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筝把在青江被人暗害的事告诉白越。
白越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种事。
他面色凝重,分析道:“你初到青江,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不会跟当地人有接触,想害你的,只能是熟人。”
程筝也是这样想的。
“你把录像给我,我去查查。”
“好。”
实习期已经接近尾声,对于这批实习生的考核也到了该有定论的时刻。
程筝一直表现卓然,新闻部的人都觉得她很有天赋、严谨沉稳的个性也适合搞新闻。
冯雨柔从倪定梧办公室出来,撞了下她的肩膀,悄悄对她说:“筝筝,我刚才进去送水,倪主任正跟台长夸你呢。咱们倪大主任什么时候夸过人?这次转正的人肯定是你。”
程筝听到倪定梧夸她,抿嘴一笑。
倪定梧对她来说,亦师长、亦伯乐。
以她的学历,来北视实习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北视也从来没有先例,而倪定梧却给了她这个机会,这是她人生的转折点。
所以在她心里,倪定梧的份量很重很重。
这次的转正她是有信心的,但没有定下来的事,也不能乱讲。
“等着吧,覃飞航也很出色,听说带他的老师给台里写了推荐信。”
“放心吧,你刚从青江回来,命都差点没了,台里怎么都会考虑的。而且倪主任和唐主任都看好你,我相信转正的肯定是你。到时候你得请客吃饭哦!”
程筝痛快地答应:“一定!”
晚上回去后,家里空荡荡的,傅砚洲不在,方晚星也不在。
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她心里还是发堵。
既然他也喜欢方晚星,那么呵护她,为什么不让她离开?
是为了虞湘湘吗?
虞湘湘在他心里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想到虞湘湘,程筝心里有些不踏实。
她们两个都要竞争转正的名额,虞湘湘更是存心不想让她好过,什么都要抢。
程筝的心莫名跳得很快。
中午有方晚星在,她没有吃多少东西。忙了一下午,也确实饿了。
于是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今天中午买回来没有机会做的青菜,打上一个荷包蛋,就这样做了一碗清淡可口的阳春面。
左脚趾被烫出两个大泡,所以她只穿了一只拖鞋。
正当她端着面从厨房走出来时,外面响起电梯门开合的声音。
高大的男人换上拖鞋,缓步走进来。
程筝默默端着面坐下,闷头吃。
没成想傅砚洲到她身后,看了眼。
汤面飘着金黄色的油花,里面躺着鲜嫩的绿叶菜和形状好看的荷包蛋。
“看着不错,给我盛一碗。”
他的声音在程筝头顶响起。
虽然没有带着命令式的口吻,但程筝只能如实告诉他:“我只做了一碗,我以为你会在外面吃。”
傅砚洲解下腕表,随手放在餐桌上。
他脱下带着冷气的外套,解开衬衫袖口。
“没吃,你再去做一碗,跟你一样的就行。”
说完走向里面。
程筝无奈起身,用左脚的脚跟走路。
她在心里腹诽:他怎么好意思再让自己给他做饭的?也不怕她下毒?
大约十多分钟后,当她端着面碗走出来时,傅砚洲已然换上了一套纯黑色的缎料睡衣坐好了。
这样的料子贴在身上,显得他要比穿西装是更加精瘦,身体的线条又增添了几分柔和。
他听见动静转过头,见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眉头皱了一下。
他整具身体都朝向她,目光落在她受伤的左脚上。
程筝正走神,脑海里正想着那句台词:大郎,喝药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黑,手中的面碗被他接了过去。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程筝不明所以,有些不自在,兀自走过去坐下,继续吃她的面。
傅砚洲把碗放在桌子上,并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吃着面,程筝快速吃完,然后想要把碗拿到厨房去洗。
却被傅砚洲拦住。
“坐下吧,我洗。”
“不用了,我可以。”
傅砚洲站起身把她按在座椅上。
“别忘了,你欠我五千零二十万,现在连零头都没有还上。你把身体搞垮了,我岂不成了冤大头?”
程筝听了他的话,很生气,把碗往餐桌上一放!
他说洗就给他洗,她巴不得让别人伺候她。
等傅砚洲吃完,端起两只瓷碗进厨房后,水龙头刚打开没有两分钟,就听见里面发出清脆的碎响!
程筝虽然被厨房的动静吓了一跳,但心想这也不算什么事。
可没过两分钟,里面又发出来同样的一声碎响!
程筝面露无语的表情。
总共就用了两个碗,全摔了。
原来他傅大总裁也有犯错的时候。
傅砚洲走出来,脸色不是很好,带着些不耐烦,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程筝没来得及收起脸上的嘲笑。
只听傅砚洲没好气地对她说:“你今天拿出来用的是我从北欧拍回来的一套孤品,两只碗就算两万吧,算在你身上。”
“又算我身上?”
程筝火冒三丈,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指着傅砚洲控诉道:“是你非要去洗的,你有毛病吧?而且两只破瓷碗你要两万,你那碗是金子做的?”
傅砚洲冷笑,似乎在笑她的不识货。
“那一套餐具要八十多万,算起来要你八万都不为过,这还是给你打折的价钱。”
“那是你自己摔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橱柜里有普通餐具你不拿,非拿贵的,不怪你怪谁?”
“你……”程筝气不过要上前去跟他理论,一个不留神,脚趾蹭到瓷砖,她痛得差点跌倒。
傅砚洲扶住她,把她打横抱起。
“你走开!都怪你,装什么好人!”
程筝是真的生气了。
傅砚洲没好气地把她丢到沙发上。
“坐好。”他语气严厉。
程筝坐在沙发上生闷气,想到莫名其妙欠他那么多钱,她真想给他烧点得了!
他现在就是以折磨她为乐。
看到他拿着针酒精和打火机走近,程筝防备地问:“你干什么?”
“你这两个泡要挑掉,不然磨得会更痛。”
“不用!”
一想到针的尖锐,程筝就头皮发麻。
她的手抱住自己的脚,做防御状。
傅砚洲也不跟她废话,把酒精倒进碗里,打火机在上面一点,迅速燃起蓝色的火焰。
他认真地把针在火上来回烤。
程筝想要逃跑,一只脚刚挪到沙发下面就被傅砚洲探身抓了回来。
“傅砚洲你变态!你混蛋!你别碰我!我不要!”
傅砚洲冷哼一声:“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怎么从不见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