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舟蹙了蹙眉,垂着头,像是有些抱歉。
看着他这副样子,谢汀晚不由得笑了出来。
真的很像她之前养的那只萨摩耶。
“谢循舟。”
她叫着他的名字,勾了勾手。
下一秒,谢循舟果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等谢汀晚再说什么,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着,“汀晚。”
谢汀晚嗯了声,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
“如果妈知道我们现在这样,你觉得她会说什么?”
女人轻漫的嗓音让人开始忍不住地沉沦。
谢循舟看着她,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唇上,声音也轻了下去,“我不在乎。”
“你当然不会在乎。”
谢汀晚的指尖顺着男人的薄唇逐渐往下。
喉结、锁骨,再到衬衫的纽扣。
“因为被打死的一定是我。”
男人的肌肤裸露在她的面前,她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可对方身体已经开始在颤栗了。
谢循舟垂眸看着那只作乱的手,喉结滚动。
酒精让他的思绪变得迟缓,“你不会死。”
听到这句话,谢汀晚轻笑出声,“当然了。”
如果那些人该死的人都活着,她怎么会舍得咽气。
想着这些,她突然凑近了谢循舟的脸,说话时呼吸与他交缠起来,“哥哥,她在医院都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
这样近的距离,谢循舟已经无法再去听谢汀晚都说了什么,他本能的希望再近一些。
可身体刚一动,就被谢汀晚按住了肩膀。
没用什么力度,却让男人的身形顿住不再继续往前。
谢汀晚耐心重复,“你陪着她在医院的那段时间,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谢循舟抓住了谢汀晚的手。
“她说她知道了。”
哥哥对妹妹之间的那些龊语,年玉茹全都知道了。
意识到谢循舟是什么意思,谢汀晚笑起来,“那她会不会是被这件事情气死的?”
将手从谢循舟的掌心抽出来,她的声音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肯定还有别的吧?”
“她把国外那些股份给你的时候,就是希望你去国外后再也不要回来了。”
“她怎么能保证你一定会走?葬礼那天发生了什么?”
“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谢循舟蹙了蹙眉。
尽管大脑不太清醒,但他也感觉到了这些问题的不对,他望着谢汀晚的眉眼,只剩一句。
“汀晚,我想做。”
谢汀晚突然笑了。
她其实没想过要从谢循舟嘴里套话成功。
但从他的细微的反应中,她能窥探到其中的答案。
比如此刻,谢汀晚很清楚,她猜对了。
在谢循舟觉得自己无法得到回应的时候,女人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唇瓣贴近。
暧昧在两人眼眸中流转。
下一秒,谢汀晚被打横抱了起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仰头看着明亮刺眼的吊灯,情欲蔓延开来的瞬间,脑中一片空白。
谢循舟并不是一个容易失控的人。
但唯有在谢汀晚的事情上,他无法掌控自己。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也许是今晚是谢汀晚先吻了上来,他比上一次更加的热情和急躁。
长夜漫漫。
谢汀晚醒来的时候谢循舟还在睡。
她看着男人下巴上的抓痕,扯了扯唇角,伸手从抽屉里面摸出来了烟盒和打火机。
暖黄色的灯光下,女人清冷的面容如同蒙着一层面纱,显出一种性感和风情。
纤细的脖颈上留着昨晚欢爱的痕迹。
一支烟快要燃尽的时候,她听到了谢循舟的声音。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的嗓音还有些沙哑。
闻言,谢汀晚微微转过头来,烟气氤氲着她的眉眼,语气散漫,“你猜,猜对了我就给你一个奖励。”
他没说话,只是翻身将谢汀晚压在了身下,伸手将她的烟取走,狠狠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
谢汀晚吃痛,不太高兴地打了他一巴掌,“下去。”
“抱你去洗澡?”他没有给谢汀晚回答的机会,直接将人从床上捞了起来。
结果是两人又在浴室闹了会。
出来的时候,谢汀晚连手都不想抬了,衣服也是谢循舟亲力亲为替她穿的。
谢循舟去厨房忙活的时候,谢汀晚找了个家政把卧室跟客厅都收拾了一下。
刚躺回床上,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名字,谢汀晚蹙了蹙眉。
“爸?”
“汀晚,你知道循舟在哪吗?”
在忙着给她做饭呢。
谢汀晚调整着枕头的位置,舒服地靠在上面,“不知道呀,他又不会给我汇报行踪,您找他什么事?”
“今天早上的会议他缺席了。”
谢汀晚了然的笑了笑,随口替谢循舟找补着,“也许是睡过头了吧?说不定晚点就能联系上了。”
谢致那头安静了下来,好半晌才又说,“明天是玉茹的忌日,你和循舟都该去,别忘了。”
听着他的话,谢汀晚那些散漫的笑意逐渐收敛起来,乖巧地保证。
“我知道了,我会和哥一起去的。”
挂了电话,谢汀晚低声嗤笑。
不得了,沾了谢循舟的光,她还能有机会去给年玉茹上炷香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谢汀晚将电话打给了肖芮。
“查查我妈葬礼前后老宅都发生了什么,包括参加的宾客,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是。”
“楚亦景怎么样?”
“他昨天试图逃跑,但是失败了。”
谢汀晚啧了声,无甚情绪地开口,“下次直接打断他的腿。”
刚把手机放下,卧室的门就被打开,谢循舟又恢复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样子。
“来吃饭。”
下楼时,谢汀晚顺带把谢致打电话的事情提了一嘴。
说起年玉茹的忌日,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抗拒,“明天你自己去。”
听到这话,谢循舟应了一声好。
等吃过了饭,他又自然地提到,“等会我们一起去公司?”
谢汀晚想也不想地拒绝。
她才不陪着他去受那群人的阴阳怪气。
谢循舟笑着提醒,“汀晚,你还是我的助理,你忘了吗?”
谢汀晚皮笑肉不笑,“等你坐在办公室的时候,就会收到我的辞职申请了。”
出门前,谢循舟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形在门口顿住。
他看着谢汀晚,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汀晚,你如果想从楚亦景身上拿到什么,得尽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