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俏走神,陈章华就好奇了。
“俏俏姐,你就不担心吗?”
苏俏回过神,微微一笑,“我担心什么?”
王若幽天天舔着脸往陆之珩身上扑,她都没担心。
区区一个女秘书,就让她乱了阵脚,那她还是苏家大小姐吗?
说出去都有点丢人了。
陈章华朝苏俏竖大拇指,说是佩服她的淡定。
苏俏没搭理他。
话说回来,她问,“大哥怎么样?”
提到陆之琛,陈章华才想到要回医院的事。
不过出来一会会,不至于耽误大事,就没急着走。
“情况不乐观。俏俏姐,你还记得那个张鸣吧?”
苏俏点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个张鸣。
陆之珩昏迷时,张鸣是他的主治医生,他又是陆之琛的同学,也不可能忘记。
“他怎么了?”
“张鸣现在是琛哥的主治医生,不过张医生说,琛哥情况不乐观,可能随时会离开。”
苏俏躺靠的身子忽然坐直了起来。
“离开?”
她不敢把离开两个字跟死亡联系在一起。
陈章华嗯了声,低着头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听张医生说,琛哥去年身体情况就很危险了,他劝过好几次,琛哥每次都说爱能坚持几年,再坚持几年,等陆氏集团走上正轨,他就不那么拼命。可事实是,他的身体根本就支撑不了几年,也经不起他这样没日没夜的消耗。”
说到这里,陈章华鼻子一酸,眼眶通红。
曾经因为他妈刘婶是陆家的保姆,内心深感自卑。
在外面惹事,陆氏兄弟替他摆平,他都不愿意领情。
他觉得,陆氏兄弟帮他,只因为他是他们家保姆的儿子。
而不是别的。
他没有办法去接受他们跟自己对比起来的优越感。
所以……他从来不愿意领情。
苏俏心里也难受,但无暇顾及安抚陈章华。
两人默然片刻,各自想着心思。
半个小时过去。
一直守在苏俏办公室门口的何娜娜有些着急,生怕陈章华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又偷偷溜走。
明天就是比赛了,很多舞台规则她还没跟陈章华说清楚。
万一明天现场忙碌,她挤不出时间交代,由着陈章华在舞台乱走一气,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得逮着陈章华将事情交代好,万万不能出现差错。
这边,陈章华完全把答应何娜娜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梳理了下情绪,他问苏俏接下来怎么做?
苏俏思索,才说,“你现在就听陆之珩的,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千万不要让他觉得,是我让你过去的。”
陈章华点了点头,“放心吧,俏俏姐,你交代的事,我肯定不会出现差错。”
苏俏不放心也不行啊。
只是在心里祈祷着,但愿陈章华能顶得住事。
陆氏集团关键时候,就怕陆之珩为了面子,面临险峻的时候只字不提。
有陈章华守在陆之珩身边,真到了必要时候,能将第一消息带出来,就已经很不错的。
旁的,也不指望陈章华能做什么。
“既然陆之珩交代你去医院照顾大哥,那你就赶紧去吧。这件事,你可马虎不得。”苏俏再三叮嘱道。
陈章华做了个保证的动作,“放心吧,我保证做到。”
苏俏纠正他,“不仅要做到,还得做好咯。”
陈章华连连点头,看了下手机时间,哟,转眼就出来几个小时了。
而且在苏俏这里一待,也不过是随便晃了下,就一个小时过去了。
想陆之珩大概也没多久就得赶到医院去。
万一发现他人不在,认为他做事不靠谱,就不让他留下,岂不是辜负了苏俏的安排。
事不宜迟,他得赶紧去医院才是。
是必须要赶在陆之珩到医院之前,赶到。
“那……俏俏姐,我先走了。”
苏俏嗯了声,目送陈章华出门。
陈章华才出办公室,就又被何娜娜给抓住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是出来了。你跟苏总都聊什么呢,这么久不出来,我差点以为你跑了。”
陈章华最近事多,有些健忘,尤其是出来就听何娜娜哔哔说一大通,一时脑子短路,不知道她抓着自己做什么。
“娜娜,你找我啥事?”
何娜娜愣了下,这小子没发烧吧?
见他一脸问号,不像是装的,不由拍了下他胳膊,哭瞎不得道,“说好的,明天比赛我得跟你交代两句。”
陈章华猛然想起来,拍了下脑门,“哦,你说。”
何娜娜要疯了。
陈章华这是脑子还没醒吗?难道要他站在董事长门口,然后又被一群同事看着,向他交代明天比赛事宜?
再说了,除了她和陈章华自己,公司一帮人还不知道她的模特是陈章华呢。
当着大家的面一说,这事不就暴露了,神秘感也就没了。
“走走,我们去休息室坐下来慢慢说。”
听到“慢慢”两个字,陈章华马上急眼,“我没时间呢,我还有事得赶紧去办呢。”
何娜娜紧紧拽着他不撒手,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能走。
必须听她把话说完。
而且还得他保证,明天比赛按时出现,绝对不能出现差错。
陈章华这会心思根本不在比赛的事情上。
何娜娜嘴巴说干了,陈章华也坚持说有事要走。
最后,何娜娜气得一撒手,恶狠狠地说了句,“滚吧,最好是明天比赛你也别来。”
陈章华微微一僵。
回过神,也没留下安慰何娜娜,而是赶着时间匆匆离开公司了。
何娜娜气得抓狂,早知道陈章华是个这么没职业操守和不守信用的人,她就不该奇思妙想,让他当自己的模特。
这下好了,模特不靠谱,这场比赛,注定是输了。
想到辛苦备赛了这么久,即将换来的是这种结果,她想死的心都有。
周凭看到何娜娜失魂落魄地去了休息室,放下手里的草图,也跟着过去。
何娜娜这个也没了形象,长长一条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你到底跟陈章华约定了什么?”周凭纳闷地问。
为什么非得逮着陈章华不放手呢?