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珩的右手手臂骨裂,如果再晚一步去医院,就可能要彻底的废了。
旧伤刚刚痊愈就添了新伤,身体的挫伤数不胜数。
谢汀晚到的时候,他安静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她,余珩的脸上才扯出一抹笑容,“阿晚,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谢汀晚有些无所谓地坐在他身边,“你准备在翰城待多久?”
“看你希望我待多久。”
余珩垂着眸,把掌心摊开,露出一枚戒指。
谢汀晚当然认得这枚戒指。
当初她和余珩的订婚戒指,款式还是余珩设计的。
看着他温顺又无害的模样,谢汀晚深吸了一口气,别开了目光,“你看到了,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没有想过要让你为难。”
余珩轻声说着,将戒指放到了谢汀晚手中。
冰冷的戒指还残留着他掌心的一点余温,谢汀晚抿着唇,思索着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最后,她只问,“你想要什么?”
在她能力范围中的一切,只要余珩开口,她就会给。
在所有人都抛弃她的四年前,余珩救了她。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拒绝余珩的要求。
余珩听到这话,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他回翰城,原本是真的觉得自己活不成了。
如果死之前可以见到谢汀晚,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对余珩而言也都已经足够了。
“阿晚,我也只希望你可以平安。”
……
收到余珩离开的短信,谢汀晚淡淡地点燃了一支烟。
这会天色已暗,她背对着光坐着,眼前只剩猩红的火光。
病房门突然被打开,空气中飘散的苦涩烟味传了出来。
扫了眼空无一人的病床,谢循舟停在门口,“出来。”
闻言,谢汀晚只是咬着烟蒂,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等我抽完这根。”
谢循舟静默地看着她。
谢汀晚抽烟的样子几乎和余珩一模一样。
他养大的谢汀晚,被别人教坏了。
明明在他离开之前,那个男人不过就是谢汀晚的一个普通朋友。
短短四年,她怎么能够对余珩产生感情?
甚至还走到了订婚的这一步。
如果没有两年前的意外,她和余珩的孩子是不是都能在地上跑了?
那他们之间的,又算什么?
想到之前谢汀晚给自己的那两个巴掌,他唇角扯出一抹凉薄的笑意。
算他的自作多情。
见鬼的兄妹。
一瞬间,莫名的火气从他的心里窜了起来。
他关上门,走过去将谢汀晚唇中含着的烟丢在地上,那点火光被踩灭。
下一刻,他捏住了谢汀晚的手腕,不算温柔地将人推到病床上,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不喜欢这股烟味,他喜欢谢汀晚身上都是他的气息,像是最原始的标记领地。
谢汀晚不明白他突然在生气什么。
她狠狠咬紧了牙关,比上一次还要狠,不可避免的将自己也咬伤。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腔中蔓延,谢循舟察觉到了什么,蹙眉将她松开。
克制住更加冲动的欲望,指腹落在她沾血的唇瓣上,“张嘴。”
谢汀晚用力地抿唇,想要推开他。
见状,谢循舟的眸色沉了下去,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几乎是粗鲁地用手将她的唇齿撬开。
血顺着谢汀晚的唇角流了下来,她把自己的舌头咬得不轻,眼下血还在往外冒。
“谁教的你这样?”他的声音有些冷。
谢汀晚侧过头,朝着垃圾桶吐出一口血水。
唇瓣的血色让她看着愈发的明艳,但眉目间只剩讽刺与冷意。
她反问谢循舟,“又是谁教你这样对自己的妹妹?”
“妹妹?”
他很少这样叫过谢汀晚,这两个字在他唇间漫不经心的重复着。
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谢循舟低低的笑了声,附身在她的耳畔轻声细语,“需要我这么叫你吗?汀晚妹妹?听着好像是在调情。”
谢汀晚轻轻吸了一口气。
微微发抖的肩膀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震惊的。
这种流氓一样的话居然是从谢循舟嘴里说出来的。
无视了她脸上复杂的情绪,谢循舟看着烟灰缸里丢着的几个烟头,语调没有起伏。
“汀晚,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抽烟。”
谢汀晚不想应这句话。
可谢循舟不打算让她沉默。
掐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说话。”
“知道了。”
随着她的声音,谢循舟这才松开了手。
但很快,又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回家。”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谢汀晚就已经头皮发麻,商量道,“我想回云水居。”
谢循舟随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平静地提醒她,“今晚是家宴,我们应该回老宅吃顿饭。”
这不荒唐吗?
和哥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还需要若无其事的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