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
刘归生见她突然就不说话了。
“没什么,就是想南宫煞带兵剿匪,他必然不会带着豆宝,豆宝一个人在京城我不放心。”
虽然,她已经给京城的人飞鸽传书了,可南宫煞在京城与不在京城性质完全不同。
再加上豆宝的性子,没了南宫煞约束,也不知道会不会闯祸。
“师兄,咱们还是尽快进京吧。”
“嗯,我也正有此意。”
刘归生点头。
就在这时,库房外有侍卫快步走了进来,那侍卫手里还抓着一只信鸽。
“阁主,大小姐,有飞鸽传书而来。”
风寄灵和刘归生对视一眼,看向那信鸽。
“不是我的人。”
“也不是我的。”
他们用的信鸽,身上都有标记,而侍卫手中的信鸽,却没有。
“难道是……”
风寄灵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上前从信鸽腿上解下竹筒。
竹筒内的信笺上,没有名讳,没有出处,只有寥寥几个字。
“安王,两千兵。”
显然,这就是跟雷池官匪勾结之人。
“哼!南宫煞人还没到土龙寨呢?这信儿倒是传过来了。”
风寄灵冷笑。
刘归生道:
“此人倒是谨慎,如若不是咱们提前知道情况,恐怕便是截了信鸽也不知信笺上所写为何事。”
“师妹,需要不需要把雷池弄醒,审讯一下他。”
“不必了,咱们名不正言不顺。”
风寄灵把信笺塞回竹筒里。
“朝廷的败类,还是留给南宫煞自己审讯吧。”
刘归生点头。
“从京城到这儿,至少要七八日,再加上南宫煞带兵两千,肯定会拖慢行程,至少要十日后。”
“只怕你的迷魂散到那时早已不起作用了,整座土龙寨一百多号人,这些人万一醒来,必是祸患。”
“我知道。”
风寄灵在知道南宫煞带兵要来剿匪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师兄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前面的壕沟了吗?”
“嗯,看到了,怎么?你有主意。”
风寄灵狡黠一笑,没再说话。——
南宫煞带着轻骑五十人是在第五日晚间到达土龙寨山外的。
“主子,属下先去探探路。”
徐炎翻身下马。
“好。”
南宫煞并未多言。
徐炎脚尖儿轻点,飞身而起,如同一只大鹏无声无息地朝那土龙寨掠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山巅,白昼渐渐灰蒙蒙了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兵戎之声。
“主子,徐炎出事了。”
随行之人勒紧缰绳。
“走。”
南宫煞几乎是在听到打斗声的同时,已经夹紧马腹。
五十几匹快马扬起一阵尘土。
而此时,在进山的第三个瞭望台下,两道身影正厮打的不可开交。
“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袭击老子。”
铁广黑衣蒙面,夹裹着内力,直接冲着对面的人扑了过去。
“猖狂。”
徐炎没想到,这土龙寨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内家高手,双掌一拍,人就随掌而出。
“看来是真有两下子!”
铁广冷道:
“老子会会你!”
两人势同闪电,一下子对了三掌。
那浑厚的内力激荡,掌风拍出去的威力让随之而来的南宫煞等人,都不得不勒停了马匹。
三掌过后两人各退了一步。
徐炎的脚步稍显紊乱,南宫煞飞身下马扶住徐炎。
“主子。”
南宫煞也没有想到,对面黑衣蒙面人竟然有这么高的功夫。
对面的铁广一听徐炎叫主子。
刚刚收回的手掌一怔,急急看向南宫煞,这一仔细看不要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这不就是大小姐离开时,跟他形容的安王的容貌吗?
“可是安王南宫煞。”
南宫煞眯眼看向对面的铁广,黑衣蒙面,也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但看身形,听声音,年纪不大。
“正是本王。”
铁广甩了一下手腕,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要等你们等上十日呢?没想到,这才第五日,你们就到了,脚程够快的。”
他往身后看了看,全是轻骑,五十几个人。
心里啧啧,南宫煞倒是聪明,只不过,不如他们大小姐。
铁广一边说,一边从衣襟里拿出一本册子和竹筒。
“我家主子发话,把这些交给王爷。”
南宫煞没动。
“你是谁?你家主子又是谁?为何要在土龙寨等本王?”
铁广并未表明身份,只道:
“这本册子乃是土龙寨的人员花名册,这个竹筒,有来自京城发给雷池的信笺,至于土龙寨的匪众,王爷有说话的功夫,倒不如去瓮中捉鳖。”
铁广话落,顿时在南宫煞心里激起千层浪。
“徐炎。”
“是。”
徐炎上前,谨慎的接过花名册和竹筒。
随即,走到南宫煞面前,打开,一时间面露惊愕。
对面,铁广不待那主仆二人说话,已经飞身而起直奔土龙寨,浑厚的声音在空中传来。
“王爷,请随我来。”
南宫煞抬头,收了竹筒,翻身上马,徐炎把花名册往衣襟里一揣,也飞身而上。
不消片刻,一段长约百米的城墙赫然映入眼帘,空地上大堆的石料和木材,远处山脚下和山腰上,有数不清的房屋。
“主子。”
徐炎大为震惊。
“雷池,这是要造反。”
竟敢在天祈王朝境内,修建如此大规模的城中城。
不需要他说,南宫煞也已经想到了。
所有人都以为雷池应该缩着头避着人保命才对,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建城!
铁广已经落地,自然没有错过众人眼中的震惊,走到百米长的壕沟边缘。
“王爷,看看吧,我家主子说了,这是送给王爷的大礼。”
南宫煞救了小主子,大小姐和阁主就送他一份大礼,也算两清了。
当然,铁广并不知道,他家大小姐与南宫煞的另一层联系。
南宫煞身姿峭拔,容颜孤冷,抬脚往壕沟边缘走去,随即再一次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壕沟下,半人高的泥水中,人挨人,人挤人,人摞着人,至少有一百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