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里正听了冷溶月的话,忙说道:“对对,这是一定要的!一定要的!
我先想想哪几块地合适,等药行管事来了就定下来!”
冷溶月点头。
“还有,到时还要请里正叔在村里挑选出几个稳妥的人,负责药材收购点的日常管理。
比如,整理药材,翻晒药材,免得收上来的药材在没有运出去之前或受潮,或被虫蛀,受到不必要的损失。”
孙里正听了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这些事我都会办好的!”
“那就好!
这些事,我随后会派管事过来,和里正叔接洽,当面商议。”冷溶月说罢,又看向一旁的青衣。
青衣会意,又从背囊中取出一锭银子,送到冷溶月手中。
冷溶月看向赵祥,笑着说道:“赵叔,我们这就要回去了,想在临走前看看赵婶。
听说赵婶身体不好,我们一时又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补品,这锭银子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不知……我们可否进去看看婶子?
我不会多打扰,只是看看婶子,稍事问候。”
听冷溶月要进去看栓子娘,赵祥本能地就想开口阻拦。
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孙里正就先他开口了。
孙里正知道冷溶月的目的为何,于是,上前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容姑娘既到了这里,进去问候一下女主人,这也是应该的,你赵叔是不会阻拦的。”
赵祥张了张嘴,他想阻拦呀!
可……连里正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
再看着冷溶月手中的那锭银子……
赵祥想了想,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赵祥点了点头,“那好吧!这也是容姑娘的一番好意,我若是拒绝,就是不知好歹了!
只是,我那老婆子病在床上,屋子里一股子药味儿,容姑娘不好多停留。
不是为别的,是怕对容姑娘失礼!”
冷溶月笑着摇了摇头,“不妨事的。
我只是进去看看赵婶,问候一声就离开。”
赵祥听了,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请冷溶月进屋去。
青衣和紫衣随后跟上冷溶月。
蓝衣和绿衣则依旧跟着孙里正站在院子里。
走到屋门前,赵祥回头对冷溶月三人说道:“三位姑娘,请务必将脚步放轻一些。
我那老婆子精神脆弱,睡眠极轻,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有点动静就能被惊到,总要好半天才能缓过神来。
唉!没办法呀!”
冷溶月点点头,“我们知道了!”
赵祥这才伸手轻轻地推开了屋门,率先走了进去。
冷溶月三人也跟着走进了屋中。
赵祥掀起里间屋的门帘看了看,回头打了个手势,示意栓子娘睡着了。
冷溶月三人点点头,跟在赵祥身后,走进了里间屋。
就见里间屋的床上躺着一位面容枯槁的妇人。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年龄,还真的以为这位妇人起码有六十多岁了!
床上的妇人正睡着。
冷溶月随着赵祥走到床前看了看栓子娘。
栓子娘头发已然花白,面色晦暗,眼窝深陷,嘴唇发紫,露在被子外面的两只手瘦得青筋凸起,整个人已是瘦成皮包骨头了!
冷溶月随着赵祥退后离开床边,朝着赵祥轻声问道:“赵叔,婶子到底是什么病啊?
赵叔就会医术,也治不好赵婶的病吗?
用药没有效果吗?”
赵祥微微摇了摇头,“她是当年吃了苦,受了惊吓,坐下了病根。
病得太久了,要治好……难啊!”
冷溶月又看了看床上的栓子娘,便轻声说道:“赵婶睡着,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醒,那我们就先出去,不打扰了,以后有机会再来看赵婶吧!”
赵祥连忙点头,他巴不得能带着她们赶快出去。
跟在后面的青衣和紫衣见到冷溶月朝着她们打手势,示意退出去,两人便转身朝外走。
转身的时候,紫衣的背囊碰到了门框。
不知背囊里装了什么硬物,碰到门框,发出“当”地一声响。
声音实在不算是大,可就这一声,也将栓子娘从睡梦中惊醒了!
就听她“啊”地一声惊叫,就从睡梦中醒来,大睁着一双惊惧的眼睛,慌乱地朝着四下看着。
栓子娘的惊叫声,引得赵祥和冷溶月几人都回过头去看。
赵祥几步走到床边,温声安慰着栓子娘,“别怕别怕啊!这几位姑娘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让我去带路的那几位姑娘。
你别怕别怕啊!
没事的没事的!”
听到赵祥的话,栓子娘渐渐地安静了下来,惊慌之中扬起的头也慢慢地又放回到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