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公，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韩令问话的时候，两颗绿豆眼隐隐泛光。
从文曲书院开始，到今日朝堂上将冯德拉下马，叶风的表现都被韩令看在眼中。
可以这么说，当听到叶风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后，韩令整个人都精神了。
他是非常相信叶风的才能的。
叶风见韩令来了兴趣，便问道：“韩大人，你先跟我讲下，你们先前的走私情况如何？”
“叶公公既然问起这个，本官自然不会保留。”
韩令也不保留了。
毕竟他透露走私的消息，也有想拉叶风入伙的意愿。
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何况还是拉个聪明人入伙，才能赚更多钱。
韩令与叶风碰杯，美滋滋喝了一口酒，才慢悠悠道：“说来惭愧，来往皇都的船只，能走私者很少，十之不能留一。”
就很奇怪，韩令的意思，他们之前的走私量很少，十条船都没有一条能走私。
走私量少，自然赚得钱就不多。
但偏偏韩令说话的语气分外轻松，显然觉得叶风能帮忙解决。
叶风福临心至，猜测到一些原因，便试探问道：“是不是因为市舶司的关系？”
“哈哈哈，叶公公果然聪明！”
韩令笑了笑，点头道：“走私乃是朝廷严打的行为，而市舶司又隶属朝廷，其中多受桎梏，因此……”
叶风夹了一口菜，边吃边点头，道：“你们肯定也害怕被劲风堂抓住太多把柄。”
“没错！”
韩令笑眯眯举起酒杯。
叶风连忙摆手，他有些饿了，示意先吃菜。
通过韩令的回答，叶风已然明白了。
治理河坊街，跳不过劲风堂。
与其说今日是他来找韩令，不如说韩令在等他上门。
韩令和中书省的其他官员，显然很想摆脱桎梏，在走私这条路上大捞特捞一笔。
这点与叶风所谓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谋而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叶风打了个酒嗝儿，才继续挑起话题，道：“那韩大人就把市舶司分离开来，从今以后，由我来和劲风堂对接。”
这个办法为什么两全其美？
第一，切断市舶司与劲风堂的联系后，劲风堂就少了欺压船民的主要靠山。
叶风会借机将虎鲨帮的势力，植入到劲风堂，充当新“靠山”。
将虎鲨帮和劲风堂的利益绑定在一起，这是叶风整治河坊街的目的之一。
第二，叶风主从市舶司和中书省手中，接管劲风堂，不仅帮韩令分离了风险，同时牢牢占据了走私的主导地位。
到时候走私多少，分韩令多少，都是叶风说了算。
“这确实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韩令喝酒上头兴起，红着脸看向叶风，笑道：“叶公公的才智，果然没让本官失望。”
“来，为了银子，干杯！”
他举起斟满的酒杯，喷着酒气，将酒一饮而尽。
“干杯！”
叶风也很高兴！
如果他的计划顺利，不仅能大大整治河坊街的治安，还能从此为自己拓展出一条新财路。
眼下已经搞定了市舶司。
接下来就看劲风堂和虎鲨帮这边，接不接受叶风的计划。
叶风觉得，两帮势力大概是会接受的。
毕竟这就是他为河坊街的地下势力，谋划的利益版图。
他计划将走私所得，分出一部分给两帮势力。
按照走私的暴利程度，哪怕只分出一小部分的利益，也远比虎鲨帮和劲风堂现在获得的利益多得多。
劲风堂方面，叶风会去游说。
而虎鲨帮，只等刘广明日的回复。
“今晚这顿，真是让韩大人破费了。”
吃得差不多，聊得也差不多，叶风开始客套起来。
韩令显然心情不错，连连摆手道：“叶公公笑话本官了，无非是一些粗茶淡饭，改日本官要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叶公公。”
“哈哈……多谢多谢，那啥……时间有些不早了。”
叶风吐着舌头，一副喝醉了的模样，问道：“韩大人，最近你和你那十三姨太关系如何了？”
“哎！”
听到叶风提起瑜娘，刚刚心情还大好的韩令，瞬间整个人萎靡了下来。
叶风见状，故意迷糊问道：“怎么了韩大人……怎么一提到女人，韩大人心情就不佳啊？”
“别提了！”
韩令一张老脸苦下来，叹气道：“最近瑜娘对老夫颇多怨念，我、本官……是堂堂中书侍郎，居然……哎……”
说到瑜娘，韩令心中各种情绪翻涌。
但都是不好的情绪。
加上酒意上头，韩令口齿不清间，居然有些黯然神伤。
叶风看得啧啧摇头，连忙安慰道：“没事的，韩大人，我有时间会多多劝解十三姨太。”
“有劳……劳叶公公了。”
韩令对叶风面露感激之色，又将酒斟满一杯，一饮而尽。
“还是叶公公仗义，居然还帮本官惦记着这件事，叶公公大德啊！”
“呃……”
叶风一想到自己和韩令的老婆在床上缠绵悱恻。
纵然脸皮再厚，也不好接受韩令的夸赞。
他立刻给自己斟满酒，像掩饰什么，也举杯一饮而尽。
“那啥……韩大人，既然你让我帮你劝十三姨太，你也听我一句劝，所谓距离产生美，平时你就少去打扰她，否则我怕适得其反。”
叶风放下酒杯，摸了摸鼻子。
韩令微微一想，觉得叶风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打了酒嗝儿，连连点头道：“多谢叶公公提醒！”
“这有什么，韩大人的家事就是我叶风的家事。”
“叶公公，大恩不言谢，我干了！”
宴席到最后，在韩令的千恩万谢下，两人这才匆匆结束。
韩令已经酩酊大醉，被下人送回休息。
而叶风则假装喝醉，醉眼迷离地来到了韩府后院。
韩令给他留的雅房还在，金玉儿和银玉儿两个丫鬟早早守候叶风的到来。
许是因为韩令打过招呼，又或者因为多日不见。
两个小丫鬟今日伺候叶风，不仅分外殷勤，而且眉宇间不自觉露出娇赧喜色。
叶风盯着两个小丫鬟俏丽模样。
在酒精的作用下，腹中窜起了一团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