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熙还不知道叶晚棠的险恶用心和八卦心,只当叶晚棠关心他。
“嗯,被阻拦时,她疯了一般咬住我的脖子,我差一点就被咬死了。”
比被拖到小巷子更恐惧,因为这次他差点还没命。
许熙喃喃:“当时命悬一线,死里逃生时,我脑海里除了母亲,便只闪过了你,我那时候甚至想,这也许是我的报应……”
叶晚棠听得默了一下:“你说是报应也没说错了,对了,你消毒没?有没有用酒精消毒?”
人的牙齿挺脏。
“嗯。”许熙点头,叶晚棠的关心,让他大受鼓舞。
“虽然很疼,觉得自己可能都要疼死过去了,但确实消毒了。”
许熙捏了捏拳头:“我以后会振作起来,会好好锻炼身体,早日克服恐惧的。”
叶晚棠又默了一下,她也想早日克服恐惧。
她也没想到,能和这一个前夫君,竟然会有差不多的共鸣。
许熙好像倾诉欲上来了:“经历这些事,我才发现这世间的险恶,超出人的想象,我都没想到她会那般。”
许熙提起来还是牙痒痒:“若她是个男人,我直接……废了他,看他还怎么作恶,可她是女子……”
女子都无处可阉,就很憋屈。
叶晚棠:“……”
听着还挺有道理。
许熙还待要说什么,车夫已经将拦路猫赶走了。
马车再次上路,许熙捏着荷包追了两步停下,怔怔望着马车走远。
“小姐,许公子还痴痴看着呢。”
她看看叶晚棠放到一旁的和离书,试探道:“许公子受了些磨难,倒好像变了。”
“因为疼到他身上了。”上辈子许熙只热衷看她的笑话。
这辈子轮到她看他笑话了。
听雪感觉出来叶晚棠的不以为然,有些可惜的叹气:“可惜许公子之前放弃了小姐,现在又被虞念念碰了不干净,没了最好的聘礼,不然看他现在挺会关心人,也是一片真心。”
“小姐若愿意给他个机会,真嫁了必然不能管住他,管住他时不时的弄哭他的生活,想来小姐也会喜欢。”
叶晚棠看向听雪,满脸惊悚,听雪也学坏了。
不干净了时不时弄哭这种话都说出口了,她不知道时不时弄哭许熙这话令人遐想吗?
“听雪,你现在说这些话的口吻……”叶晚棠一言难尽:“还有,你别的没记住,就记住胜男说的贞洁不止是女人,也是男人最好的聘礼这句话吗?”
听雪猛点头:“不止记住了,而且这辈子都不会忘,今日胜男姑娘的话,对婢子来说,真是如雷贯耳。”
她从前只知道对女子来说,贞洁是最重要的也是必须的嫁妆,不然就很惨。
但孙姑娘竟然说,贞洁也是男人最好的聘礼,没了贞洁的男人,她都不想碰,嫌脏。
从没想过这些事的她,感觉自己得到了升华:可不是嘛,她之前也嫌二爷和苏芷瑶不清不楚过,特别脏呢。
叶晚棠听着听雪的感慨,心说对她也是如雷贯耳。
主仆两人感慨万千,不知道本来停住脚的许熙,因为看到之前的拦路猫,总觉得像是之前他养过却跑了的猫,就忍不住追了上去。
也不知叶晚棠的马车哪里吸引了它,它就追着马车。
许熙在它跳上马车时一把抱住了它,却也不小心听到了叶晚棠和听雪对话。
先是一句时不时弄哭谁的生活,叶晚棠会喜欢,他对哭字特别敏感,所以捕捉到了。
这话听着他都愣,心说总不可能是弄哭他吧?
但后面“贞洁不止是女人,也是男人最好的聘礼”这话,他听得清清楚楚,这句话对许熙不是如雷贯耳,是震耳欲聋。
他抱着猫的手都是抖的,他深知没有力量还被女人欺负的自己,是多么的无能懦弱,他也自卑,可没想到更自卑的来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想到当时的情况,声音微微颤抖。
“贞洁也是男人……那晚棠看我是不是也不干净了?”
他是不是也算没有了贞洁这最好的聘礼?
可这又不是他故意的,他是被害者!
许熙愤怒着,忽然想起叶晚棠曾经也是受害者,可所有人都在指责她,而他也是其中的一员……
许熙再次心碎了,差点没在大街上红了眼。
更气人的是,他抱住的猫也不是以前他养过的那只,没有什么失而复得。
“为什么不是失而复得……”
不知道无意间让许熙心碎的叶晚棠,和听雪感慨了一路,等回到将军府了,叶晚棠才拍了拍额头:“光顾着看热闹听热闹震惊,没完成任务。”
皇后娘娘,真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无法说服孙胜男。
“回头得和皇后请罪,我实在没办法,我不止没说服她,还差点让她说服我,胜男胜男,果然不同凡响,。”
听雪一脸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啊,胜男姑娘不同凡响,而且小姐,你不是差点被她说服,婢子觉得她已经说服了您。”
叶晚棠:“……听雪你这表情,怎地,想去服侍胜男姑娘?”
听雪想象每天选美男看美男,甚至可能需要打晕美男扛美男的日子,忽然觉得还是有点心动的。
便是上阵杀敌她也不怕的。
但是,只是心动,她心里只有小姐。
听雪一番表忠,到底被孙胜男的美男图说得热血沸腾的,还兴致勃勃问:“小姐,我们是不是很快可以搬出将军府了?”
搬出将军府了,和将军府彻底撇清关系了,小姐不想考虑许熙,但确实可以像孙姑娘一样,考虑其他男人。
“嗯,你要是愿意,可以连夜收拾行李……”
叶晚棠在看到等候的客人时,话语戛然而止。
“老夫人?”听雪看到静坐的老人,全身便开始紧绷警惕。
“祖母。”叶晚棠顿了一下行礼。
叶老夫人满身威严,半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法令纹深深,看向叶晚棠眼神锋利,眼底带着浓浓的厌恶,仿佛看到什么污秽。
“亏得老身今日来了,否则又要让人贻笑大方了。”
叶晚棠听她讽刺,习以为常,也没等她叫起,自己就起身了。
叶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底厉色更浓:“本来我发了话,就当没了你这个孙女,但你闹出的动静太大,甚至燕家人都求上门了,我不得不管。”
“若是今日不上门,我都不知,你竟然便成这幅模样,嘻嘻哈哈说搬离将军府?这是迫不及待要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