,因为这种特殊制品出厂十分严格,所以想要拿到货难于上青天。
而对方盯上这辆车,完全是因为……他们偷来的硝石的用处,就是在咱们省。”
这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不是,绕这么一大圈,就为了那点硝石,划算吗?”
许战却是若有所思。
硝石……境外组织……
如果对方的目的并不是盗取华国的珍稀资源和矿产的话,那他们的目的,就更加危险了。
“硝石的最大作用就是制作炸药。”
“他们做炸药干什么?不会是去炸火车站吧。”
省火车站虽然是人流枢纽,但同样的也是重兵把守,想要在眼皮子下面搞事情,怕是不容易。
可有什么容易引起注意,炸了之后又会让华国伤筋动骨呢?
许战蹙着眉,突然起身,裴行知也正好看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答案来。
“省电视台大厦。”
重回当下,许战和裴行知一起朝着大厦里面走,齐成功左右看了一圈冷汗下来,也明白为什么要选择这座大厦了。
这幢大厦就像是伫立在旧城区的新坐标,显眼到极致,让人看着这样的庞然大物第一感觉便是敬仰。
它是华国蓬勃的象征,也是华国转变的开始。
而同样的,也因为它是庞然大物,如果将这幢楼炸毁,在国际上产生的影响可想而知,可能会让华国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国际形象,好不容易得到的国际地位受到挑战。
另一方面,这幢电视大厦,马上要举办省电视台成立大会,届时整个省的领导层面和上层人士尽数聚集,如果将这一批人整体带走,对整个省和整个华国的影响,那就太可怕了。
“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将犯罪分子找出来,保护好每一个公民的人身安全,疏散所有人。”
“保证完成任务!”
而秦台长自然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全身僵住。
他怔愣地看着里面的场景,冷汗涔涔,一面是广大公民的人身安全,一面却是省电视台成立的关键时刻,而且,如果立刻取消了省电视台成立晚会,那么,那些人的目的就达到了一部分。
他自己也是做媒体的,自然也知道如何将黑的说成白的,又将白的渲染成黑的,那些人的目的就是通过一切手段抹黑华国,那他们,就不能给他们一点这个机会。
“不行,晚会不能停下来,全世界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秦台长声音发虚。
裴行知却很坚定道:“晚会必须停止,我必须保护群众安全!”
“说得对,群众可以离开,但,晚会不能停。”
双方都陷入了僵局。
许战看着舞台上,看向秦台长。
“距离晚会结束还有多久?”
“还有一个小时。”
“剩下几个节目。”
“十几个。”
“那就拖字觉,减少节目,将大部分人转移离开。”
裴行知不悦想反驳,许战便道。
“秦台长说没错,华国可以被打倒,但不能被打败,我们的任务便是保护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最终的解决方法应该是将罪魁祸首找出来,而不是将人转移走就完了,这次如果被吓到了,只会让境外更猖狂。
但是秦台长,所有观众都必须撤场。”
秦台长立刻点头。
“这是自然。”
于是,晚会还在继续的时候,一群士兵进来,一个又一个将人请了出去。
而台上的表演者接到消息,还是如常表演节目,下面的摄像机也是继续自己的工作,一切看似有条不紊。
但也总有一些特别的倔老头。
“我不走,我还能被那些洋鬼子吓怕?他们别说是玩阴的,就是现在站在这我也能砰砰给他们几梭子,让这帮洋鬼子猖狂。”
程老爷子一身胆气,毫不畏惧。
但被程老夫人拍了一巴掌。
“你个老东西,现在也不看场合,你就算不想活,这里还有三个娃娃呢,而且,就你这腿,不是给大家添乱吗?”
程老夫人说着都红了眼。
程老爷子却是无动于衷,催促程老夫人。
“你快走,把孩子照顾好,我这辈子生是国家的人,死是国家的鬼,这个时候,想让我躲到安全区域去,不可能。”
这个国家是他们这群老东西一刀一枪抢回来的,以前他敢肉身搏斗,现在怕什么?就算是现在死在这,那也是死得其所。
说着,程老爷子一指摄像机。
“我们都要走了,这舞台上有人,下面空荡荡的,一样会让人瞧不起的。”
程老爷子刚说完,身边立刻有附和的声音。
“对,我们不走,我们这些老东西被国家养了这么久,现在啊,就由我们来撑这个场子。”
几位老人家站在一起,在所有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惊惧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却是那般的从容镇定。
而他们的胸前,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胸章,身上的军装,崭新如初,没有一点的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