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风夫人,本官何时说过风锐延杀了人?”
赵雨棠冷哼一声,不紧不慢的怼了回去。
“本官只说,风锐延涉案其中,是重要嫌犯,要把他带回大理寺审查,风夫人,还请你不要自误。”
一句话,把风夫人怼成了猪肝儿脸。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扯着嗓子尖叫的声音。
“别过来,本公子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一听这歇斯底里的声音,大概其就是风锐延了。
官差们都不是吃素的,什么难缠的犯人没见过,对于风锐延的声嘶力竭,完全不在意,直接走过去,一左一右架起风锐延,冰冷的手铐脚镣咔咔上了锁,发出脆响。
“官爷,官爷,这可使不得啊,请您行行好,把这脚镣收了吧。”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急急上前,一边说一边往那官差手里塞银票。
那官差一看,立时冷笑。
“想孝敬我?”
管家一听,连忙点头。
“还请官爷照顾我家公子一二。”
那官差大笑一声,随即骤然变脸。
“来人,一并拿下。”
说着,大手一挥,身侧的另外两个官差直接把管家就地撂倒。
“大人,这是为何?”
管家吓的双腿发颤。
“为何?”
那官差冷笑。
“行贿官差,处以杖刑二十,以儆效尤。”
“动手。”
话落,便有官差抡起棍子,噼里啪啦二十棍刑。
风夫人闻讯赶来,便看到儿子被锁着脚镣,管家被摁在地上杖刑。
顿时怒极攻心,只觉得天旋地转。
还好身边嬷嬷及时扶住她。
而被锁起来的风锐延平日里吃喝玩乐,纨绔子弟一个,哪里见过这阵仗,哭嚎着大喊大叫。
“母亲,救我,救我,儿子没有杀人,儿子是冤枉的,我没有杀人。”
风夫人历来宠溺这个儿子,如今一听到儿子大呼冤枉,刚刚被赵雨棠打下的气焰又腾腾燃烧。
“赵大人,这就是你们大理寺办案的手段。”
“既然是嫌犯,为何要上了手铐脚镣,还在我侍郎府肆意杖刑下人,这是何道理。”
赵雨棠不紧不慢的瞥了她一眼。
“我大理寺怎样办案,还需要向风夫人交代吗?”
“倒是风夫人,合该好好管管这府中的上下人等,当着本官的面竟敢行贿本宫的官差,风夫人,他挨打,不冤。”
“带走。”
赵雨棠一挥手。
官差们锁着风锐延就出了府。
风锐延还在大喊冤枉,被身后人高马大的官差拎小鸡仔一样拎着后脖领子粗犷的吼了一声。
“闭嘴,叫什么叫。”
这一嗓子吼的风锐延下意识的缩了下脖子。
马车里,风寄灵看到这一幕,嗤笑了一声,捏了下豆宝的小脸蛋。
“豆宝,看到了吗?这就叫慈母多败儿,以后,娘可不能惯着你,宠着你。”
“以免把你养成有钱有势,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豆宝看着那些官差离开的方向,小小的眉头紧紧一皱,似乎在想他娘亲刚刚说的话,然后转身钻进了自家爹爹怀里,声音委屈又软糯。
“爹爹,娘亲不爱豆宝了,爹爹还爱豆宝吗?”
风寄灵:……
南宫煞:……
“爹爹当然爱豆宝。”
南宫煞把软糯糯的小糯米团子搂在怀里,笑着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风寄灵。
“你娘亲没有不爱你,相反,你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最希望你好的人。”
“你要快快长大,长成参天大树,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那时,你就知道你娘亲的良苦用心了。”
豆宝小身子怔了一下,仰头看着自家爹爹,然后再扭头看向自家娘亲。
“男子汉?”
“舅舅也让豆宝快些长大,成为男子汉,保护娘亲。”
他不知道男子汉是什么意思?但舅舅不止一次的这样和他说过,他便记下了。
风寄灵心里颇为触动,伸手揉了揉豆宝的发顶,千言万语,一切尽在无言中。
侍郎府外,风夫人因为儿子被带走,有些乱了心神。
“快,快派人去找老爷回府。”
“是。”
有家丁赶忙离开。
“派人去城西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延儿会成为嫌犯,事无巨细,打听清楚,马上回禀。”
“是。”
又有家丁离开了府邸门前。
而此时,因为侍郎府二公子风锐延因与城西命案有关,被大理寺官差带走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把侍郎府再一次送上了风口浪尖。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时,更大的惊喜和乐子接踵而来。
只见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人群后方,一娇弱女子从车上下来,径直越过人群,跪倒在了侍郎府门口。
“呦!这不是燕春楼的青烟姑娘吗?”
“还真是青烟姑娘。”
“她跪在侍郎府外做什么?”
“我听说啊!这侍郎府二公子可是最爱去燕春楼寻花问柳,会不会——”
巷口的马车里,风寄灵一看到那跪在侍郎府门口的柔弱女子,勾唇淡然浅笑。
“葛平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毒辣。”
那女子一身白裙,散落着青丝,配上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气质,活脱脱一朵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南宫煞收回目光,放下怀里的豆宝。
“你说,风夫人会相信吗?”
风寄灵慵懒的靠着车窗。
“她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引以为傲的女儿断了手腕,最宠爱的儿子下了大狱,如今一个青楼女子又跪在府外,啧啧啧!我只希望她别疯的太快。”
南宫煞看着她,有些欲言又止。
风寄灵没动,但是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有些太狠了。”
南宫煞摇头。
“并不是,我只是怕你被别人恶语中伤。”
“毕竟,那风夫人是你的亲生母亲,如若她们知道是你在幕后策划了这一切,恐会以孝道压你一头。”
风寄灵没动,目光却沉浮不定,手指紧紧的抠着身边的车窗棱,声音缓慢却又充满了不确定。
“你说,一个人要是喜欢一样东西,她会轻易改变吗?”
南宫煞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何会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