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氏看向袁嬷嬷,大着胆子怒斥道:“大胆奴婢,竟敢当着两位夫人的面污蔑本夫人苛待我们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你到底居心何在?
还有,你撺掇二位夫人将大小姐接回安国公府去,还说什么要将大夫人的嫁妆一并给大小姐带走,这是要让大小姐与勤兴侯府断了关系是吗?
那本夫人倒要问你:
大小姐如果和勤兴侯府断了关系,那就不再是勤兴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那皇上的赐婚圣旨又当如何?
难不成,你想让你家大小姐和安国公府冒犯皇上,犯下欺君之罪不成?
殷氏这一番垂死挣扎,冷溶月也好,大夫人和二夫人也好,就连跪地陈情的袁嬷嬷也一样,心里顿时都笑开了花。
她们本来就是为了摆那殷氏一道。
此时的冷溶月,当然不能离开勤兴侯府。
她要做的事还没做完呢!
也因此,她们才一字不提殷氏和冷显他们要算计赐婚圣旨;
要算计皇上的赐婚;
要用殷宝业来毁冷溶月;
要让冷怡星顶替冷溶月嫁去煜亲王府。
在收拾殷氏、老殷氏和冷显之前,冷溶月还要继续留在勤兴侯府。
傅宝珍的死因她要查;
傅宝珍的仇她要报。
而且,冷溶月心中也有自己的算计。
这份皇上的赐婚,她要退掉。
而退掉这份赐婚,她正好需要丢掉勤兴侯府嫡出大小姐的名头。
丢掉这个名头是必须的,却不能是现在。
眼下,她还需要勤兴侯府嫡出大小姐这个名头。
等到她不需要的时候,勤兴侯府嫡出大小姐……哼!谁稀罕?
今日闹这一场,到这个份儿上,及时收场,及时落幕,恰到好处。
乱!
没错,就是为了乱。
没有谁指望靠今日这一场乱解决所有问题。
搅乱勤兴侯府,搅乱了殷氏,搅乱了殷氏的计划,也搅乱了殷氏的心。
她会恼羞成怒。她会乱了方寸!
她会在乱的情况下失了章法;
她会乱中出错。
没错,今天二位夫人上门,配合着冷溶月,就是为了一个“乱”字!
等到二位夫人离开了,冷溶月就可以借用二位夫人这一次登门为契机,从而彻底改变自己的形象。
月华轩也会在这勤兴侯府中伫立起来。
谁再敢凌驾在月华轩之上,那就将谁扯下来,踩到泥沼里;
谁再敢欺负月华轩,她冷溶月就揍谁!
总之,今天就是给了冷溶月、给了月华轩一个变的理由。
至于殷氏、冷显和老殷氏,以及冷怡星和冷怡阳那两只小毒蝎子,谁也别想再欺负到月华轩的头上!
更别想欺负到冷溶月的头上。
敢来,揍你没商量!
“殷氏,原来你也知道月儿的身上还有赐婚圣旨在啊?
既知道有皇上的赐婚圣旨在,还敢如此对待未来的煜亲王妃,本夫人是该说你过于贪婪、过于恶毒、过于胆大呢?
还是该说你找死!
本夫人倒真想知道,你们若是就这样把月儿这个侯府的嫡长女折磨死了……
哦,应该说是活活地饿死了、病死了,你们是打算怎么向皇上交代呢?
难不成你们还能变出第二个月儿?”
大夫人的言语之中隐含着怒气,但依旧是平缓持重。
跪在地上的殷氏听了大夫人的话,心中就是一惊!
殷氏害怕大夫人再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说下去,万一现在就识破了她们的真实意图,那可就糟了!
殷氏慌得连连地摆着手,“不不,大夫人,您误会了!您真的误会了妾身!
妾身真的没有……嗯……没有……没有错待大小姐!
一定是……一定是大小姐有什么误会了……”
殷氏不敢再说出“苛待”两个字了。
“误会吗?
好吧,就算是误会吧。
本夫人希望,这样的误会以后不要再有
若是再有……
本夫人不介意将此事直接捅到皇上和皇后娘娘那里去!
就是今天的事,待我们回了安国公府,我们也要告诉月儿的外公外婆和舅舅们。
以前,我们还是对月儿太疏忽了!
我们想着,月儿那个畜生爹就算再不是东西,然而他身为人父,多少还能有一丝人性残留。
原来,我们都错了!
这勤兴侯府里,除了月华轩之外,再没有一个人了!
真真可惜了月儿娘亲的一份苦心!
从前是月儿娘亲,如今是月儿,她们用大笔的嫁妆,养了一群黑心肝的白眼儿狼!”
殷氏听着大夫人的话,句句都觉得极其刺耳。
但她又无从反驳,事实是如此!
勤兴侯府能享有如此的富贵,当然是靠着傅宝珍的那嫁妆。
细究起来,傅宝珍不在了,那份嫁妆就是冷溶月的。
而他们……
殷氏心里正想着,就听二夫人说道:“哼!冷显、那个老殷氏,还有你这个小殷氏,再加上那两个小畜生,你们一个个无羞无耻,没有良心,不知感恩,都只长了一副黑心肝,能把软饭硬吃!
哼!吃软饭可以,但也要有吃软饭的自觉!
也要知道吃的是谁家的软饭!
以前是太给你们脸了!
今后,若是还想软饭硬吃,当心崩掉你们的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