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管擦了擦冷汗。
“钱主任说的是,可我这姑姑一直手脚不干净,以前就偷过我家的东西,这次一定是她偷的。”
说着又一巴掌下去。
“赶紧说是不是你偷的。”说着压低声音,在售货员耳边说,“你要是再不认,我就去你家把你儿子弄死。”
售货员吓到了,身子一抖。
楚幺看着那个姓孙的眼神更厌恶,这人是真孙子啊。
可售货员支支吾吾两句,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孙主管发了狠,又要扇下去,被楚幺抓住胳膊。
“够了,你把她脸都打肿了,还让她怎么说话。”
他恶狠狠厌恶地看着自己。
“你们女人真麻烦。”
一句话,楚幺的眼神冷下来,然后,手上一用力。
咔嚓——
她立刻松手。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孙主管惨叫着捧着手,许战走过去,将他的手抓起来看,惨叫声更大。
“问题不大,只是脱臼了,我给你按回去。”
说着,一阵更大的剧痛传来,接着手腕就被按了回去。
“下次这手别太用力,再掉了,可没人给你按。”
售货员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是我偷偷拿走的,都是我,呜呜呜……”
她一边嚎啕,一边将所有的话都抖搂出来。
“是侄……孙主管让我偷的,他让我把东西偷出去,然后在黑市卖掉,他会按照损耗报给上面,呜呜呜……就说,就说遇到了小偷,我才做的。”
原本以为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栽赃嫁祸的小事,却牵扯出这么一件监守自盗的事情。
楚幺沉默下来,磨了磨牙,刚才就真应该让这样的畜生断胳膊才对。
孙主管听自己的事情全被抖搂出来,吓得几乎要跌倒在地,但还不忘一直解释。
“钱主任啊,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想拖我下水,我……”
钱聪明直接冷了脸。
“行了,等下去派出所慢慢解释吧。”
说完,钱聪明看向许战和楚幺。
“许老弟啊,今天让你和弟妹受委屈了,你们随便买,我买下来送你们,不过我现在要去处理点事情,就失陪了。”
钱聪明将姓孙的和三姐直接带走,商场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可现在是商场的营业时间,刚才除了他们,可还有不少人在周围逛呢,更是有不少售货员在。
楚幺咳了一下,又抱起刚才动手之前放下的囡囡。
“走吧,我们还要买钢笔的。”
初心倒是不改。
最后,楚幺不但给许辰阳买了钢笔,还给他买了一个蓝色的双肩包,甚至就连囡囡都买了粉色小书包,一家人满载而归,出了商场,时间已经快到了发车时间,一家人急急忙忙赶到华妹家,她将东西早就准备好等着楚幺他们。
见他们出现,着急地跺脚。
“你们赶紧啊,要赶不上车了。”
说着,将那些布搬上了自己的小三轮,然后,自己跳上去,一指后面。
“赶紧上车啊。”
四人稀里糊涂地上了小三轮,华妹干脆直起身踩三轮车,竭尽全力朝着车站踩过去。
等到车站门口,竟然真的看到绿皮的小巴车从里面开出来。
楚幺也有些懵。
“不是说十二点吗?这才十一点半呀。”
华妹一边将人往车上塞,一边将布料塞上去。
“咱们这边发车都不准时,只要是人差不多就一边出发一边上客的,赶紧上车。”
大人小孩就都这么被塞上车,车辆发动的时候楚幺才反应过来,尾款还没给呢,想起钱就在自己口袋里,趴在窗户上把剩下的钱塞给华妹。
“好嘞,我收到钱了,下次见啊。”
楚幺笑了笑,认真道:“下次见。”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楚幺就是觉得华妹和她格外地相投。
等坐好,楚幺慌乱得两眼发蒙,许战拿过帕子给楚幺,楚幺擦擦汗,看着许战无奈叹气。
“这一个早晨,和打仗一样。”
许战也笑了笑,只是握了握楚幺的手。
一早晨耗费的精力太多,楚幺在车上昏昏沉沉,即使道路颠簸也没有能让楚幺醒过来。
许战一路上照顾了大的照顾小的,好在许辰阳知道自己照顾自己,才不至于让他手忙脚乱。
等到隔壁村,许战轻轻在楚幺耳边吹气,楚幺捂着耳朵抬起头,许战才轻声。
“我们到了。”
“哦。”
还带点起床气的楚幺坐起身,但是眼神发直,明显还没有彻底清醒,但不影响她行动不受阻碍。
下了车,许战扛着布,楚幺一手牵着囡囡,一手牵着许辰阳,刚走几步,竟然意外看到村长驾着毛驴经过。
“许战,和媳妇回娘家回来了?”
许战道:“没有,带媳妇和孩子去了一趟市里,买了点东西。”
村长看着四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货,惊了一下。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办年货的,不过你们新婚,没置办的东西肯定多,应该的,来吧,上驴车,我载你们回村。”
“谢谢村长。”
爬上车,楚幺打了一个哈欠,许战靠过来,刚好让她的后背可以和许战的靠在一起,以此缓解一些疲惫。
微风轻吹,楚幺的瞌睡也完全醒了过来,坐在马车上点了点他们买的东西,确定没有落下什么才满意。
眼瞅着要到村子了,楚幺归置好东西要下车,就见村口有人闹哄哄地张望着,见到村长的马车,一边往来跑一边喊。
“村长,不好啦,许战把黄巧给强上了。”
楚幺刚直起身,听到这话怔住,不可置信地转过身看着跑来的人,以为自己听岔了。
可接着,那人喊声更大。
“许战把我家黄巧给强了,现在就在许家……”跑着的老汉大喊着跑过来,等看到许战,表情立刻变了。
“好你个畜生啊,做得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不但把人强了还把一个大姑娘折腾成那副鬼样子,你这个畜生啊。”
大喊大叫的人正是黄巧的爹,黄老汉,他现在义愤填膺,仿佛多在乎这个女儿似的。
可实际上,他早就在外面有了家,搬到别的村子去了,这次倒是在‘关键’时刻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