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听了冷溶月的话,顿时来了兴趣,“哦?你说那个姓鲁的有什么特点?”
“青衣说,那个鲁大夫的右边脑门上有一个大黑痦子,特别大,上面还有一撮毛;
还有,那个鲁大夫是一个干干、瘦瘦、矮矮、小小的人。
既然他是一个干干、瘦瘦、矮矮、小小的人,那么如果他要去做别的力气活儿,恐怕会有难度;
就算是当年他帮那殷氏和冷显做下了阴私恶事,那殷氏和冷显会付给他一笔酬劳。
有了那笔酬劳,他或许能隐藏起来过几年安逸的日子。
但,坐吃山空,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到现在,已经又是八九年过去了。
他如果要再出来谋生,最大的可能就是重操旧业。
他应该还是会用到他赖以生存的那一手医术。
那我们就先从与医和药沾边儿的行当查起。”
大夫人听了,点头赞同到:“月儿说得有道理!
按照月儿你的描述,那个姓鲁的应该是个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
就算殷氏她们当初给了他一笔银钱,按照殷氏她们贪婪爱财的本性,给也不会给太多,更不可能让那姓鲁的躺着花用一辈子!
再说了,钱来得太容易,花出去的也会快!
更何况又过去八年多了!
就是怕……怕那姓鲁的和其他几个能作为人证的人早已被他们灭口了!
要是那样的话,事情就难办了!”
冷溶月想了想,“真要是那样……
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采用极端手段去逼问那殷氏、老殷氏和我那个爹。
但,要想让他们低头认罪,伏法受惩,最好还是要有人证和物证。
如果只是为杀了他们,那太容易了,一刀即可;
或是用药,都很简单。
但我们不能那样做。
一刀杀了他们是容易。
一旦他们几人都被杀死了,就必定会有人谈论他们的死因。
人嘴两片皮,肯定说什么的都有。
一旦人们的议论偏离了真相,我们哪怕再说出真相,再列举出他们的恶毒罪行,有人会信,有人就会不信。
还有人会刻意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去编排咱们。
有人会认为,我们是因为在我娘亲去世之后,容不下那勤兴侯冷显,也就是我那个爹另娶新妻,容不下他将外室抬做继室,所以,我们是为了泄私愤才出手杀了他们;
还会有很多人说: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是我们小题大做,还滥杀无辜!
到那时,我们哪怕说出的真相真而又真,恐怕也是百口莫辩,无济于事!
为打几只坏狐狸,却把自己惹得一身骚,不值得!
那样的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
我们要的是报仇!
还不能让他们的脏污,沾染到我们的身上和手上。”
薛老夫人点了点头,说道:“月儿能这样想就对了。
如果只是为了要他们的命,只是为了杀了他们,你外公和你舅舅他们也能很容易地杀掉他们。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下手?
一是顾及到你;
二,也是想让他们在罪证面前认罪伏法,而不是让别人认为,我们安国公府以强凌弱、以势压人,不容前女婿续娶,还为报私仇滥杀无辜!
这些恶名我们不担!”
大夫人、二夫人和冷溶月听了老夫人的话,都认同地点头。
“那我们就试着再找吧。
这一次,我们把眼光收回到京城周边。
但愿能尽快找到那个姓鲁的大夫和与当年之事有关的几个人,好让当年之事尽早真相大白!”大夫人说道。
“是啊,不止是那个鲁大夫。
还有之前跟着殷氏和老殷氏身边的那两个婆子。
在我娘亲出事之后,那两个人也离奇消失了。
对那两个人的情况,袁嬷嬷只是知道一些,但并不多;
陈嬷嬷和赵嬷嬷她们原来是在庄子上做事的。
她们是在那两个婆子消失之后才到了侯府里做事。
她们到侯府的时候,我娘亲已经不在了。
所以,之前那一段,她们没有参与过,也不大清楚。”冷溶月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下功夫找吧。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能做到哪一步,先尽力做到哪一步。
这世上有句话我一向都坚信: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
作恶之人,早晚是要遭报应的!
说起来,已经又让他们逍遥了这么多年了,如今月儿也长大了,该是到他们遭报应、受惩罚的时候了!”大夫人面色郑重地说道。
冷溶月点点头,“外婆,两位舅母,月儿之所以要先找那个姓鲁的大夫,是想着,他毕竟是懂些医术的。
他要谋生,也应该是从事医药这一行的。
这世间,相比于普通人,行医之人毕竟是少数,找起来要容易得多。
总比那两个隐没在人群里的婆子要好找一些。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将这几个人全部都活着找到。
只要找到了他们,那就到了我们堂堂正正地站出来,为我娘亲讨还公道、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马车中的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听了都默默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