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影经过这一个月时间的修养,伤口早就已经结痂。
但是她似乎一直不愿意清醒过来,一直沉浸在自己内心的悲伤中。
陈锋原本打算等陆景珩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动手,他根本不在乎当天会闹得多混乱,他只希望能除掉宋思言和陆景珩替韩影报仇。
看着韩影一直闷闷不乐,自从清醒过来之后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看着窗外发呆。陈锋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找到韩影想跟她谈谈自己的计划。
“韩影,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你还是走不出来吗?”
陈锋走进韩影房间的时候,发现她又一个人坐在窗台边的小沙发上,正呆呆的看着窗外发呆。
韩影听到动静,眸子闪了闪,可很快便恢复了寂静。
陈锋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到韩影身边蹲在她面前。
看看韩影消瘦的不成人形的小脸,陈锋的心就不可抑止的痛起来。这一切都怪陆景珩和宋思言,要不是他们,韩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要知道韩影过去是那么的意气风发,整个人都闪着光一般。哪里像现在这样,虽然会呼吸,可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了无生机。
“韩影,明天晚上陆景珩要在陆家举办满月酒宴,到时候肯定会邀请很多京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人多的地方势必会很混乱,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带人潜进陆家。”
原本陈锋是打算借这个机会直接弄死陆景珩和宋思言,可转念一想到时候陆景珩肯定会加强戒备,他们能不能顺利混进去都是问题,更别说其他的了。
后来陈锋干脆想着就算弄不死陆景珩,也一定要把宋思言和那个该死的孩子抓来交给韩影处理。
果然,听到陈锋说起这个,韩影的眸子亮了亮,似乎在倾听陈锋接下来的话。
“我想着趁着人多的时候溜进陆家,就算杀不了陆景珩,也要将宋思言和孩子带回来交给你处置。你觉的怎么样?”
陈锋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了,可他还是在征求韩影的意见。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韩影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韩影听到陈锋说要对那个孩子下手,当下便蹙了蹙眉。
“陈锋,”因为太长时间不开口说话,韩影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刺耳。
可这样的声音听在陈锋的耳朵里却恍如这世间最美妙的音符一般。他满脸的期望,等待着韩影接下来的话。
“那个孩子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那个孩子。宋思言说的对,我对她的恨全都源自我对陆景珩的爱。现在我已经不爱陆景珩了,至于宋思言,我也不恨她了。”
陈锋原本以为韩影会支持自己的计划,可没想到韩影竟然说她已经不爱陆景珩了,连宋思言也不恨了。
他满脸的错愕,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看着韩影。
“就算你不爱陆景珩了,宋思言我也一定要除掉!要不是她,你怎么会受伤变成现在这样!”
韩影那颗已经如同枯叶一般的心在听到陈锋这话时,忽然猛地跳动了几下。
她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陆景珩才是最适合她的人,也一直认为只有她才是最适合站在陆景珩身边的女人。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韩影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都是她自作多情。
陆景珩的心里从来没有她,更不可能会跟她在一起。
韩影一直也明白陈锋对她的情意,可之前因为一心扑在陆景珩身上,才一直拒绝陈锋的感情。
没想到事到如今肯陪在自己身边的竟然只有陈锋一个。
韩影的心里苦涩极了,像是经历了一个轮回一般。就连她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陈锋我累了,不想再争什么了,我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活着。”
陈锋听着韩影这么说,才意识到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后,韩影彻底的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念。因为以前她的信念一直是站在陆景珩身边。
可陆景珩却无情的打碎了她的信念。
陈锋知道韩影内心深处终究还是放不下,想当初救回韩影之后,她已经丧失了求生的欲-望。
还是他说出了那些对付陆景珩的话才刺激到她,让她醒了过来。
要说韩影已经彻底放下对陆景珩的爱和对宋思言的恨了,那是打死陈锋都不信的。
要是真的那样,那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当时你把孩子带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想伤害那个孩子呢?那可是宋思言给陆景珩生的!”
陈锋实在想不明白,韩影明明那么记恨宋思言,当时抢走了孩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反而要留着跟宋思言谈判。
韩影听到陈锋的问话,记忆慢慢回想到了把那个孩子带回家的那天晚上。
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么小的婴儿,刚出生却哭声洪亮,眼睛水汪汪的,像是会说话一样。
韩影当时并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杀了那个孩子,这样肯定能让宋思言和陆景珩心里难受一辈子。
可当匕首架在孩子脖子上时,看着那个孩子纯真的眸子,韩影又下不去手了。
“那个孩子身上流着陆景珩的血,你让我怎么下得去手?更何况大人们的事情不管多复杂,都不管孩子的事儿,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陈锋知道韩影本性并不坏,她不是那种弑杀的人,做不出残害婴儿这种事情。
可他不一样,为了韩影,不管是什么人他都能不眨眼的解决掉。
不过既然韩影不让他动那个孩子,那他就只能从长计议了。
因为陈锋不想因为那个孩子的事情让韩影讨厌他,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拉近了点儿,他可不希望被一个孩子给破坏掉。
反正收拾陆景珩和宋思言也不急于一时,就算他不着急,秦景临也会着急的。
正如陈锋想的那样,自从上次韩影受伤被他救回来之后,就没怎么跟秦景临联系过。
失去了陈锋的秦景临就像是失去了军师,做事情毫无章法,根本想不出对付陆景珩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