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毫无喘息的忙碌过后,莫潇与柳昤双终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封被悠悠岁月尘封了十八载的信笺。
信封之上,斑驳的痕迹犹如历史的低语,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莫潇之手,颤抖不已,犹如风中摇曳之烛光,难以自持。
柳昤双那敏锐之目,捕捉到了他内心的波澜。她轻柔地将自己的纤纤素手搭在他的肩头,无声地传递着坚定的力量与无尽的陪伴之意。
一旁的小米儿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一条鲜艳的红带,右手流转着绿色的真气,犹如春日里勃勃生机的绿意,逗弄着悬挂在空中、四肢微微摆动的小乌龟。
然而,他时不时瞥向莫潇的目光,却透露出内心的动荡与不安。
随着泛黄纸张的缓缓展开,一段关于莫潇身世的秘密逐渐显露于世。
“接下来就是真相揭示了,我要看看我到底是谁!”
莫潇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与决心都凝聚于这一刻。
那娟秀的小字清秀整洁。在纸张之上跳跃、交织,编织成了一段段陈年的往事。
莫潇读之甚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斤,压在他的心头。尽管他努力保持着平静,但泛红的眼眶和紧绷的嘴角,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
整个屋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除了莫潇略显急促的喘息声外,再无其他声响。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令人心生窒息之感。
终于,莫潇读完了信件。他猛地一挥手,左手紧握成拳,
“砰!”地一声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具都微微颤动。“卡啦!”一声清脆的声响,一个精致的茶壶瞬间化为了碎片,仿佛也象征着他内心的崩溃与愤怒。
“笨蛋!怎么了?”
柳昤双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带着温柔与担忧,轻轻拂过莫潇的心头。
她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眸紧紧盯着莫潇悲愤交加的眼神,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小米儿也放下了手中的“玄德”,默默地来到了莫潇身旁坐下,用他那稚嫩的小手轻轻拍了拍莫潇的背,仿佛在无声地安慰着他。
看着兄弟那挣扎无措的表情,他十分理解地拍了拍莫潇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道: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你只要告诉我之后要怎么做就可以了。就……跟以前一样,我们共同面对。”
“不!”
莫潇的眼神突然变得决然,他将手中紧握的信纸轻轻放下,对着身旁的两人,声音沙哑无比的说道。
“我要说出来,这些事情已经被掩藏太久了!它们像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头,让我夜不能寐。”
“好!”
小米儿和柳昤双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郑重。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安静的聆听和陪伴,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鼓励。
莫潇抓起腰间的酒葫芦,先是猛灌了几口酒,那酒液如火焰般灼烧着他的喉咙,似在给自己打气,也有发泄的意味。
他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更加深邃,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杂乱的心绪,对着两人缓缓说起来:
“我娘名莫婉,我确确实实是莫家村的孩子。不过………不过!!”
柳昤双看着他挣扎无比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掌,试图传递给他一些温暖。
莫潇像是做出了巨大的决定,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悲凄:
“我爹……叫何辛浮!”
“什么!”
小米儿惊叫一声,那声音仿佛被风撕裂般尖锐,引起了柳昤双疑惑的目光,她赶忙问道:
“怎么了小米儿?这个名字是谁?你认识?”
莫潇也目光灼灼地看着小米儿,像是在求证一件事情。
小米儿有些发呆,他心中的震惊无法言喻。他将自己所知的告诉两人,声音中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
“何辛浮是锦华宗的宗主!是……上一代的锦衣荣华公子!而且十年前就已经是守域境的强者了。”
柳昤双檀口微张,吃惊地看着莫潇,声音不自觉地放大道:
“那那……不是说!”
莫潇阴沉地点点头,接过了她的话语:
“没错!何争,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嘶!!”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小米儿皱起眉头,对着莫潇问道:
“你是私生子,可为什么会流落在外呢?”
莫潇冷静下来,言语间带着无尽的悲凉:
“我娘告诉我,十八年前,在村外的她救了一个人。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娘将他背回了村子悉心照料了三月。那人恢复了伤势后,自报姓名,他正是我……我爹!何辛浮!”
“我娘和他日久生情,自然男女相濡之下便有了我。何辛浮临走前答应我娘,等他禀明家族便回来迎娶………”
莫潇说到这里,右手攥成拳头,死死地抵在桌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柳昤双和小米儿看着莫潇愤怒无比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同情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