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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生老病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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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后。

无风镇外的小山中,这里存在着许多的坟墓,竖立了许许多多挂满彩纸的竹木枝干。

这里是坟山,今日是寒衣节,小镇里的人们都会出来祭奠死去的人们。

此时天色渐黑,这里又都是坟堆,许多人对这里充满了敬畏,小山上变得人烟稀少了很多。

不过,还是有一缕缕灰烟涌上了天空。

在小山的一个角落里,崭新的坟堆前跪着一位少年,他手里拿着一叠纸钱,正一张一张的投入火焰中。

“爷爷……”他叫陈鹿,正是当年被张老头收养的婴儿。

“我带了一些烧酒和水梨,都是你喜欢吃的。”

少年正是被张老头收养的婴儿,如今长大了。

天边一片残红,烈阳逐渐的消失在了远处的大山上,陈鹿看着眼前的坟墓,眼里透露出了想念。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爷爷的亲孙子,因为他姓陈,与老人并不是同一个姓,而且,在前不久,老人还亲自告诉了自己的来历。

山间竹林,林间白鹿,他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十六年来,爷爷不止一次的述说寿命得到了延长,是因为他的原因,但他总有疑惑,世间的生灵生老病死是常态,如何能够延续,保证岁月的永存?

每次询问,爷爷只会回答相同的话语。

“这个世界并不平凡,常人的眼睛能够看见的景观终归太过短浅,并不完整,你将来总会涉足那些神秘的领域。”

每次得到相同的回答,陈鹿都是一脸疑惑,他并不明白老人口中的话语。

神秘一角,指的是什么?难道世间还有非常人存在嘛?

生命的本质就是岁月流逝,非人力能够阻挡,陈鹿对于爷爷的回答很疑惑,但这么多年来还是未曾得到解惑,老人已经离去了。

手里的纸钱依旧烧完了,他站立起身,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看了一眼天边的残红,看了一眼坟墓石碑,就下了山。

“嘶……”陈鹿不禁打了个寒颤,觉得今日的黄昏太过寒冷,今日虽是冬季开头,但山林间依旧翠绿,白天烈阳高照,十分炽热,怎的到了夜晚这般寒冷。

在胸前抱起双臂,加快了步伐想要下山。

“这是,什么?”陈鹿抹了抹眼睛,他看见了一些坟堆中冒出来一缕缕浓厚的红色迷雾,但是一眨眼,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带着疑惑来到坟堆前查看,红色迷雾未曾出现过的迹象,他不信邪,不相信刚刚都是幻觉,那股红色迷雾很真实,有种令人心悸的气息存在,牢牢的被他记在了脑袋当中。

一堆接着一堆,小山上一个角落的坟墓全都被查看了一遍,完全没有红色迷雾出现过的迹象。

“真的是幻觉嘛?”陈鹿嘴里低吟,总觉得是真实存在的,但是却又都找不到痕迹。

“难道真的如同小丫他们所言,每到鬼节,所有坟墓都会出现诡异状况?”陈鹿不相信这些,觉得都是扯淡,人死了哪还会再现世间,只会化作一抔黄土,在地里沉眠。

眼睛再次瞟了那些冒出猩红迷雾的坟堆,不再做多想,转身便离开了坟堆小山,夕阳西下,径直走下小山的阶梯。

漫步在山间小路上,望着不远处充满了年代感的石块围墙,露出了一抹微笑,那里是他的家,无风镇。

小镇所在的地方是这片山林里唯一平坦的地域,只有这里才能建立城镇,当年一些不喜战乱的人们耗费心血才来到这里。

这里的山林地域广阔,四周伫立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完全阻隔了外界。

最早的那一批人,耗费了大量资源和人手,才发现了一些狭窄的山体缝隙能够进来,岁月流逝,当年进来的山体缝隙随着大山重合,最后消失不见,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同时,四周的山体全都连在一起,就连风都不能透露进来,所以那些老人就把小镇取作无风镇。

陈鹿都没有见过外人来到这里,完全与外界失去了消息。

十六年来,只有下雨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狂风,倾听风声里的世界。

他与同龄人不同,总是对新的事物感到兴趣,无比的向往狂风,想要随着它们吹出山林,去看一看山外的世界。

一路走过,很快便走进了小镇里。

目光所至,大叔大婶都在自家的院子里陪着自家的孩子,一些老人围在一起谈论着近几日发生的有趣事。

“小鹿回来啦?”这是一位老妪,满头银发,面容很慈祥,看向陈鹿的眼睛充满了关切,她很喜欢张老头抱来的这个孩子,也是亲眼见证这个孩子长大的老人。

“嗯,我回来了奶奶。”陈鹿也是露出笑容,面对老人的关爱感到了温暖,他十六年来过,小镇里的老人都是亲眼看他长大了,都被抱过。

“哎,老张走得也不是时候,刚好赶上了今天。”这时,另一位老妪说道,双眼里充满了可惜,她与张老头是邻居,一个老头怎么会带小孩子,平日里都是她帮着带的陈鹿。

“若是他晚走几日,也能看见我的孙子了。”十六年来,两个老人因为陈鹿的原因,有了许多交情,就在昨日,她家里的儿媳妇也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惜张老头不能见到了。

陈鹿微笑无言,爷爷走的确实很匆忙,走的前一天身子骨还好好的,后一天突然就走了,根本没有一点预兆。

接着陈鹿便和一群老人聊了起来,直到烈阳彻底落山了才回到家里。

张老头的家在小镇的最东一角,这里居住的人很少,如今加上陈鹿,也就三四家在这里,无风镇中的人们大多居住在小镇中心,那里要热闹一些。

打开院门,径直走进院子中,一棵梧桐大树伫立在院落一角,正在落下片片金黄的梧桐叶。

在院子中呆了一会之后,陈鹿便在房屋中陷入了沉睡。

半夜,月光皎洁,空中没有一片乌云,一轮明月稳稳的伫立在了空中。

不到一会,圆月消失了,小镇中的灯火全都熄灭,无风山谷陷入了沉寂当中,一缕缕猩红迷雾自土地内钻了出来,浓稠又带着腥臭,淹没了山林间的一切。

林间许多生灵被迷雾包裹,纷纷瘫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无风镇也不能避免,天空中的猩红迷雾在翻涌,随后便淹没了整座小镇,突然,一道青光在小镇中亮起,化作一道道屏障笼罩住了人们居住的地方,竟然阻隔了迷雾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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