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腿一夹。
霍元杰阵阵后怕,早知道该练练童子功。
顺着楼梯走进书房,三菜一汤全素,一点荤腥都没有。
一盘凉拌苦瓜上竟然还涂了层芥末,什么人吃苦瓜还蘸芥末?
这苦和辣不断纠缠着的味蕾,霍元杰连喝两碗汤才捋顺舌头。
他吐槽道,“夏老,您这伙食我真不敢恭维。”
夏国海却吃的有滋有味,“小时候很穷,母亲为了改善伙食就去后山挖野菜。”
“可野菜都被挖完了,她就用树叶,一种又绿又大的树叶,母亲很厉害,她将树叶捣成泥再做成烙饼。”
“你若吃过那个,就觉得这个真好吃……”
吃过苦,方知甜。
霍元杰沉默,“您老找我来,不会就让我‘吃苦’吧?”
夏老将收集的资料拿出来,“悠悠的父亲就是我大儿子,这件事已过去15年,但我从未放弃,我坚信,文洪夫妇的死绝不是意外。”
霍元杰心里郁闷,这师傅哪是给自己找媳妇,分明就是麻烦嘛。
看着旧黄的文件袋,他心中满是
踌躇。
夏老敏锐的洞察到他的犹豫,轻叹一声,“我老了,以后谁来保护悠悠呢?”
“大师说过,他的徒弟会下山,我信,你来了,这就是天命。”
“天命不可违,大师还说你就是悠悠的福将。”
看着老人一脸的期待,霍元杰打开文件。
他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事情经过,夏悠悠的父亲曾是一位知名的生物学及医学教授,一直从事器官移植排异性项目的研究。
研究水平15年前就处于国际领先,如果他还活着早已声名显赫。
看过文件丢进碎纸机,他开口道,“老爷子,调查一桩15年前的案件并不容易。”
“进过境迁,这件事的突破口就在梁海身上,对吧?”
夏老并未回答。
霍元杰又问,“您老有没有想兄弟残杀?”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夏国海的心口,他神情哀莫,眼里藏着悲凉。
见他这副表情,霍元杰并未追问,转而安慰,“您年纪大了,这种跑腿的事情交给我,半个月我就会查明白。”
“半个月?
”
夏国海有意拿这件考察他,他若连老丈人的死因都查不明白,有什么资格娶悠悠?
可他说仅需半个月,就能查清一桩15年前的迷踪案,夏国海深感震惊。
夏老惊讶的表情,逗乐了霍元杰。
“您老把心放在肚子里,我敢说,就一定能做到。”
“我不吃了,这玩意我吃不惯,你看你的腰不太好,要不要我出手治治?”
夏老笑着挥手,“不必了,一把老骨头,一颗子弹还要不了我的命。”
“我对你只有一个请求,好好照顾悠悠,她不能再承受任何失去的痛苦,你已经走进她的世界,就不要轻易离开。”
一斤二锅头还两人分,这点酒对霍元杰来说不过是餐前漱口水而已。
接下夏文洪意外死亡的案子,离开夏府已是深夜。
这个时间,他突然接到赵智勇的电话,那边哭着说,“杰哥,你有钱吗?我,我妈她中风住院了,手术费太贵我没钱,医生说再不动手术,人就没了……”
听着电话里的赵智勇止不住的抽泣声
。
霍元杰便说,“白天我想问来着,你早说呀,别急,你在哪家医院,我一会儿就到。”
江医一附属重症监护室内,赵智勇的母亲黄阿姨脑袋上打几个孔,正给脑子降压,这是比较保守的治疗方式。
如果病情进一步恶化,随时都需要进行开颅手术。
中风的救援时间至关重要,黄阿姨已经错过最佳时机。
十多分钟后,霍元杰赶来医院,“智勇,阿姨怎么样?”
“杰哥,医术说最好马上进开颅手术,不然我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霍元杰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我先给阿姨看看。”
见赵智勇怀疑,霍元杰便说,“相信我,我比这帮庸医靠谱的多,有我在,阿姨肯定不会有事。”
可是赵智勇说,“主任说,出血点位于脑干附近,手术风险极大,需要请好几个专家会诊,光手术费用就得几十万。”
看他神色紧张的样子,霍元杰仍然安慰,“别急,我先看看再说。”
重症监护室非探视时间不开门,两人走进值
班室,赵智勇开口,“苏主任,这是我朋友也是医生,他想看看我妈的病情!”
苏主任50多岁,神经内科领域的顶级专家。
看霍元杰是个年轻人,甭管他哪个医学院毕业都不可能执业太久。
偏偏医生这一行,非常看重执业经验。
仅凭这一点,他就确信霍元杰不过是个新兵蛋子。
他更是毫不避讳的说,“小赵,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相信我的专业,不光我们医院就算整个江州,我在这方面的水平都首屈一指。”
“你妈妈在我手上,你应该放心才是,所以你只需要筹钱准备手术就行。”
这话可谓自大,三岁孩童都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霍元杰心道,这位苏医生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世上还有个叫‘方丈山’的地方。
他冷哼一声,“苏主任,我无意挑战你的权威,但阿姨的病情我治的效果会更好。”
自傲的苏主任见他竟然敢挑衅自己的权威,冷声怒道,“无知小儿,我的患者不需要别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