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原本酝酿好的拥抱,就这般被宋怀明直接打断,心情哪里会好?
心情糟糕,那脸色也就很不好看。
容澈牵她到桌边去坐下后,沈凝不客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宋怀明笑:“我出来散散心。”
“你不是躲着你师妹,躲的不想楼面,现在又出来散心?”沈凝挑眉,冷嗤道:“不怕她知道了也找到这猎场中来吗?”
宋怀明的笑容龟裂了一瞬,“你还真是懂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都是和宋神医学的吗?”沈凝皮笑肉不笑,“还要多亏平素听了那么些宋神医的风凉话,不然我学不会这般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宋怀明笑不出来,也不想和沈凝说话了。
他看向容澈,“你也不管管!”
容澈宠溺地笑:“凝凝很好,不用管。”
“……”
宋怀明看容澈那笑容很是眼疼,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打扰你们你侬我侬,我活该被这臭丫头牙尖嘴利地奚落。”
“我走了!”
宋怀明站起身来,唰一下打开折扇,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离去,“你记得问。”
啪嗒。
他打开门转身出去了。
那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和容澈说的。
沈凝拖着屁股下的圆凳挪到容澈身边去,“他让你问我话吗?问什么?”
容澈却张开双臂,“先抱一下!”
“……”
沈凝微顿,唇角又弯了起来,展臂凑过去紧紧地抱住了容澈的脖子贴在他怀中,还眷恋地亲了亲他的耳朵。
亲一下便低唤一声“阿澈”。
那娇娇袅袅的声音啊,听的容澈心都要化开。
那软软甜甜的触感,更叫他心中想念泛滥,心动不已。
容澈手臂一揽。
沈凝便被抱离了圆凳,到了容澈腿上落座。
容澈微垂着眼帘,手指捏上沈凝的白嫩的脸蛋:“想我了?”
“那肯定是!”
沈凝轻叹,脑袋歪在容澈肩头,“从开始准备春猎出行的事情到现在,咱们都有好几日没见了,怎么可能不想?”
“阿澈,你先前说你要好好准备一下,给太子一份大礼,如今准备的如何了?”
“都准备好了。”容澈轻轻吻了沈凝额角一下,“准备的很充分,这一次他在劫难逃。”
“是什么?”
“先容我卖个关子吧。”容澈浅笑:“等到了围猎开始的那一日,你会知道。”
沈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那好吧。”
反正太子也不是什么聪明人。
容澈若要出手,容煌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而且容澈做事谨慎,怕是到时候叫容煌彻底翻不了身,他还一点腥都不沾。
沈凝问:“所以宋怀明到底让你问我什么话?”
没等容澈回应,沈凝就猜测起来:“是关于卫先生的吧。”
容澈眸光温柔:“凝凝总是这么聪明……的确是关于卫先生的事情。”
“宋怀明嘛。”
沈凝轻撤唇角哼了一声,“他心里能惦记些什么呢?不是美女就是医术。”
上一次再沈府,宋怀明分明对卫先生十分崇敬。
听到沈凝是卫文清的师妹,还很是震惊,很不愿意相信的样子。
之后宋怀明也给卫文清递过两分拜帖。
帖子是走的沈府门房,沈凝自然也听黛月说起了。
不过卫文清并没有出去过。
宋怀明约莫也不好意思上沈家门来。
如今听闻卫先生到了猎场,这便厚着脸皮来了。
容澈说:“他想请你帮忙引荐一二。”
“他原话肯定不是这样说的。”沈凝手指捏上容澈耳垂,笑着说道:“他大约……会这样吧。”
话落沈凝清了清喉咙,手抬起来,装作拿着扇子摇来摇去,微抬着下颌,睇着容澈说:“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吧,你去给我搞定那个臭丫头!”
容澈失笑:“你学的真像!”
“自小到大他都奚落我无数次了,而且那三年我就跟在你身边,看过太多他斜着眼看人的姿态,我学的能不像吗?”
沈凝很是不愉快,“他现在有求于人了,不自己态度好点跟我说,还是那幅臭模样,要你来开口。”
“你呀你……”容澈抚着沈凝的脸把她抱好:“我便是替他转达一下,你愿不愿意引荐全看你自己乐意不乐意。”
沈凝说:“我自然是不乐意!”
宋怀明从小就贬她,说她各种不好,现在也没点好的态度,还是让容澈转述,凭什么乐意?
“行。”
容澈浅笑:“都听凝凝的。”
两人眷恋地温存了一会儿,沈凝正经道:“我刚才去见皇后姨母了,有一点事情我觉得有些古怪呢。”
容澈挑眉:“哦?”
沈凝当下便把宣平郡主那件事情和容澈说了。
容澈稍稍拧了下眉毛:“所以容子安和华阳公主府有关联,而且关系匪浅。”
“是。”沈凝点头道:“但是容子安和乔远舟这层关系藏的很深,表面上一点也不显,就不知道宣平郡主主动找我,有没有容子安和乔远舟的手笔在里面。”
容澈说:“这个倒是不着急,只要他们有所图就会有所动,我们提前留心,到时候见机行事。”
“另外你可以让齐耕和齐耘二人去查一查这个宣平郡主,他们两人有些能耐的,你不要老是不用,用起来。”
“好吧。”沈凝轻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很少用暗卫。”
府上大小事有吴有江父子。
沈凝的起居饮食有黛月,便是打探消息之事,黛月也可以做的很好。
沈凝用习惯了,便总是忘了派别人。
“要学会用他们。”容澈温声说道:“无影阁组建你也有参与,其中七楼如今都已成型,他们是我的手脚和眼睛,也是你的。”
沈凝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容澈,眼底是满满的柔情。
说什么她也参与……其实沈凝就是出了点小主意,还是不成型的那种。
无影阁内七楼是容澈一人花心思所组,如今那里都成型派上用场,也是容澈的功劳。
他却把自己那一点小小的不成型的想法,也如此煞有介事地当功劳呢。
“阿澈……”沈凝抱住他,“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好的你?总觉得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