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话让金娘子瞳孔皱缩,回过神来的她微微咬唇,下意识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与平常不同的急迫,“可是主子,这慕容笙想杀吴能,还公然与奴作对,恐怕会成为主计谋中的一大障碍,奴这样做,也是为了主子……”
“没有我的命令,谁准许你擅自主张!”
她还没说完,就被对方猛地打断,声音带着蕴怒和强大的威慑力,让金娘子刚想开口说出来的话戛然而止,随即身体便因为恐惧开始轻颤。
“她是长公主的女儿,我欠她人情,便答应她不会动慕容笙,而你!更没有资格替我去做这个主!玉儿,你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染上了一抹阴郁的杀意,听得人胆寒心惊。
金娘子更是因为恐惧不顾身躯的疼痛,朝着屏风后那道身影匍匐而去,目光中有幽怨,有害怕,有惊慌,更多的却还是痴缠和爱意。
可是此刻她却只能隔着屏风看着他。
“主……主子……饶命,玉儿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玉儿发誓玉儿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主子您,求主子看在奴为您做了这么多的份上……”
只是她才刚到屏风后,还没掀开眼前那帘幕,便有一双手伸出,扣住了她的脖颈。
这是一双极为美丽的手,指尖修长白皙,骨节分明,贵气十足,上面缠绕着镶嵌着玉石的金链,掌心处的红宝石熠熠生辉,宛若鸽血般艳丽,手臂上还纹着几抹血色的蝴蝶,与洁白的肌肤相映衬,平添些许诡秘的艳色,扣住金娘子脖颈的指尖却是罕见的黑紫色,指尖锋利,闪烁着寒芒……
金娘子身躯一颤,下一秒她便听见动物在袖子中蠕动的声音。
一抬头,入眼便是一双血红色的竖瞳,一条通体雪白的蛇缓缓缠绕在对方的指尖,蛇身乍一看雪白,在光线下,却折射出了许多不一样的色彩。
此刻它定定地看着金娘子,血色的瞳孔幽深。
而这一幕,也让金娘子顿时吓得瘫软在了地上,“主……主子……饶命啊……我……我……”
她被吓得语无伦次,不停哀求。
好在,下一秒,她就被对方有些嫌恶似的仍开了。
她的身躯倒在地上,随后对方冷漠如冰刀一般残忍的声音传来,“自行去领十鞭子吧。”
“是……”
金娘子有些狼狈地转身,只是临走之前,却听见对方的声音再度传来。
“下次不许再自作主张,还有……你永远都不如她!更没有资格替我做任何决定!”
金娘子动作一顿,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眼中划过浓浓的阴郁和嫉恨。
可是此情此情,她也只能极力压抑内心产生的情绪,转身快步离去。
待屋内只有一人时,倚靠在榻上的男子才缓缓起身,贵气的浅紫色云萝纱长袍顺着他的动作滑到了地上,他赤着脚来到了窗栏之上,身后镂空梨花木中间有阵阵清风吹来,带起一丝丝香风,吹飞了他的衣袂与发丝……
“小白,没想到她居然也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小姑娘也长大了,与她母亲极像,就连性格也和她很像……”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而小白蛇也从他的胸口衣襟内赚了出来,缠绕到了他的脖颈,对他吐着蛇信子。
男子笑了笑,伸手拨弄着它的蛇头。
“这宁州城,看来也要起风了……”
……
领完鞭子,金娘子苍白着脸色给自己上药,只是才上到一半,她就气地将手上的瓶子砸了出去,还将眼前的东西都推翻在了地上。
“我不如她!他居然说我不如她!我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我能日进斗金,那个女人能吗!我这些年为他挣了那么多银钱,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他居然说我不如她!”
她气得死死抓着桌角,指尖因为用力都泛着明晃晃的白色,目光也幽暗地不成样子。
那慕容笙居然是那个女人的女儿!
吴能和他那个侄子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早知道他们这么不中用,她早就该自己动手将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解决,而不是等到现在,可惜为时已晚……
她大口呼吸了许久,才平复下内心的心情。
再度睁开眼睛,她眼中已经浮现出了险恶的笑意,“呵……我会让你知道,到底谁对你来说才是最不可或缺的!”
慕容笙,你敢坏我事,我也绝不会让你在这个宁州城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