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沉默了一会儿,绷着声音说:“不是生气,当时就是心情不好。”
“是吗?”沈凝盯着容澈的脸,“明明开始比剑的时候还好好的,过了几招你就心情不好,哪儿那么巧啊?到底是为什么……”
沈凝捏住自己颊边的发丝,用毛茸茸的发尾扫在容澈脖颈上,“说嘛说嘛。”
“别闹!”
容澈低头,微皱着眉毛把沈凝的手按回去,“一桩小事你揪着不放?”
“哪是小事?你把我拍在门外,还不管不顾地欺负我一顿,还是顶着这张脸,这是小事吗?”沈凝笑盈盈地盯着容澈。
那眸子黑白分明,含着浅笑,却也带着几分锐利。
容澈被看得不自在,别开脸说:“下次不了。”
“不什么?不胡乱朝我发作了吗?”
沈凝双手捧住容澈的脸,将他转回来和自己面对面,浅笑道:“到底为什么啊,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不理你了。”
“……”
容澈默然,盯着沈凝脸上的笑容移不开眼。
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嘴唇弯弯,眉眼也弯弯。
那眼睛里像是沁满了碎星一样闪亮。
以前两人出现分歧的时候,她便总爱微笑着,用这种娇娇袅袅的语气与他说:不答应我的话,那我可不理你了。
然后他原本寸步不移的底线,因为她这样撒娇的语气一次一次往后移。
到最后那底线基本碎成渣消失不见。
他对她总是没办法。
而如今——
心底幽幽一叹,容澈知道自己对她依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清风剑。”
“什么?”沈凝莫名:“清风剑?清风剑怎么了?”
“你比试用了清风剑。”容澈的目光定在她的唇上,忍不住抬手,指尖抚过沈凝的唇,在她唇珠上游移来去,轻轻摩挲着。
沈凝唇瓣发痒,抿唇后缩了一下。
容澈的手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捏在沈凝腰间的手还紧了两分,把她捞向自己,眉心微拧,似是很不满意她后退。
他眼底火苗跳跃,视线火热。
腰间,他掌心握住的地方也十足灼烫。
沈凝脸色微红,呼吸慢慢紧绷了起来,竟也是无心再追问清风剑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手有些无措地抓住了容澈的衣袖,然后顺着他的衣袖往上攀,慢慢地抱到容澈脖颈上去,“阿澈,人皮面具是无影阁做的吗?”
“这面具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只要一取就会破损?”
容澈怔了一瞬,抚在沈凝唇上的手摸向自己耳后。
沈凝也靠了过去,侧过脸帮他拆面具。
容澈却在她靠近的一瞬将吻落在她耳垂上。
沈凝一躲。
只听得极为轻微的一声“嗤拉”,沈凝的下巴被捏住,双唇下意识地微张。
下一瞬,容澈的吻便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吻放肆而炙热。
沈凝的惊呼声全部被他吞噬干净。
他那原本捏在沈凝腰间的手,顺着轻软的绸缎往上,落在沈凝漂亮而精致的蝶骨上,将她更深地压向自己,让她无处逃避,只能任自己为所欲为。
她本来就已经准备就寝,早换了轻软又宽松的绸缎寝衣。
无疑是予了容澈极致的方便。
他那揽在沈凝后背蝶骨的大手,手腕正好就靠在沈凝贴身兜儿的系绳上,小指一勾,放开了那束缚住沈凝的小片绸衣。
沈凝无措地唤了一声“阿澈”,手下意识地抓向自己微乱的衣襟。
“凝凝,我的凝凝。”
容澈的声音暗哑惑人,“我吃了清风剑的醋,你没有想到吧。”
他把沈凝的手腕捏住,搭回自己肩上。
他那样放肆而过火,也绝容不得她拒绝和反抗。
沈凝感觉自己似乎飘到了傍晚的火烧云里面,周围软绵绵的舒适,却又火辣辣的灼烫。
她心中羞怯,却也沉迷在这种缠绵之中难以自拔。
沈凝紧紧地抱住了容澈的脖颈,紧捏着容澈发丝的手指,骨节用力地发了白,神色迷离地半合上眼睛。
“凝凝……”
良久良久之后,容澈压抑地呼唤在沈凝耳畔响起。
沈凝茫茫然地“嗯?”了一声,却猛然住口,被自己水一样缠绵魅惑的声音吓住了。
她双眸微微张开,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躺到了榻上来。
正被容澈紧紧抱在怀中。
她的唇贴着容澈微开的衣领,那略微莹白的肌理光滑而冰凉。
而她自己的衣裳……早已散开不知去向。
沈凝轻喘了一声,拖着发软的手脚往容澈怀中躲,企图藏起泄露的春色。
那张漂亮的脸儿如今一阵红一阵白,薄汗沁满了饱满的额头,在烛火跳跃之下,竟平添几分妖丽之色。
“凝凝。”
容澈心中野火燎原,低头吻了吻沈凝的鼻尖,哑声说道:“你很美、很甜。”
“别、别说话……”
沈凝的脸红的像火,眼底满是羞愤之色。
她不懂为什么容澈还可以衣衫不整,自己怎么就成了这副熊样。
而且手脚软的根本拖不回来。
她羞恼地去扯一旁的被子,连被子都扯不动。
容澈笑了一声,声音如同过了砂子一般低沉悦耳。
沈凝喘着气瞪了他一眼。
看起来她想瞪的很凶,只是那小脸通红,媚骨柔酥到抬不起手的模样,实在是一点不凶,还瞧着十分惹人心动。
容澈却很给她面子,笑容略略一定。
而后他咳嗽一声,用力把上弯的唇角往下压,然后飞快地拉过一旁被子,把沈凝裹的严严实实后,重新抱在自己怀中,“好凝凝,别生我的气。”
沈凝低着头不和他说话,心里暗暗思忖。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拥有这种侵略的本能?
他以前明明是端方雅正的守礼君子,除了与自己,从未涉猎其他男女之事,也没有流连花丛的纨绔朋友,更不可能去翻看那些不该看的书籍画册……
可是他对自己做的这些,却一次比一切热辣,一次比一次老练。
“和我说话。”
容澈轻拍着她的脸,温柔地说:“别不理人,你都有三年没理我了,我如今知道现在的你才是你,心中激动,我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你让我坐怀不乱?”
“我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