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闹了会,门外就响起来了敲门声。
谢循舟将谢汀晚松开,随意地整理了几下衣服便走过去开门。
杨舫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保温盒,脸色有些尴尬,“先生,路上遇到了……”
不等杨舫说完,他身后的女人便走了过来。
“循舟。”
齐雪宁今天穿了身素白的裙子,衬得人格外温柔。
谢汀晚自然也听到了这道声音,不由得看了过去,见是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
谢循舟没说话,甚至都没有让开地方让齐雪宁进去。
齐雪宁见状,有些难过地垂了垂头,语气却还是礼貌,“我听说汀晚生病了,所以想来看看她。”
杨舫一时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齐小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都看出来了,何况是先生。
“齐小姐的这份心意,我会帮你转达给汀晚。”
谢循舟不冷不淡地说着,看了一眼杨舫。
杨舫立刻明白过来,不留痕迹的把齐雪宁挤开后,将保温盒放到谢循舟手中。
拿了东西,谢循舟转身就要回到病房。
齐雪宁感觉到了他的冷漠和无情,咬了咬牙,说,“循舟,你知道谢叔叔和我舅舅商量了什么吗?”
闻言,谢循舟连身形都没有停顿。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齐雪宁一不做二不休,“我听到他们说,要让你妹妹嫁给司烁,你知道他们结婚后会发生什么吗?”
“齐小姐,有什么话进来说呀。”
谢汀晚笑眯眯地和齐雪宁对视上,一脸无害。
谢循舟蹙了蹙眉,但这次没有再下逐客令。
将保温盒里面的米汤拿了出来,谢循舟坐在病床前,舀了一勺米汤,细心地吹了吹后递到谢汀晚唇边。
谢汀晚抿了一口用力地皱眉,“怎么更淡了?”
“那就不喝了?”谢循舟说着,就要把碗放下。
谢汀晚哎了两声,“算了,总比没得喝要好。”
又喝了两勺,她淡淡地看了眼一直不说话的齐雪宁,歪了歪头,“齐小姐,你刚刚是要说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
齐雪宁这会是有些尴尬的。
她原本是以为谢汀晚没有醒,才敢说出那番话。
眼前直接闹到了正主的面前,实在是有些不好收场了。
这样想着,齐雪宁下意识地看了眼谢循舟。
对方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没有给她,只是专注着手头的事情。
“谢叔叔为你找了一个未婚夫,是静海的司家小儿子司烁,你嫁过去,大概会吃很多苦头。”
听到这话,谢汀晚皱了皱眉,“我爸不会这么做。”
闻言,齐雪宁有些可怜的看了她一眼。
意识到她的目光,谢汀晚仍然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齐小姐如果是来挑拨离间的,那就走吧。”
“我没有!”齐雪宁回着谢汀晚的话,看着的却是谢循舟,“循舟,你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这都是谢家的事情。”
谢循舟淡淡地垂眸,见米汤已经见底,将碗放到了一旁,这才看向了齐雪宁。
“需要我提醒你姓齐吗?”
齐雪宁的脸色白了下来。
“上次的事情,你可以随时告诉我爸。”谢循舟的语气平淡而冷漠,“当初找你办事的人是沈北墨,你如果想要回这个人情,应该去找沈家。”
他的视线看向门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齐雪宁看着谢循舟的脸,眼眶不由得红了,“可我也是因为想帮你,所以才……”
没有听完她的话,谢循舟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冷了,“需要我把话说得再直白些吗?”
不等他再吩咐,门口的杨舫已经走了进来。
他态度还算礼貌,“请吧,齐小姐。”
但齐雪宁清楚,如果现在不走,到时候杨舫一定会用另外一种方式把她“请”出去。
等齐雪宁走了,谢汀晚才无所谓地说,“我看不止是嫁人这么简单吧?”
刚才齐雪宁的话分明没说完。
至于司烁,她是有所耳闻的。
司家出了名的克己守礼,却根本管不住司烁。
如果沈自明在谢致的眼里是个小混混,那么司烁无疑是个铁板钉钉的混账。
“爸还想要司家?”谢汀晚认真地想了想,十分有自知之明地摇头,“我恐怕没这么大的本事。”
谢循舟看着她脸上的自嘲,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了,“温水煮青蛙,总有把人熬死的一天。”
谢汀晚一愣,好半天之后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熬死谁?司家的老太太,还是司烁?”
这个问题她没有再得到回答。
但不管是哪个,都已经足够让谢汀晚消化好一阵了。
谢致这是彻底的把她当成工具了。
可是为什么?明明之前还相安无事。
似乎是谢循舟从欧洲回来之后,一切才不可控起来。
目光不可避免的落到谢循舟的身上,她问,“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
听到这个问题,谢循舟无言了许久。
他在想,自己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谢家的畸形。
时间早得他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只不过,四年的时间,他已经足够成为谢汀晚的依仗了。
思绪回笼,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谢汀晚的面颊,像是在承诺保证。
“汀晚,只要是你不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人可以逼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