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舟对这件事情自然没有异议,他甚至都不想等到明天,云水居对他而言晦气又膈应。
“为什么今天不过去?”
谢汀晚撑着下巴看他,“没收拾好呀。”
御江苑没住过人,平时也只有佣人定期过去打扫,现在要住进去,自然要把里头的装饰陈设都换个遍,她对住的地方要求还是挺高的。
刚说完,谢汀晚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看了眼来电人,她起身朝着窗边走。
“小姐,年瀚在华尔顿庄园。”
一周前,谢汀晚的人发现了年瀚的踪迹,花了几天时间,终于确信了年瀚落脚的地方。
华尔顿庄园是一处几乎要与世隔绝的地方,但是却受本地政府的保护,如果强行进入,会给他们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谢汀晚听着这些话,心里把这个庄园名字过了一遍,扯着唇角,“去查庄园主人是谁,只要他愿意把人交出来,条件随便他提。”
程溪默默问,“如果不愿意呢?”
“那就先解决他。”
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
能兵不见血的把人带走自然是最好的,但如果非要弄点火拼出来……她又不会是损失最惨的那个,没什么好担心的。
刚挂了电话,她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怎么了?”
谢循舟的下巴轻轻地搭在她的颈窝处,“只是想抱抱你。”他贪恋这份温情太久,此刻只想沉溺。
谢汀晚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转过身仰头看着他,“你不舒服?”
说话间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谢循舟顺势把谢汀晚的手握在手心。
“汀晚,我们什么时候能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他这话问得有些可怜。
“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
谢汀晚的嗓音是一贯的清冷,此刻却显得有几分凉薄和无情。
“好?”谢循舟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了几分,“这样偷偷摸摸的也叫好?”
见他有些不高兴,谢汀晚随口问,“那你想做什么?”
不等他回答,谢汀晚又抬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妹,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并非父母的子女,结果两人就在一起了。”
她说到这笑了声,踮起脚亲了亲谢循舟的唇角,“别人会怎么看?到时候情况肯定会比现在还要糟糕。”
谢峥疯了,年玉茹死了,谢致下落不明,一纸dna亲子鉴定只怕会让人觉得这是他们这对兄妹为了在一起而布的丧心病狂的局。
况且他们名下还有公司集团,随便一点的动向和谣言,很可能会对产业造成不小的动荡。
对于她和谢循舟而言,维持现状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些,谢循舟不再说话,垂眸看着女人这副冷心冷情的面容,良久后笑了声。
自己在谈感情,她却能冷静的分析利弊。
正想着,就感觉到女人的手扯开了他浴袍上的带子,“做什么?”他难得按住了谢汀晚的手。
谢汀晚眼神直白地望着他,“睡不着。”
无辜地看了眼被制止的手,眨了眨眼睛,“你不要就算了。”
刚说完,谢循舟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轻车熟路地回了卧室。
他算是看出来了,谢汀晚喜欢的不过是他的身体。
……
华尔顿庄园。
此时英国还是白天。
年瀚死里逃生,但却断了一条手臂和腿。
看着怀表一个子弹射入的痕迹,年瀚打开它,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随后笑起来。
“玉茹,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关键时刻,这怀表救了他一命。
门在这时被打开,年瀚侧目看过去。
“她已经找到这里了。”青年的声音很平淡。
年瀚想着自己东躲西藏的日子,语气阴森,“我这个女儿的本事还真是大。”
“我会重新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我不去!”年瀚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我要回翰城!”
“你现在回去就是找死。”
“我就算是死,也要谢汀晚给我陪葬!”
年瀚说着又突然笑了起来,阴恻恻的嗓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出几分渗人的意味。
“是了,我忘了,你喜欢她。”
年瀚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毒蛇般阴冷的语气,“我们应该还可以做个交易,像四年前那样。”
“你现在还能给我什么?”
“还能让谢汀晚爱上你。”
说话间,年瀚从口袋里面摸出来一个瓶子递到了他的手里,“汀晚是我的女儿,她虽然这么对我,但我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杀了她……”
男人看着透明瓶子里面白色的药剂,沉默地听完了年瀚颠三倒四的话后,说,“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