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煞脸色微变,漆黑的瞳眸里阴沉翻滚。
“拿来。”
一旁,白幕接过卷宗,递给自家主子。
反倒是风寄灵,一脸的淡然。
南宫煞低头看完,那浑身的冷冽气息冻的白幕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徐炎。”
门口,徐炎一听主子这语气,显然是发了怒火。
“主子。”
徐炎进屋。
“西侧院那个女人,杀。”
干脆利落的把一屋子人吓了一跳。
“唉!你等会儿。”
风寄灵赶忙叫住徐炎,看向南宫煞。
“你杀了她,这场戏,我还怎么演下去。”
南宫煞眉头越皱越紧。
“那女人该死。”
“该死的不是她,是谢钟璋。”
风寄灵拿过卷宗,递给赵雨棠。
南宫煞知道她办事有自己的章法。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
风寄灵语气淡淡。
“不行。”
“这太危险了。”
南宫煞和赵雨棠同时发声。
一说完话,赵雨棠就知道,自己嘴欠了。
因为对面南宫煞,简直就跟护食儿的狼犬一样,看着他的眼睛绽放着凶狠的光。
“王爷别误会,微臣,微臣就是……口误,口误。”
赵雨棠这一解释,把徐炎和白幕都看愣了。
那二人对视一眼,彼此暗想,灵姑娘将计就计,王爷担心情有可原,这个赵雨棠阻止又是几个意思?
风寄灵看着赵雨棠百口莫辩的模样,失笑着摇摇头。
“王爷又不吃你,你有点探花郎的气势,还大理寺丞呢?”
赵雨棠嘻嘻一笑,也不反驳,把卷宗往怀里一揣,站起身行礼。
“大理寺那儿还有一堆案子没办,微臣就先走了。”
南宫煞还黑着脸。
风寄灵则摆摆手。
“快走吧。”
“是。”
说着,当真不待南宫煞说话,转头就走。
徐炎:我是不是该去查查赵雨棠的身份。
白幕:一届探花郎,一个大理寺丞,对灵姑娘的话言听计从,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们俩下去吧。”
南宫煞把徐炎和白幕支了出去。
那二人离开,还顺带关上了门。
“说说吧,赵雨棠到底怎么回事?”
风寄灵一笑,走到南宫煞跟前,身子一歪,坐到他怀里。
“他家境贫寒,我资助过他。”
南宫煞搂着她的腰,怕她掉下去。
“你就用这一句话来打发我。”
风寄灵撇嘴。
“什么打发?我说的是事实。”
南宫煞道:
“赵雨棠来自封城的文渊书院,能是家境贫寒?”
封城文渊书院,三年前,还是个毫不起眼的小书院,因为考出了一个探花郎赵雨棠,声名鹊起。
但因为距离京城太远,京中子弟鲜少有人过去学习。
但即便如此,若真是家境贫寒的学子,又怎么可能进得了书院读书。
风寄灵见他有疑,郑重道:
“正是因为他家境贫寒,我资助他,他才能进文渊书院学习,这并不冲突。”
“不像京郊外的翰林书院,大名鼎鼎,又全是权贵子弟,他这样的寒门才是真真上不起呢。”
南宫煞歪头盯着她看了好半响,明灭的眸光中全是幽沉深远。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儿吗?”
风寄灵挑眉,唇角噙着盈盈笑意。
南宫煞唇角微抿,幽沉的目光锁着她的眉眼。
“阿灵,你真是给了我一个又一个惊喜,探花郎,大理寺丞竟然与你关系匪浅。”
“你说我如果不是王爷,没有皇家血脉,是不是高攀你了。”
风寄灵一笑。
“说什么傻话。”
“我没说傻话,你不知道,你在我眼里,就像是宝藏,不知道哪天又挖出了什么宝贝。”
“我真是感谢五年前那晚,你,强要了我——”
“南宫煞。”
风寄灵心里扑腾腾乱跳,满脸爆红,一把捂住他的嘴,还小心翼翼的往门口看去,唯恐别人听了去。
“这种话,你怎么随口就说。”
南宫煞感受着她温软的小手。
“屋里只有你和我,怕什么。”
“你知道隔墙有耳吗?”
这一院子习武之人,真是让她没脸见人了。
南宫煞低低笑着,满心满眼全是她。
“行啦,不逗你了,告诉我,你打算怎样对付谢钟璋,需要我办什么?需要多少人?什么时候行动?”
风寄灵:这人的脑子,思想跨越还挺大。
“我还没想好怎样对付他,无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至于什么时候行动,这件事还需要看西侧院的那位阿香姑娘什么时候离府。”
南宫煞闻言,眼底划过一丝凌厉。
风寄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
“放心,谢钟璋成不了气候。”
“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五年前,我故意太监了谢钟璋,送给风启泰这么一份大礼,就是为了让侍郎府和尚书府反目成仇。”
“还真是没想到,这两府不但没反目,风锦灵竟然还嫁进了东宫。”
“你说,难道仅仅就是因为皇后相中了风锦灵的太极贵人命格?”
南宫煞也觉得古怪,略微沉吟。
“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
“嗯。”
风寄灵缓缓点头。
“小心行事,皇后和尚书府那儿能把谢钟璋的事儿隐瞒的密不透风,显然隐匿的手段很高明。”
“这二人,要么就是真有本事,要么就是背后有大佬支招。”
“不过我倒是挺佩服皇后的。”
“佩服她什么?”
南宫煞闻言,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风寄灵笑道:
“自然佩服她对皇上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能容忍大度和睦相处啊!”
“我可是听说,皇上与皇后是少年夫妻,青梅竹马。”
“我就纳闷,是怎样的青梅竹马能让皇上一个又一个的美人儿迎进宫里,皇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着皇上宠幸那些女人,任由那些女人为皇上开枝散叶生孩子。”
南宫煞一听,再一看到她那满脸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沉默地看着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又叹了口气,眉头深蹙。
“你干嘛一副深受困扰的表情?该困扰的不应该是皇后吗?”
风寄灵看着他,实在忍不住想知道,他到底想到了什么事,竟然眉头深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