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棠就是单纯想让许熙先走,就不当着的面说他钻狗洞了。
许熙听闻也觉得尴尬,之前不下心被欺负哭,又被知道钻狗洞,他在裴渡这里也丢尽脸面了。
不过,虽然叶晚棠是变相赶人,但他觉得叶晚棠不怪他已经极好,而且也给了他面子。
他和叶晚棠关系到底缓解了许多,对叶晚棠和他的未来,他重新充满了希望。
虽然他上次差点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洁聘礼,但叶晚棠大概是能理解他的,准确来说,他也没真的失去。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看看脚边的燕白洲,他忙道:“我把他拖走了。”
他要帮叶晚棠解决掉这个大麻烦,燕白洲实在可恶。
“好,麻烦你。”叶晚棠目光看着裴渡,嘴里回答着,心里有些不解。
为什么裴渡脸色越来越难看,还莫名带了点委屈?
“不麻烦,不麻烦。”许熙都弯下腰了,听闻抬头摆手。
裴渡看着他窃喜摆手呆头呆脑的模样,差点重拳出击,打碎他脸上的傻。
他从幼时开始为了活下去也装过傻,更知道许多男人就喜欢装傻装单纯欺骗女子,其实他们心里比谁都能算计聪明,万万没想到许熙也用上了这一招。
叶晚棠就是被许熙这么骗过去的吧?
裴渡眼底越发冰冷,偏许熙激动中,完全忽略了,浑身充满干劲,看到一旁的椅子腿等物,怕伤到叶晚棠,还丢下燕白洲,弯腰动手先收拾到一旁。
“别伤到你。”
等收拾好了,他心满意足重新拖起燕白洲。
“那我真的走了。”
自己安慰好了自己,又一通忙碌,许熙面上薄红,还带着一丝依依不舍,不管表情还是话语都很是乖巧。
裴渡冷眼看着许熙的模样,心中越发不愉不爽,许熙果然在装傻,还显摆上了,明明旁边有听雪,何必要他收拾,带走一个燕白洲也用得着他邀功?
就做那点事,他表现得像求娶哪家姑娘,专门上门干活的女婿一般,这里又没岳父丈母娘看他,真是可笑至极。
还有,一个大男人装什么乖巧清纯,红什么脸?真当自己是青楼的花魁了?
之前裴渡最厌恶燕白洲,许熙存在感并不强,就觉得他哭哭啼啼,没想到如此心机,叶晚棠和离了,他倒显出来了。
叶晚棠看着裴渡明显越来越黑的脸:“……走,从后门走。”
虽然不知道裴渡为什么黑脸,但还是打发他要紧,总感觉他在不走,人头就要不保。
走正门是别想走了,但也别从狗洞出去了。
本来不想当面说许熙的狗洞,但看看裴渡的表情,叶晚棠鬼使神差补了一句:“你记得将洞的位置告诉护卫。”
让护卫去将狗洞填了,也顺便告诉裴渡,不是她主动让许熙进门的。
叶晚棠的求生欲解释,裴渡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
“好。”许熙乖乖点头,还误会了,晚棠让他不要爬狗洞,到底是关心他的。
这让他鼓起勇气,放下燕白洲,从袖子里拿出自制的笔刀:“这是我自制的笔刀,上面涂了药,你下次若遇到麻烦,直接可以迷晕他。”说完又补了一句:“我还有,我可以自制。”
他本想亲自递给叶晚棠,但走了两步,忽然看到裴渡无声无息靠近的佩刀,他想了想,最后退而其次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叶晚棠忙道:“不用了,你拿回去自保吧。”
总感觉刚才裴渡想砍他的手了。
但许熙没收回去:“笔刀上头按一下,刀就出来了。”
说完又拉起燕白洲走了。
许熙走了好几步,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摸了一下后背。
沉浸在喜悦中的许熙,甚至自动忽略了裴渡的杀气。
裴渡看着桌上那粗糙滥制的笔刀差点气笑了,这种东西要是他制作,比这精致锋利几百倍。
什么破烂东西,也值得他邀功一般送到面前了。
这种穷小子的把戏,他可看得太多了。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在叶晚棠的手上,她手腕又被弄伤了,还溅到了燕白洲的血。
“听雪,去拿药膏,再打清水洗一下。”
叶晚棠关注点在裴渡的情绪头发上,几乎是和他一起开口的:“听雪,去拿帕子。”
听雪一起应了:“是。”
裴渡看向叶晚棠:“你拿帕子?”
“你头发还没干呢。”叶晚棠记得裴渡刚才来的样子呢:“是不是听到消息就最快速度赶来了?”
裴渡心里一暖:“嗯,怕你出事。”
他难得说了一句实话,说完又觉不自在:“你现在对许熙倒是和颜悦色了不少。”
“没有吧?”叶晚棠看裴渡脸色:“你刚才脸色很差,是因为……”
裴渡僵了一下,没想到叶晚棠看在眼里:“看到你被伤了,又乱七八糟的……怎么还让燕白洲进来了?”
这有些异常。
叶晚棠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问他怎么得到西延国那边消息的,我总觉得这件事有古怪。”
“燕白洲之前都疯疯癫癫了,怎么疯癫着还立功了,难道是装傻?但也不像装傻的模样。”
燕白洲实在有些诡异,特别是刚才,死死拉着她不放,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裴渡,他刚才还说一定会杀了苏芷瑶,但苏芷瑶不是已经死了吗?”
裴渡闻言皱眉,看听雪帮着擦净叶晚棠手上的血迹后,帮她擦伤药。
“还说了些什么?”
叶晚棠顿了一下:“就说让我等他建功立业回来,别嫁人之类的。”
不要亲裴渡之类的,她没说出口。
裴渡给叶晚棠擦上药:“下次别让人近身,我回头给你一把袖箭。”
“好。”叶晚棠看看手腕:“其实现在还好,没那么疼了。”
她接过听雪手里的帕子刚抬手。
“没事,我自己来。”裴渡哪里会让她动,看她还满脸担忧,随意擦了一下递给听雪:“你不放心,觉得他有古怪,那我再去看看。”
燕白洲的异常,其实他也不是没感觉,但其实很多人都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裴渡要出去,路过时袖子‘不小心’将许熙放在桌上的笔刀扫得掉落在地。
裴渡捡起后,那笔刀就裂了缝。
“这笔刀不结实,都坏了。”
叶晚棠看了一眼:“这么容易就坏了?”那还伤什么人?
“他一个文弱书生,能做出什么好的东西来。”裴渡说着,笔刀直接裂成两半,直接丢弃。
听雪在一旁装木头,她绝不会告诉小姐,她看到了裴督主的小动作,那笔刀是被裴渡捏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