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兴趣和你发疯。”
谢汀晚的掌心有些发麻。
可想而知她刚才那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气。
口腔的血腥味提醒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冷眼将谢循舟推远,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止谢汀晚离开。
滚轮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谢循舟看着镜中脸色阴郁的自己,眸色缓缓沉了下去。
手机铃声响起,他恢复了平时的冷淡。
“先生,我们找到余珩了,在紫熙别苑。”
“嗯。”
“我们已经在别苑外了,需要?”
“不用。”
谢循舟让他们从别苑撤离后就挂断了电话。
他很不喜欢余珩。
从这个男人出现在谢汀晚身边的第一秒,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杀了他。
现在这种感觉愈演愈烈。
如果汀晚不愿意和余珩保持距离……
冷白的灯光下,男人神色矜凉。
……
紫熙别苑。
余珩站在窗前,看着几个人影消失在视线中,笑得有些玩世不恭。
这一年他真是被折腾得够呛。
起初还以为是那边的人发现他了,谁知道死咬着他不放的人居然是谢循舟。
从二楼刚下来,余珩就看见拖着行李箱进来的谢汀晚,笑容更加散漫。
“阿晚,你这是要和我同居吗?”
他说着,眸光都跟着亮了不少。
“你想多了。”
谢汀晚把行李箱拖到余珩面前,一点也没有把他当成病人般地说,“把它提到最里面的房间去。”
“遵命。”余珩右手轻松地提着箱子上了楼。
谢汀晚瘫坐在沙发上,看见了烟灰缸里面四五个烟头,以及旁边杂牌的烟和打火机。
低头取了支烟咬在嘴里,打火机“噌”的一声,火光燃上烟头,星火中,她淡淡地吐出一口烟雾。
青烟缭绕着她的眼眸。
余珩走下来,看见她坐在烟雾中,过去后也从烟盒里面倒出一支香烟。
“借个火?”说话间,他含着烟凑近了谢汀晚。
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谢汀晚看着他,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她将烟从嘴里拿开。
手背碰了碰余珩下巴上的胡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啊。”余珩有些错愕的眨了两下眼睛。
“我还以为你要亲我。”
他直白的说出刚才的心中所想,把才点燃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摁灭。
“活下来,见到你,这就是我的打算。”
余珩半点没有避讳地说着。
他伸手将谢汀晚散落下来的碎发挽到她的耳后。
温热的指尖擦过谢汀晚的耳垂,她后扬着脖颈,眼神透露出些许的玩味。
“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了?”
谢汀晚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感动的人。
在这副明艳清冷的外表下,是一颗很难被捂热的心,这一点,余珩再清楚不过。
他无所谓的笑起来,“我们阿晚的未婚夫,总不可能是个一穷二白的男人吧?”
坐在谢汀晚的身侧,轻嗅着她身上传来的白茶香,余珩抱住了她。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谢汀晚却已经明白了。
余珩想要重新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下颚轻轻抵在他的颈窝,谢汀晚闭上眼,声音淡了几分,“只要别死,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她现在已经有些自顾不暇了。
建材项目的事情八成是谢循舟给她使得绊子。
想到这里,谢汀晚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舒服?”余珩轻声问她,伸手触摸着她紧皱的眉。
“有点。”谢汀晚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你这伤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好?”
“小半月吧。”他不在乎的说着。
仿佛受伤的并不是他的身体。
他刚说完,谢汀晚就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
“嗯。”谢汀晚眉目恹恹,带着几分倦意。
从沈自明的宴会出来之后,她就没有合过眼。
余珩笑了声,“去睡会吧。”
瞥了眼缠着绷带的手,“要是没伤着,我就抱你上去了。”
“那你得快点好起来。”
话落,她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后,肖芮的声音传来,“小姐,我们找到货了,下一步要怎么做?”
谢汀晚哂笑一声。
果然是谢循舟搞的鬼。
“抢了呗。”
“可是,”肖芮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为难,“是谢少亲自在运这批材料。”
刚刚还在云水居,结果现在就跑到渡口去了?他是开得火箭吗?
谢汀晚心里难得骂了句脏话。
“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谢汀晚的表情不太好。
余珩听到了里面的内容,见她冷若冰霜的神情,挑了挑眉,“阿晚,你好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