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形容出来的容貌,身形,声音,与那个在暗月幽林和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分道扬镳的灵姑娘一模一样。
再加上迷魂散撒入水源地,太监了雷池,打断了他的双腿。
的确是灵姑娘的计谋和作风。
主子!大小姐!
灵姑娘,到底是何身份?
南宫煞一双漆黑瞳眸幽深一片。
库房外,徐炎和风尘仆仆赶来的沈青走了进来。
“主子。”
沈青行礼。
“兵将都安顿好了。”
南宫煞声音淡淡。
“回主子,奉主子命,刘副将带着一百人赶往榕城与孤星汇合,余下兵将,正在统计土龙寨所有匪众,只待主子下令,押解回京。”
南宫煞听着他的汇报,点了下头,并未说话。
沈青看了徐炎一眼,还有些不可思议:
“主子,真的……是灵姑娘?”
他带着两千兵,日夜兼程,穿山越岭,奉主子命令从近路包抄土龙寨。
没想到,还未到达土龙寨,便接到了徐炎的飞鸽传书。
他当时心情有多兴奋,他就说,主子武功盖世,计谋高超,土龙寨的那些匪众,绝不是主子的对手。
可万万没想到,等他带兵赶来时,徐炎一句话把他雷的外焦里嫩,到现在还没有缓过神儿来。
原来,土龙寨不是主子打下来的,而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灵姑娘送给主子的大礼。
这,还真是让人震惊。
“嗯。”
南宫煞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但声音显然多了几分愉悦。
沈青缩了下脖子,看了眼旁边的徐炎。
“你说,灵姑娘,到底什么身份?”
朝廷派兵三番两次围剿土龙寨都无功而返,而灵姑娘,一个柔弱女子,竟然一招就搅的土龙寨天翻地覆。
徐炎斜了他一眼。
“无论灵姑娘什么身份,这份功劳,摆在眼前,毋庸置疑。”
只怕,今日过后,主子心里眼里再也容不下任何女子了。
别说是主子,就是他,也觉得,这世上再无女子能出其左右。
南宫煞自然不知道两个属下心里的想法。
“传令下去,明日午时,押解土龙寨匪众返京。”
“是。”
徐炎和沈青脸上露出欢喜。——
风寄灵也很欢喜,因为冬葵比信中所说的时间早到了一个时辰。
“主子,豆宝一个人在京城真的安全吗?”
冬葵自知道豆宝在山下失踪,便心急如焚的下了山,下山后,才知道主子他们已经沿路往京城方向而去。
她也不敢耽搁,一路紧追。
可偏偏胯下的马匹不给力,追了整整两个日夜,也没有看到主子的身影。
这一路她途经崖门镇,途经平江城,途经所有主子都曾经途经过的地方。
终于终于,到底还是追上了。
“嗯,我已经给京城的人去了信,他们会护豆宝安全。”
风寄灵吃着冬葵刚刚拿进马车里的烤肉。
冬葵是她三年前行医路上救回来的,那时的她才及笄,却被亲生父母卖去了妓院。
小丫头外柔内刚,心性坚定,二层楼高,一跃而下,哪怕是一死,也不愿被毁了清白之身。
好在,老天长眼,遇到了她,她救了冬葵,为冬葵赎了身。
自此,冬葵便死心塌地的跟在她身边,照顾她和豆宝的饮食起居。
冬葵小脸皱成了包子。
“可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豆宝能不能吃得饱穿得暖,那几个杀千刀儿的人牙子,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
“好啦,放心。”
风寄灵拍了拍她的手。
“今晚养足精神,明日启程。”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外,有声音由远至近而来。
刘归生坐在篝火旁,身侧一众侍卫纷纷起身,警惕的看向黑暗处。
不多时,一匹快马飞驰过来。
“阁主。”
快马之上,铁广飞身而下。
“老大,你回来了。”
铁峰迎了上去。
铁广拍了拍铁峰的肩膀,走至刘归生面前,低声汇报着什么。
“嗯,既然交代清楚了,也算还了他这个人情。”
刘归生看向马车。
“去跟大小姐说一声。”
“是。”
铁广走到马车一侧,远远的站着,并未靠前。
便把在土龙寨与南宫煞说过的话交代了清楚。
风寄灵安静地听他说着,当听到南宫煞说就没想过何时来向本王讨要这份人情时,嘴角不自己觉的扬起了一抹笑意。
“我知道了,退下吧。”
以南宫煞的心思和手段,恐怕根本不用追问铁广背后之人是谁,只要审讯雷池几人,必然能从中得到有效的讯息。
就是不知道,当南宫煞知道是她送了他这份大礼后,会是什么表情。
马车外,铁广应声退了下去。
“主子,您去土龙寨了?”
冬葵不知前因后果,但也听了个大概。
“嗯。”
风寄灵点点头。
“那主子攻下了土龙寨,为何要把这功劳白送给安王?”
对于自家主子与南宫煞之间的事儿,冬葵毫不知情。
甚至,就连豆宝身在京城,是何人所救,她也丝毫不知。
风寄灵看向她。
“是安王救了豆宝,豆宝如今就在安王府。”
冬葵愣住,好半响没有说出一句话。——
“放开我!你放开我!”
京城,一处偏僻黑暗的深巷里,豆宝正蹬着小腿,奋力挣扎。
“小崽子,别乱动,再乱动咱家就一刀宰了你!”
抓着豆宝的男人,声音尖细。
安王带兵离京,他便奉义父之命派人在安王府外守着。
今晚,好不容易看到安王府的几个侍卫带着两个孩子出府游玩,还未他趁乱把孩子偷出来,这孩子竟然自己躲过侍卫的眼线跑了出来。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豆宝一听到他自称咱家,扭曲的小身子顿时就停止了挣扎,借着月光往男人脸上看去。
哎呦喂!可不就是那天跟在吴公公身后,去给王爷叔叔宣旨的小太监。
一想到那个吴公公,豆宝的眼珠子嘀哩咕噜转了一圈。
“那你宰了我啊!”
他还挑衅上了。
“哼!宰了你!义父的那张脸岂不是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