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婕妤腹痛难忍,修竹阁大门紧闭。流光紧忙招呼人抬轿子来把成婕妤送回长乐宫,而流云(也是陪嫁宫女)则是急忙赶去太医院请于太医。
半晌之后,长乐宫
等于太医赶到长乐宫时,成婕妤腹中疼痛有加剧之势,心想:恐怕不大好了。
“不好了,婕妤见红了!”
在流光的惊呼声中,成婕妤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身下流出。
于太医一听流光这话,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连忙为成婕妤号脉。后续又是开方子熬保胎药,又是熏艾草,使尽了浑身解数终究也没能保下这个孩子。
事情已成定局,再无转圜的余地。
“啊——”
成婕妤得知这个消息,泪如雨下,难以自持,久不能言,最终几度昏厥。
于太医安顿好长乐宫的事情之后便先行回慈宁宫复命了。长乐宫所发生的事,流光也一五一十的禀报给了皇上,但自觉隐去了钟粹宫门口的事,毕竟这些事情是见不得光的。
除夕夜
爆竹声中一岁除,长乐宫外处处染着新春新气象。连先前被禁足都祺美人(是个后续与主角相关的重点人物!)都放出来同乐了,只有长乐宫内成婕妤还在卧床休养。
除夕夜燕才人梅园中偶遇陛下,与之从诗词歌赋畅谈到琴棋书画,得了一个“纯”字为封号。
可旁人不知道的是,这纯才人入宫郁郁不得志,剑走偏锋窃人气运。
当钟粹宫的惠婕妤听说后当即怒喝:好一个纯才人!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惠婕妤没想到自己的诗句竟然顺了纯才人的风,青云直上顶了自己的名头。
惠婕妤还是忍不下这口气,当即叫宫女去请纯才人一叙。
纯才人折腰伏礼,并不知道这惠婕妤今个儿是怎么想起她了。
“惠婕妤万福。”
惠婕妤见来人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便也没有说免礼,眼前人问安也当作没听见。
半晌之后,惠婕妤盘了盘手炉把事情挑明了问道。
“若是才人阁里出了冒名顶替的宫人,该如何处置为好?”
纯才人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心中已经有了七分数,不过还是得装作不知,与惠婕妤虚与委蛇,维持这表面的姐妹情。
“嫔妾不经宫事,自是没见过这般的,还请您赐教了。”
玉指轮番敲着手炉似是要敲出不同的心事,惠婕妤冷哼一声,当即发难。
“依我看,冒名顶替事小,欺君罔上事大,此事应当上报,不应私藏于宫内处置,纯才人意下如何?”
纯才人处危不乱,仍跪得端正,打死都不承认。
“钟粹宫中事,嫔妾不敢妄议置喙,惠婕妤所言,必然也是极有道理、极符宫规的。”
眼见纯才人不认,这事又不能明说,惠婕妤也无法,只得换了个说法。
“纯才人请起,那便依纯才人的意思,择日禀报陛下处置便好。”
惠婕妤的宫女识眼色,这会儿便上茶领座,当着纯美人的面说起了前些日子处理的盗窃宫人一事。
此时惠婕妤再行敲打。
“不是自个儿的东西不应该惦记,纯才人说呢?”
纯才人搭着自己身边的宫女起身落座,只是轻笑。
“按说这般都是您的家务事,与嫔妾无甚干系,但您几番问了,嫔妾斗胆一答。”
纯才人手边的茶没有要用的意思,更觉是过场,不能受用。
“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嫔妾觉得很有道理。只是您今日,便为着与嫔妾说这些吗,嫔妾愚钝,请您直言吧。”
惠婕妤气急,不过面上也没透露着怒意,只是笑里多露着几分阴冷。
“好好好,好一个一毫莫取,莫非梅园中取他人相思意成自己之名的不是纯才人?”
纯才人眸中滟波露露而动,装的一派无辜,似也不可置信地问。
“那日园中不是嫔妾,还能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