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边,言清浅百无聊赖的翘起二郎腿。
她两眼无神,状似发呆实则发呆的盯着面前各大植物开大的名场面。
悠哉悠哉的抖起双腿,接着,还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要憋出来了:
“哈啊——,它们什么时候打完呀,磨磨唧唧的。困了,想睡觉。”
急人!
芍药:…嗯,刚才肯定是错觉。
这人类胆子可真小,我们还没动手她就腿腕子开始打哆嗦了,身体抖成这样,眼睛水汪汪的,这得多害怕呀!
都要哭了。
上一秒刚淡定的下了结论,下一秒就宛如兔子一般炸了毛:
“tui!你踩我干嘛?我跟你拼了!你这个≈~!……”囫囵着再一次加入了世纪大战。
“啊啊啊!你居然扯我花,这可是我身上最美的一朵了,呜呜呜——,我弄你哦!”
这鬼哭狼嚎声,实在是震耳欲聋,言清浅蹙着眉心,忍了又忍,还是伸手掏了掏耳朵。
原来,就算成了精,像猫子一样被踩了尾巴也会破大防。
骂的真脏!
虽然她本来应该听不懂,但她莫名又懂了。
言清浅战略性挪了挪屁股,一脸嫌弃:
“ye,脾气真暴躁。”
话说,这天亮是个什么标准?
言清浅抬头四十五度望天,天蓝蓝白云飘,天上除了差个挥洒着汗水的大圆饼,也少了个泼洒光辉的大弯月。
言清浅:……???
一时都有些迷糊了,分不清这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蒜了,不纠结。
没有结论,那就先这样吧!
pass!
言清浅没所谓的甩了甩手上的砍刀,那随意又轻飘飘的样子,宛如手里拿着的不是一两斤的真刀而是一把玩具刀。
有刀在手,天下我有。
言清浅睡眼惺忪的眯起眼睛,捂着小嘴又打了一个哈欠:
“我管它白天还是黑夜,惹急了我,大不了都鲨了就是,一了百了。不就是会说话的草嘛,有什么大不了,照以前我一刀下去能薅一大把……”
还就不信了,npc一个不剩时,这破游戏还能继续关她?
甭管是小boss还是大boss,一律除了,她这游戏不就直接通关了!
完美!
保守估计,这空间里面的时间流速与外面也不是一致的。不然这地方待一夜,外面她就成板上钉钉的失踪人口了。
有点不符合游戏的逼格。
所以,时间还充裕,她不急。
面前的植物们打的那是个热火朝天,“吭吭铛铛——”、“叮叮嗙嗙——”响个不停,言清浅想眯着眼睛小睡一下的愿望泡汤了!
这谁睡得着?
迫于无奈,她只能无聊的开始发呆。
人发呆时,最可能的结果就是胡思乱想,思绪仿佛长了翅膀一样叫人抓不住。
这不,言清浅脑海里不可避免的想起重生过来那日在水沟里洗衣服时,被言琦盼推搡着意外跌落水里的事。
这件事情,确实不是言琦盼故意捉弄她。
毕竟,在她三岁时还没有后来的恶毒,这个阶段也顶多就是故意装哭、扮可怜、博同情。
小孩子也是懂得看人脸色的。
知道每次一假装被自己姐姐欺负到嚎啕大哭,家里人就会哄她给她好吃的,顺便还能欣赏一下亲姐姐挨揍的场面当作娱乐节目。
所以,她乐此不疲的栽赃陷害姐姐,即使这些都是建立在姐姐的痛苦和委屈上。
不过……
“我还真是命大,居然没有被水冲走……”言清浅心有余悸的呢喃着。
差点就成了一个笑话。
上一秒经历死劫睁眼重生,下一秒连身处的环境都没有弄清楚就又嗝屁没命的倒霉蛋。
“欸——,该说不说,我还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言清浅的眼神虚虚实实的落到面前打得很嗨很投入的各位植物身上。
虽然,时灵,时不灵的。
但言清浅细数了一下从小到大的经历,用一句波澜壮阔来形容很是恰当,但每次好像都能够逢凶化吉,再不济也能够苟住命。
直到十八岁那天,猝不及防的直接死得不能再死。但…
她重生了!
“哧——”耳边有风扫过,扬起言清浅营养不良黄不拉几的短发。
言清浅手疾眼快,精准的从一堆绿叶、残花中薅起一根手臂长、手腕粗的茅草芯。
她喜滋滋的将砍刀往怀里一塞,小手就开始忙活,三两下剥开茅草芯绿色的外壳,露出里面肥胖有肉的白色瓤。
言清浅举到嘴边,就叼起来尝了一大口,嚼吧嚼吧。
“果然,还是记忆中的味道。嗯——,怪甜的,好次好次……”言清浅小时候没少吃这玩意儿。
农村孩子,没钱,自然就自娱自乐,在野巴坡里面掏好物,当个小零嘴吃。
所以刚才一看到这些茅草,她就打上了它们身后竖着的那根精华的主意。没想到阴差阳错,这些家伙自己打架,鸡飞狗跳的,倒是让她捡了便宜。
决定了。
今天这里所有的茅草芯,她全部都包了!
吃它个肚儿圆。
“…欸,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在眷顾我?赶明儿也托个梦,好让我插根香道个谢。”
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ta该得的感谢。
言清浅嘴里塞着东西,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活像一只偷食的小老鼠似的。
言清浅素来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架不住最近遇到的事情,比她以往十八年林林总总的经历都要壮阔。那些年在学校学的现代主义核心价值观已经救不了她了。
人要学会变通,与时俱进。
这一点,她深得其意。
不过,说起神仙,言清浅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一道泥塑的身影。
她压下心底一瞬间升起来的毛骨悚然,撇撇嘴:
“什么仙?鬼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