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给宋思言打了点滴,又给她口服了些药,这才让护士将她推入到了病房。
陆景珩不放心,亲自跟到了病房里,在她的病床旁边铺设了新的床铺。
看着自家总裁一言不发的在旁边的床上坐下,言旭的心不由得都提到了极点。
“总裁,你还是回去睡吧。”
他轻声建议道,“在医院里睡不好,你明天还有个国际会议要开呢。”
言旭着急的厉害,“少夫人这是高烧,病毒性的感染源,要是将你也传染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他还想再劝,陆景珩却冰冷的看向了他。
男人的眼眸深邃冰冷,言旭猛然闭上了嘴巴。
他知道,总裁这是在怪他多嘴了。
无奈之下,言旭轻叹了口气,转身将空调的温度再次调高了几度。
这个夜晚,陆景珩就在医院里守着宋思言了。
宋思言是高烧,就算打了点滴吃了药,也直到第二天才退烧。
温度退下来,她的意识这才清醒了几分,人也跟着好转了。
睁眼看到是在病房,宋思言吓了一跳。
“景珩,我怎么到病房来了?”
看了眼旁边的手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
陆景珩温柔的帮她拧着毛巾,亲自上前给她擦脸,“你啊,身体实在是太弱了。”
这段时间工作劳累了点,她就病倒了,让他如何能不心疼?
将脸擦干净,陆景珩又给她盛了碗热气腾腾的鸡汤。
“这是雪糁鸡子粥,我专门让李嫂熬煮的,做的是雪菌口味的,你在病中,不能吃太咸或者太辣的东西。”
鸡汤的香味传来,宋思言莫名有了想喝的欲—望,就着他的手开始慢慢品尝。
不愧是李嫂的手艺。
她一口气将雪糁鸡子粥喝完,这才看向了陆景珩。
“景珩,你守了我多久?”
“昨晚到现在吧。”
他无所谓的说道,“也不算守,我只是跟你在这病房中一起睡了一觉。”
这个男人。
知道他是怕自己心里过意不去,宋思言轻轻的拍了下他,嘴角扬起了一抹甜蜜。
就在这时,言旭走了进来。
“总裁。”
言旭低声汇报道,“公司要召开国际会议了,您看您是不是能去一趟。”
这是早就定好的会议,如果陆景珩临时不去,很多项目和工程都要被拖下来。
听到他有急事,宋思言轻轻的攥住了他的手。
“景珩,你去忙吧。”
她低声说道,“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在这里,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他真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宋思言是高烧,只要退烧,身体也就没有大碍了。
看了眼她那清澈黑亮的眸子,陆景珩微微点头,“也好,我让护工好好照顾你。”
说完,他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下。
“乖乖的,等我晚上来接你回家。”
“嗯。”
宋思言乖巧的回答道,陆景珩这才匆忙的喊了护工过来,而他自己,则是飞一般的下了电梯。
公司的会议,实在是不能拖了。
言旭紧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上了车,陆景珩这才看向了他。
“不错,有长进。”
他自嘲说道,“知道用什么方式能够让我最快离开病房去工作了。”
陆景珩说的是刚才,言旭当着宋思言的面说工作的事情,让宋思言开口催他走。
现在,宋思言对他来说有多重要,言旭也看出来了。
“这点小聪明,不过是耍心眼让总裁早点去公司办正事而已。”
被陆景珩戳破,言旭脸不红心不跳,“还请总裁原谅。”
他本就没怪言旭的意思,听言旭这么说,微微笑了笑。
陆景珩走了,宋思言无聊的躺在床上,刷着手机上的热点。
她醒来就十点了,和护工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玩着手机,时间倒也过的很快。
转眼间,已经是下午两点。
宋思言昨晚睡够了,精神很好,病房中又安静,索性让护工开了房门,让她透透气。
“这空调温度也太高了。”
她嘟哝着说道,“开空调还不如自然风舒服呢。”
空调的风,她总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人造风肯定比不上自然的好啊。”
护工也在旁边感慨,“咱们这时代,人造的东西太多了,可不管怎么人造,都比不上自然形成的要好。”
这话很有分量,宋思言颇有感触的点头。
两人随意聊着天,就听到隔壁的病房中,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你给我滚!”
有尖利的女人声音喊道,“你把老娘从那个地方捞回来,就是换个地方关着老娘,还不赶紧让我去翻盘!”
伴随着这凄厉的喊声,还有玻璃和瓷器在地上清脆碎裂的声音。
“又开始了。”
护工叹了口气,上前准备将病房的门关上。
“先别关。”
宋思言喊了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听着那凄厉的尖叫声,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见她感兴趣,护工也就不关门,坐在她的身边唠叨,“这是隔壁病房的女人,简直是疯了,每天都要闹—事,还想去赌牌。”
“据说,她的右手都被人废了,她丈夫还天天伺候她,却是被嫌弃没钱。”
赌博,真是害死人啊。
护工摇头晃脑的感慨,宋思言却皱紧了眉头。
这个爱赌如命的女人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熟悉?
不会是秦虹吧?
脑海中掠过这个念头,宋思言小心翼翼的下了床,伸头向着病房门外看去。
旁边的病房门打开着,很多病人和病人家属聚集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场景,唏嘘不已。
“你们看谁呢?”
宋思言好奇的拍了下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老婆婆,“这个病人叫什么啊,怎么情绪这么激动,医生都不管的吗?”
“哪里管的住啊。”
老婆婆叹息一声,“这女人听说姓秦,彻底掉进赌博里面去了。”
要制服她,就要给她打安定,但听说隔壁房间的那个男人,也没多少钱,哪里能够负担的起每天一针安定的钱?
听到老婆婆这话,宋思言心中越发笃定。
这个闹—事的女人,或者别人口中的疯子,就是秦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