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笙看地兴起,忍不住说,“你先前晚上不睡觉,也是为了做这个吗?”
发现他晚上不睡是慕笙有一次无意中起夜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
谢珩没有躺在地上,而是无声地在院子里,打磨他手上的东西,在黑夜中发出沙沙沙的轻微动静。
之后慕笙每次起夜,就总能看见他的身影。
面对慕笙的询问,谢珩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随后他冷哼一声,别开目光说,“睡不着而已。”
“是吗?”慕笙笑地有些狡黠,没戳穿他。
这人就这脾气,不喜欢说实话,她现在是明白了。
于是她说,“怎么想到送我武器的?这个叫什么?”
“蛇链软剑。”
谢珩说,“你喜欢用短剑,但其实你的身手偏灵活,并且多余的动作太多,短剑适合快捷利落一击致命的武功,你显然不怎么合适,这种灵活多变的软剑应该会更适合你。”
慕笙摸着手上的软剑,内心染上了一抹异样。
她没想到谢珩居然会送自己这样的武器。
她其实也不是喜欢用短剑,主要她以前都是用枪的,枪对应的武器应该就是弓箭了吧,但是弓箭对她来说太费力了,就只能用相对来说简单的短剑。
说实在的,这礼物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于是慕笙看向谢珩,对他莞尔一笑,“我很喜欢这个礼物,谢谢夫君。”
谢珩一愣,反应过来的他脸上顿时攀上一抹羞恼,“这里又没别人,就别装了。”
他发现以前慕笙喊他夫君,他都没什么感觉,反正她也是玩闹的。
现在再听女人用这柔软的声音喊夫君,他感觉脊骨那边莫名酥麻了一下,奇怪地很。
慕笙的心情却很好,她现在的目光都在这柄如雪一般美丽的软剑吸引了过去,上下打量了许久。
“我现在就去试试!一起去吧!你教我怎么用。”
“现在?”
“对,就现在!”
慕笙说着,便没等谢珩回应,就推着他出去了,“去嘛去嘛,我现在就想试试看!”
谢珩在内心骂了一句幼稚,不过见她这么开心,似乎很喜欢这个礼物,在慕笙看不见的角度,嘴角还是勾起了一丝轻微不可察觉的笑意。
随后任由慕笙将自己推了出去。
而慕笙刚到院子,就让谢珩教自己怎么使用软剑。
谢珩接过软剑,他虽然坐在轮椅上,而且真气逆行,先前内力尽废,现在恢复不到过去的一成,但对他似乎也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只见谢珩手腕翻转,将长长的剑挥出去,空气传来啪嗒一声,刚刚从这边飞过去的一只蝴蝶就掉了下来。
慕笙连忙去查看,发现蝴蝶已经被平均分成了两半,翅膀和身子都很完整,没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好厉害……”
慕笙自认自己枪法如神,但如果是在这么远的距离打中这么小的蝴蝶,她还真不敢保证能一次就成。
“这软剑伸长的距离大概在方圆二十米左右,见血封喉,你试试看。”
谢珩说着,便将软剑扔给了慕笙。
慕笙连忙伸手接过,不过这里可没这么多的小飞虫让慕笙练习,因此谢珩就抓起地上的石子往空中投让慕笙练习。
两人一来一往,渐入佳境。
眼看夕阳迟暮,空气中却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打断了二人。
“哇!好厉害!”
两人动作一顿,循声望去,却看见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不远处,正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们,手上还不停鼓着掌。
慕笙见这少年有些眼熟,便收起手上的武器盘在腰上,这才上前询问,“小兄弟,哪里来的?”
“姐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魏延啊!”
“魏延?”
慕笙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他是先前那个魏大娘的大儿子,今年十六岁。
于是她去开了门,“原来是你啊,快进来。”
“不不不,我就不进来了,待会就要吃饭了,我娘说今天在山上挖的葛根挺好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些。”
他将手上的箩筐放下,里面果然是满满的葛根。
葛根这个东西虽然不怎么好吃,不过胜在好养活且饱腹感很强,因此这边的人都喜欢去山上挖。
自从上次慕笙给她们送了米之后,她们就经常给自己送东西,虽然都是些小东西,但足见真诚。
于是慕笙便也热情地将他拉了进来,“来都来了,就来吃过饭再走吧,魏大娘那边,我会去说的。”
魏延下意识地想拒绝,不过闻到屋内飘来的阵阵香味,明显是有肉的,他都好久没吃肉了……
少年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就在他愣神的空档,慕笙已经伸手将他拉了进来。
“来吧,你先坐,我去将东西拿进去,等下给你倒茶。”
慕笙将箩筐搬进去,院子里顿时就只剩下谢珩和魏延二人了。
谢珩是个沉默寡言的个性,本就不爱与陌生人开口,不过魏延却是个热络的个性,而且他现在看向谢珩的目光金亮亮的。
“谢大哥?我先前见过你,你是…笙姐姐的丈夫吧?”
谢珩没想到少年会主动来和自己说话,不过他还是微微颔首,算是默认了。
魏延见他回应了自己,顿时来了兴致,凑上前说,“谢大哥刚刚是在教笙姐姐武功吗?”
“嗯……”
对方顿时眼前一亮,“其实……我也学过一点的,我小时候就对武功很感兴趣,想着像画本子里的英雄一样,行侠仗义,保家卫国!就偷偷学过一阵,不过我爹知道以后不让我学,就没学了……”
“为何?”
“他想让我当个普通的樵夫就好,不让我学那些,还说我天资愚钝,不是干大事的料。”
谢珩一愣,忍不住看向他。
少年说到这里,眼中不禁划过一抹黯然,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精神,“我打一套给你看看!”
说着就想像模像样地在院子里做了一些招式,不过却不小心被院子里的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啃泥。
谢珩,“……”
魏延唉呦一声,摔在地上一时间都有些爬不起来。
谢珩有些无语扶额,“你这不叫只会一点,是压根就不会,简直就是不入流。”
如果不是知道他不是故意的,谢珩甚至觉得他在侮辱武学。
谁知他话音落,地上的魏延就不停点头,“对对,我爹也是这么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